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離抿著唇沒有說話。這是她先前的猜測,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印證。
宋長離記得,那幾次加速的夢境出現的時候,穆星焱都抱著她。
雖然可能有些離譜,但是宋長離真的覺得是因為穆星焱抱著他的原因。隻是這樣的話,她如何能對一個陌生男子說出口。
樞陽見她不說話,也不急著追問,隻說道:“我沒有加速夢境的本事。你若是想看這麽長的一個時間段,也得耗費這麽長的時間。如此,對你的身體也沒有益處。”
宋長離也不想這麽睡上一整天。不好和家裏人交代不說,這睡上一整天再醒過來,這腦子還能用嗎?
不過,若是穆星焱真的能加速夢境,倒是可以一試。
“你明日來公主府,就說是我朋友就是了。”
“好。”
而後宋長離離開黑市,也是樞陽一路跟在身後護送。
宋長離回到公主府的時辰並不算晚,二此時,大理寺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穆星焱穿著一身獄卒的衣服,拿著兩壇酒來到了大牢。他的臉上貼了一大片的絡腮胡,遮住了大半張臉。
“大人說大家這幾天辛苦了,讓廚房給大家加了菜,我擔心你們吃不到,給你們送些來。”
“還是兄弟你講義氣啊。隻是我們還得看守牢房,這酒隻能留到明天再喝了。”
“明日下值,你們肯定又趕著回家睡覺了,倒不如現在痛痛快快地喝了。”
幾個獄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麵露猶豫。
“這不好吧,還得看守呢。”
“這可是大理寺,你們也不是第一回值夜了,可遇到有來劫囚的?”
那幾人連連搖頭。
“那就是了麽。正好哥幾個都在,來,喝起來!”
有人帶頭,大家變紛紛過來喝酒。那酒裏麵下了蒙汗藥,不過兩三碗酒,他們變紛紛昏睡了過去。
穆星焱從一個獄卒的腰間取下了鑰匙,而後打開了梁安的牢房。
梁安今日被嚴刑拷打,之後就被扔進了牢房。這身上的傷口都是自然愈合。穆星焱將人拉起來,傷口粘著囚衣,痛得梁安臉色微變。
路過那些獄卒身旁的時候,梁安突然停了下來,用力地推了其中的那兩個人。那兩個人全都倒在了地上,卻還是無知無覺地沒有醒來。
“你動他們幹什麽!醒了怎麽辦!”
梁安沒有說話,繼續往牢房外麵走去。
穆星焱跟上,二人來到大牢外麵,卻是一個衙役都不見。
梁安冷笑了一聲,轉了過來,對穆星焱說道:“你們好歹安排幾個人來阻攔一下。這一個人都沒有,讓我怎麽信你啊。”
“你什麽意思?”
梁安繼續冷笑。
而不遠處,傳來了兵戈之聲,眺望過去,還能看到一些閃爍的火光。
“不好!去救你妻兒的人被發現了!我們要趕緊走!”
穆星焱說著,就拽著梁安往前走。可梁安就站在原地,連腿都懶得抬一下。
“梁安!你到底要幹什麽!”
“別做戲了。”梁安說著,那些兵戈之聲越來越近。
“趕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梁安不信穆星焱,自然不走。
沒一會兒,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孩子跑了過來。她的衣服上沾了好多血,梁安望了過去眼神都不一樣了。
“梁安!”那婦人正是梁妻,她大喊著,抱著大妞跑了過來。
後麵,是幾個黑衣人。他們飛快地追上了梁妻,用刀捅進了她的身體。
梁安的瞳孔劇烈地震顫。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子被人所殺,死在了他的麵前。
“不……不……不!”
梁安大喊著,而此時,穆星焱也變了臉,拿著刀朝梁安劈了過去。
梁安的手腳都被鎖著,隻能左右躲閃。
大理寺的衙役追了過來,穆星焱停下了攻勢,和其他幾個黑衣人一道跑了。
衙役們追了出去,隻剩下了幾個衙役善後。
梁安跌跌撞撞地跑向了梁妻,跑向了他哇哇大哭的女兒。可大理寺的衙役攔住了他,將他直接押回了牢房。
“讓我看看她,讓我看看她!”梁安痛哭流涕。
而此時,滿身是血的梁妻站了起來,還抱起了大妞哄著。
江尋過來,說道:“今日多謝夫人幫忙。”
“江大人客氣了。若是我夫君說出了幕後之人,還請大人履行你的諾言。”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夫人放心。”
衙役們將梁安關回了牢房裏,出去的時候,還把那幾個昏迷的衙役也給抬走了。
梁安趴在柵欄上,大喊著:“讓我看看我娘子!讓我看看我娘子!”
“你早幹嘛去了!”捕頭孟行雲上前對著梁安劈頭蓋臉地一通罵,“自己作死就算了,還連累了自己的婆娘。她嫁給你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孟行雲的話猶如當頭一棒,震得梁安安靜了下來。他轉身縮進了牢房的角落裏,隻是那眼淚還在不停地流。
大理寺的人也沒管他,就這麽將他晾在了那裏。
梁安的警惕性很高,先前穆星焱去救他,他就已經猜到可能是大理寺在做戲了。所以他們即便是真的做完戲,也沒有著急去找梁安問線索。隻是在外頭守著的獄卒會時不時的提起梁妻。
“一刀斃命,那傷口深達三寸,真是可憐了!”
“哎,這三歲的小娃娃放我們這兒也不好辦啊!咱們大人也沒有娶妻,也不知道找誰照顧好。”
他們就這麽說著,其實也是說給梁安聽的。
大理寺不著急審問,穆星焱的忙也幫完了,便也沒有再去大理寺。
這一天吃完朝食,穆星焱打算回去睡個回籠覺補眠,卻見宋長離時不時地向外張望。
“怎麽了?今日可是有客人來?”
“也不算客人……”宋長離有些支支吾吾的,“沒事,你想睡覺就回去睡,等人來了我再找你。”
那便就是有客人要來。隻是宋長離這神神秘秘的模樣,總讓穆星焱覺得不放心。
不過穆星焱是真的困。他昨天在大理寺忙了一夜,回來都已經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