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離和秦田田一起赴宴,為的就是能時時刻刻和秦田田待在一起,保護她的安全。

等秦田田打扮好了,宋長離就和她一道出門了。今夜人多,早些去,才能占到想要的位置。

等到了杏花樓之後,已經有人到了,但是還不多。宋長離指名要三樓視野最好的那個雅間。

“實在不好意思,那雅間已經被人給定下了。您看隔壁那間可以嗎?”

“是誰定的?”

宋長離這麽一問,小二就知道事情不好,趕緊去把掌櫃的給請過來了。

那掌櫃的認得宋長離,說道:“公主莫怪,那雅間已經被琅王殿下定下了。”

“琅王?今日不是萬花會嗎,他來做什麽?”

掌櫃的支支吾吾地回答不出來,而且還一臉為難。宋長離又問道:“今日這萬花會是他辦的?”

掌櫃的麵露驚訝,而後連忙擺手說不是。

“那就是他了。這是給整個皇族子弟選妃,他倒是有臉先行一步啊。”

掌櫃的連連告饒,說道:“琅王殿下千叮嚀萬囑咐,您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

“不是你說的,這不是我自己猜出來的麽。你放心,上回他幽禁幾個月就是我送他進去的,你怕什麽。”

掌櫃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的冷汗。什麽叫做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如今就是這遭殃的小鬼啊!

“算了,不為難你了,那就隔壁的房間吧。但是,你不能告訴琅王我在隔壁。”

“公主放心,小的不會說的。您樓上請。”

而後,宋長離就和秦田田一起去了三樓。

宋長離還在欄杆上往下看。她記得,在夢境之中,她就站在大堂最中間的位置。秦田田掉下來,必然就是從欄杆最中間的這個位置掉下來的。

她當時看到三樓有人影跑過,那推人的必然是在三樓。

把這些信息結合起來,定了三樓最中間雅間的狼王黎承安,嫌疑非常的大。

小二已經將酒和小菜送上來了。宋長離看似無意地問道:“田田,你認識琅王嗎?”

“算是認識吧。畢竟我爹是鎮安侯,我自小就是在都城長大的,雖然和琅王沒說過幾句話,但是也是自小就見過麵的。”

宋長離點了點頭,而後又說道:“這琅王不是什麽好人,你一會兒可得離得他遠些。”

秦田田笑了起來,說道:“我們都在雅間裏,怎麽會碰上他呢。”

暮色四合,燈火初上,這杏花樓裏也越發熱鬧了起來。

外頭傳來了衝撞的聲音,宋長離豎起了耳朵,還沒分辨出來,就看秦田田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是林湘兒來了。每次都不安生。”

宋長離再仔細一聽,果然是林湘兒的聲音。

“林姑娘,那雅間已經被琅王給定了,要不換隔壁那間吧。”

宋長離無奈搖頭。這掌櫃的還真是逢人就那琅王壓人,一麵還讓知道的人不要聲張,這怎麽可能。

“你既知道我是誰,就該明白此次選妃之後我的身份。琅王又怎麽了,我還得給他讓位置不成?”

“不敢,不敢。”掌櫃的現在隻覺得宋長離脾氣好好說話,這林湘兒著實是讓人頭疼,“林姑娘,隻是這雅間已經被人先定了。這凡是要講個先來後到,您這樣不合適啊。”

“有什麽不合適的,他出了多少銀子,我出雙份。”

宋長離和秦田田都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而後,秦田田握住了宋長離的手,說道:“她可不能當上太子妃啊。她要是當上了,可有我們受得了!”

“放心,她當不上。陛下和殿下又不是瞎子。”

就算他們真的一不小心瞎了那麽一回,隻要宋長離說上一句“林湘兒會害了你們”,她小命在不在都難說了。

此時,跟在林湘兒身旁的一個姑娘勸道:“湘兒,旁人都說今日也許也是禮部設置的一個考驗,還是不要惹事的好。”

林湘兒很是不屑,說道:“你以為我和你們一樣嗎?我才不要和這些庸脂俗粉擠在一處,我就要那間雅間!”

杏花樓能容納五百餘人,雅間自然也很多。林湘兒如此為難,不過是想做給那些姑娘們看,讓她們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

掌櫃的沒了辦法。這琅王不好惹,林湘兒也是個難纏的。他著實是沒辦法了,便去敲了宋長離的門。

“福照公主,求您做主啊!”

此時,宋長離正往嘴裏丟了一顆花生米,聽到掌櫃的話,忍不住在心底裏罵了一句。

秦田田也皺了眉頭,覺得這掌櫃的做人不地道。

秦田田想和宋長離一起到外頭去,卻被宋長離留在了廂房內。

宋長離這邊一路麵,掌櫃的就跪了下來,讓宋長離做主。

林湘兒看到了宋長離,就更不可能讓步了。

宋長離彎腰將掌櫃的扶了起來,說道:“掌櫃的,這就是你不懂事了。林姑娘是什麽身份,你讓她去就是了。琅王殿下知道輕重,難道還能怪到你頭上不成?”

掌櫃的是一臉吃驚,卻也不敢說話。

林湘兒頗為滿意,看著宋長離也覺得順眼了許多。

“幾日不見,倒是懂事了許多。今日就放過你吧。”

“多謝林姑娘。”宋長離伏低做小,林湘兒這就順利地進了最中間的那個雅間。

回雅間之後,秦田田很是不解。“你怎麽這樣讓著她,平白助長了她的氣焰。”

“別生氣,一會兒自有人教訓她。我們何必淌這趟渾水。”

秦田田一點就透,明白了過來。“高啊!怪不得你不讓我出去,我得學著點兒。”

宋長離的笑容一滯。萬花會不結束,秦田田的危機就沒有解除。

“一會兒看熱鬧也記得小心些。這裏是三層,萬一摔下去,可不得了。”

“你且放心,我武功不錯,怎麽會掉下去呢。”

宋長離突然驚恐地睜大了雙眼。

對啊,秦田田不是普通的姑娘,她是習武的。難道說,她是被人下了藥,失去了反抗能力,才掉下去的?

秦田田看著宋長離的眼神覺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