鄭慧又白他一眼，得意地說道：“我們同事介紹的！”

又滔滔不絕地開始灌輸，“從軍，我跟你說，這個雅芳不光是黴國的，它還是最先進的銷售模式。你看啊，我們現在的商品都在商場裏賣，這個營業稅增值稅還有商業的費用全部都會加在商品上，

也就是說我們買東西的很多錢並不是商品本身的，都是附加上去的。雅芳就不是這樣了，它采用直銷的方式在人群之間流傳，那些附加的錢全部都能省下來，無形之中就相當於幫我們節省了很多的錢。”

說起這些時，鄭慧絲毫不卡殼，但說話的節奏卻很機械，更像是在背誦。

霍從軍笑道：“你這是背下來的吧？”

鄭慧馬上否認，“才沒有呢！”

霍從軍道：“你說的也非常的有道理，不過呢，它其中還是有漏洞的。”

鄭慧一慌，馬上問道：“有什麽漏洞？”

“你說的是它的全部營銷模式嗎？”

這下鄭慧有些無語了，分辯道：“也差不多了，反正它能幫我們省很多的錢。”

麵對著霍從軍的目光，鄭慧有些手足無措，“那個，從軍，其實吧加入雅芳還是有很多的好處的，比如說我可以賺到很多錢，這些分成可高了，隻要我發展五個下線，五個下線再每人發展五個下線，每年我什麽都不用做就能賺到好多好多的錢！”

霍從軍點點頭，正要說話，忽然間聞到股子含糊味，鄭慧也聞到了，迅速反應過來，“鍋幹了！”

一個箭步跨到灶台前，關掉燃氣，那鍋已經燒的有些發紅了。

“都怪你！”終於能找到個機會發泄出心裏的不滿，鄭慧的心氣也平靜下來。

霍從軍拉她回到椅子坐下，道：“今天回來的時候，路上的路燈多了，道路也比以前更寬了。”

鄭慧道：“那是，我們現在的發展比以前好了嘛。”

霍從軍問她，“你說這些錢是從哪來的？”

“當然是從稅收來的。”

“稅收又是從哪來的？”

“從商品……”鄭慧說了一半便卡了殼，氣性又上來了，“你這不是故意給我添堵嗎，哪有你這麽問人的。”

霍從軍笑道：“你說的對，稅收都是從商品上來的，要是所有的商品都搞了傳.銷，國家沒了稅收，那我們的生活環境也不會改變，那些需要用到錢的省市地區更不會有錢可用。”

鄭慧賭氣道：“反正我買東西省了錢，另外我還賺錢了！”

霍從軍道：“我們先不說國家什麽的大方麵，就說我們個人能不能省錢能不能賺錢。”

鄭慧不服氣道：“你什麽意思，你是想說我省的錢也是假的，賺的錢也是假的？”

霍從軍道：“它的第一年的提成很高，到達了百分之八十，你覺得它在實際銷售中能省下這麽多的錢嗎？如果省不下來，那它的錢是從哪來的？它還說隻要發展下線，後麵坐著不動也能賺錢，這個賺錢就隻能靠下線賺錢，那下線的錢是怎麽賺的？肯定是從下線的下線來賺的。”

“如果發展到沒有下線了，你們這條線上的人還能賺到錢嗎？”

“這是說我們做為上線的情況，再說說我們做為下線的情況，如果我們不消費，上線能賺到錢嗎？很明顯不能。也就說是，上線賺的錢並不是憑空產生的，是我們花的錢，分給了上線一部分。你覺得在這其中，我們真的省了錢嗎？”

“可是……可是……”鄭慧很不服氣，可是了好幾聲也沒有說下去。

霍從軍道：“這個東西的理論非常好聽，但能不能賺到錢，這些錢究竟是從哪來的，還是要想一想。”

說到這個，鄭慧馬上找到了底氣，“我們同事都已經去參加過聚會了，他們那裏麵最開始做的人，都賺了好幾十萬了！”

霍從軍道：“那你好好想想，這些錢是哪來的，是大風刮來的還是下線貢獻出去的？說不準，其中就有你的一份。”

鄭慧聽出來有些不對勁，可是又不願意承認自己錯了，收起書和筆記本氣乎乎地回了臥室。

霍從軍吃過晚飯又洗漱過，也進了臥室，見鄭慧躺在**，便從背後將她抱住，在她耳邊說道：“肉炒豆角很香，土豆燉牛肉也不錯。”

鄭慧根本就沒搭理他，掙紮著要脫開他的懷抱，不久之後，掙紮就變成了纏綿，屋內情意綿綿。

j情消散，鄭慧抱住了霍從軍，不解地問道：“這個事真的有你說的那麽玄乎嗎？”

霍從軍笑道：“我還能騙了你不成？再說咱家也不差那點錢，你也有工作。要是你覺得不能實現個人價值，大可以辭職下海經商，現在都流行這一套。”

鄭慧若有所思，又問：“那這個既然不好，為什麽還能進來？直接封掉不就行了。”

霍從軍道：“現在的情況你還沒有看出來嗎，不管是哪個方麵都沒有人管，大家全都在各忙各的。”

鄭慧道：“這倒是真的，我們單位好幾個同事都開始借著給孩子調位子借機收錢了。”

霍從軍道：“你別收就行，且不說咱家不缺錢，就是缺了錢有些不該拿的也不能拿，尤其是和普通人。”

“我知道了。”鄭慧答應一聲，靠在霍從軍懷裏睡了。

次日到了鋼廠，正處理事務，陳河就打來了電話，“老霍，聽說你回京了，正好有個局，晚上一塊去。”

霍從軍笑道：“又有什麽局，老陳啊我是真的吃不行也喝不行了，不過去了坐一坐倒是沒問題。”

陳河也笑道：“”你放心吧，這次的局可以那些局不一樣，晚上到了你就知道了！”

給霍從軍留了個地址，還叮囑霍從軍兩個人去就行，放了電話，霍從軍看眼趙思怡，見她沒有任何動靜，這才放心。

晚上六點多，開著車到了陳河給的地址，在西直門動物園裏麵的西北邊上。

前門肯定不能進，霍從軍開著車繞到後門，按了兩聲喇叭，就有門衛跑出來打開了鐵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