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從軍道:“沒關係就先這麽開著吧。你給看看這玉馬是不是古董。”

馬衛度接過去玉馬,裏麵翻騰著看,又拿起放大鏡也裏麵看了遍,道:“這不是古董,就是個普通的玉馬。”

霍從軍道:“那行吧,我就當個擺件擺著。”

馬衛度又道:“不過這玉馬看著價值不菲,也是個貴重物件。”

正打算走,陳河打來了電話,霍從軍拿大哥大接起,那邊問他在哪,有事要找他。

“我在典當行這,馬上就回廠裏。”

陳河喜道:“那正好,你在那等我會,我馬上就過去。”

搞不清陳河要做什麽,霍從軍就在典當行裏坐等,邊和馬衛度聊些古董的知識。

過不多時,陳河來了,先是和馬衛度握過手,就對霍從軍說道:“有個大消息,社科院的幾個人想成立一個電腦公司,這可是特別有潛力的項目,我們必須得摻一股。”

霍從軍問道:“能摻進去嗎?”

和陳河相識好幾年,兩人已經是莫逆之交,可以說是無話不談,陳河背後有什麽人有什麽關係,霍從軍全都一清二楚,裏麵並沒有社科院的人。

陳河道:“要不我過來找你呢!那個老劉特別不好說話,去年的時候,他和社科院的幾個人帶了三十萬去港島,在那邊成立了一家耳相公司,和國內的公司是一樣的名字。”

聽到這裏,霍從軍心中一動,聯係著這個名字想起一家業界有名的公司來,“你說的是組裝電腦的耳相公司?老劉是不是叫劉船止?”

陳河大點其頭,道:“對,就是他,劉船止。這老劉啊人如其名,算得是鐵索橫江,不過耳相這家公司是真的肥,隻要我們想辦法加入進去,就肯定能分到一大筆。”

在霍從軍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霍從軍出了一身冷汗,壓低聲音道:“這樣行嗎?”

陳河笑道:“放心吧肯定能行!現在是什麽情況,你還看不出來嗎?我跟你說,要是現在不出手,以後想出手都沒那個機會。”

抬頭瞥了眼馬衛度,見他正豎起耳朵細聽,就收住話頭,笑道:“老霍,我這次來找你,是想從你這搞個合適的禮品。”

霍從軍問馬衛度,“店裏有什麽好東西,都拿出來看看。”

馬衛度答應一聲,去後麵和二個夥計拿出七八件物件來,有碗有盤子有鼻煙壺有雕像,看著就是普通的東西。

霍從軍問道:“這些東西都是什麽年代的?”

對於古董霍從軍並不大懂,最開始在琉璃廠夜市上淘的那件寶貝,當時看著挺值錢,要是現在再看,連馬衛度拿出來這幾件都不如。

馬衛度一一介紹,“這碗是乾隆時候的,市麵上不缺的就是這個;這盤是道光年間的也沒幾個錢,這鼻煙壺是同治的……”

挨著介紹下來,就沒有一個能上了五萬塊的。

陳河有些發愁,霍從軍又問:“小馬除了這幾件還有什麽?把那上好的拿出來。”

馬衛度兩手一攤,道:“沒了,咱們這店我總覺得開的早了。”

霍從軍也愁啊,且不說沒有陳河自己承包不了鋼廠,就是後來自己找陳河辦事,他從來就沒有回絕也沒有沒辦成的,現在他有事找自己,要是自己辦不成那就太對不起他了。

可是店裏的物件就這麽多,一時半會上哪找合適的東西去。

一低頭,看見了李賈臣送自己的那匹玉馬,有了主意。

拿起玉馬給陳河看,“你覺得這馬怎麽樣?”

陳河不懂這個,問道:“這馬是古董嗎,值多少錢?”

馬衛度道:“這馬不是古董,不過它是和田玉打磨的,馬和那底座是一體的,打磨的手藝也非常講究,市場價怎麽也能給上二十萬去。”

陳河立即拍板,“就是它了!”

霍從軍道:“這馬能成嗎?”

陳河笑道:“當正禮不行,當敲門磚是一點問題也沒有,你就等我好信兒吧!”

送走了陳河,霍從軍和馬衛度又聊了一會,馬衛度道:“霍總,這店我是不想再開下去了,這都一年多了連點起色也沒有,還不如我那時去外麵在地攤上淘貨呢。”

霍從軍道:“不管是哪個行業都是有冬有夏有熱有冷,典當行開業才一年多,日子長著呢。另外你有空的時候也還可以去淘地攤,要是遇到什麽寶貝,記得給我留上就行。”

“哎,那行!”馬衛度這才振作起精神。

當天晚上,陳河那邊就有了新的消息和進展,“自從去年到了港島以後,劉船止基本都在那邊待著。昨天我托人聯係了一下,說是後天他會回京,到時候我再去登門拜訪。”

霍從軍道:“行,有什麽事咱們再聯係。”

隔了一天,霍從軍正在辦公,陳河走進了辦公室,手裏提著個禮盒,臉上的神情並不痛快。

趙思怡主動和他擁抱,他也隻是象征性的回抱了一下,便即放手。

霍從軍笑道:“這是怎麽了,這幾天天氣不暖和,也不至於像霜打了的吧。”

陳河將手裏的禮盒放在桌上,拉了把椅子坐下,歎氣道:“禮沒送出去。”

霍從軍對趙思怡揮揮手,趙思怡馬上去關起辦公室的門,霍從軍這才問道:“怎麽回事?”

陳河又歎了口氣,說起經過。

今天上午,打聽得劉船止坐飛機回了京城,他就帶著玉馬去登門拜訪,人是見到了,可是當他表明來意以後,對方根本不搭理,斷然拒絕。

霍從軍道:“不是吧,這麽直接?”

圈子裏搞交際,甭管樂不樂意,麵子上起碼得好看點,所謂鬥而不破是也,即便是拒絕對方也都會婉拒,像劉船止這樣一點都不給人留情麵的事,幾年都難得聽見一回;更不要說陳河本身的職位也不算低,背後更有錯綜複雜的人脈。

陳河歎道:“沒辦法,誰讓人家的背景硬呢。”

霍從軍還是第一次見到陳河發出如此感歎,壓低聲音問道:“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