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2003年初，魔都交通大學的教授陳近拿出一款芯片，聲稱是自己研發出的“漢芯一號”達到世界先進水平，為此騙取了上億元的科研基金，各項榮譽更不用說。
這麽大的事，在前世曾經轟動全國。
為什麽這都一年過去了，程驍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
於是，他試探著問道：“爸，你說的是陳近？”
秦青林比較喜歡用反問句：“除了他還有誰？”
程驍繼續問道：“可是，我們的芯片實驗室都建成幾個月，進來那麽多的芯片專家，怎麽沒有人跟我提起他？”
秦青林搖頭：“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做芯片的！”
秦葭說道：“哥哥，難道連黃教授也沒跟你說起過嗎？”
“沒有！”程驍搖了搖頭，“我這就給黃教授拜個年！”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黃令宜的電話。
很快，聽筒裏就傳來了黃令宜那幹脆利落的聲音：“誰啊！”
程驍說道：“老太太，我是程驍，過年好！”
黃令宜沒好氣地說：“大年三十、大年初一你不給我拜年，今天都大年初三了，你才給我打電話。我猜，你小子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程驍笑道：“你老人家真是神機妙算，一下子就知道我找你老有事！”
“什麽事？說吧！”
“你老應該知道陳近吧！”
“我當然知道！你怎麽提起他了？”
程驍說道：“他的芯片叫‘漢芯一號’，我這邊弄個‘漢芯研發中心’，我們的名字要撞車了，你老也不提醒一聲？”
黃令宜反問道：“你跟陳近是什麽關係？”
“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程驍斬釘截鐵地說，“這種人，我可不敢沾邊！”
黃令宜似乎鬆了口氣：“不沾正好！”
程驍問道：“怎麽，你老人家並不看好他？”
黃令宜這才說道：“陳近呢，我先前並不了解。今年夏天，他突然拿出一款芯片，取名‘漢芯一號’。這款芯片采用國際上最先進的0.18微米半導體設計工藝，在隻有黃豆料大小的集成塊上做出200多萬個元器件，具有32位運算處理內核，每秒可以進行兩億次運算。這麽高級的芯片，就算是在英偉達、台基電、三星這樣的大公司內部，都算得上是先進產品。讓人不敢相信！”
程驍說道：“你老人家這方麵的專家，不相信他很正常，就連我這個外行也不相信。打個比方，我家裏沒有麵、沒有肉、沒有菜、沒有調料、沒有麵板、沒有鍋，甚至連一把菜刀都沒有，卻要請你來家吃我親手包的餃子，你會相信嗎？”
他這個比喻雖然不算恰當，卻很能說明問題。
國內根本沒有生產芯片的條件，陳近卻憑空拿出一枚芯片，這個芯片的來路就成問題。
後來陳近被人舉報，最終證明這枚芯片是從黴國購買的，隻是用砂紙把上麵的英文字母給打磨掉了。
“哈哈哈哈！”聽程驍這個比喻，不僅黃令宜笑了，程驍這邊的秦葭、秦青林、馮琳、秦山也都笑得前仰後合。
黃令宜聽到秦葭的聲音，就問道：“葭葭在你的身邊？”
程驍說道：“她是我的媳婦，肯定要在我的身邊！”
秦葭聽到黃令宜問起她，立即把小嘴湊到手機旁：“黃奶奶，過年好！”
黃令宜很喜歡這個既美麗大方又乖巧懂事的小姑娘：“過年好，葭葭！”
程驍把手機交到秦葭手裏，讓她跟黃令宜聊了幾句，又把手機拿過來：“老太太，陳近拿出這麽高級的芯片，應該在業內轟動，怎麽我都沒聽說！”
黃令宜輕蔑地說：“雖然芯片做得很好，但是我們這些業內人士都持懷疑態度，隻有那些當官的外行才會相信，拿他當寶！”
程驍有點不敢相信，在他前世的記憶中，“漢芯一號”幾乎搞得人盡皆知。
這一世，他怎麽就低調了呢？
他又問道：“陳進是什麽時候拿出‘漢芯一號’的？”
黃令宜想了想：“就在今年夏天，大約是大學剛剛放暑假的時候！”
程驍一聽就覺得不對勁，前世，陳近是年初就正式發布的。
那時候剛剛過完春節，他所就讀的彭城師範，還沒有開學呢。
這一世，怎麽就推遲了呢？
轉念一想，他都能重生，這個世界有所改變，不是很正常嗎？
比如，他推出了“好網”，導致“淘寶”提前問世。
他的重生，讓張國龍“自殺未遂”；也讓張純儒免於黴國人和倭國人的雙重迫害；前任的省發改委主任張鵬遠原本平安退休，也因為他跳樓自殺……
他帶來的蝴蝶效應改變了很多東西，以至於很多事情都偏離了他的記憶。
程驍說道：“老太太，你既然懷疑這個陳近有問題，為什麽不向上級反映？”
黃令宜冷笑一聲：“反映有用嗎？在那些外行人看來，任何業內人士的舉報和提醒都是對陳近的嫉妒，都是對領導的不信任，都是對民族企業和高科技的打擊和破壞！”
程驍也冷笑了：“這帽子扣的，簡直了！”
黃令宜最後說道：“算了，別管這些，你既然投了這麽多的資金，就堅持搞下去，我相信，你能研製出真正的‘漢芯’芯片！”
“謝謝你老人家的信任和支持！”
掛了電話之後，秦家的晚飯也做好了，程驍免不了要陪老丈人和大舅哥喝幾杯。
大家邊吃邊聊，話題還離不了芯片的事。
秦葭問道：“哥哥，你剛才說，我們的‘漢芯’跟陳近的‘漢芯一號’重名了，你還準備改不改？”
程驍想了想：“我的牌子都做好了，都成功注冊了，還改什麽改？”
“你就不怕陳近告你侵權？”
“我先注冊的！”
“可是，人家有官員支持啊！”
程驍冷笑一聲：“我明天就給張元安打電話，讓他問問黴國那邊的芯片技術人員，把陳近的老底給扒出來，讓他提前身敗名裂！”
說著，他看向秦青林：“爸，我這樣做可以嗎？”
秦青林笑道：“你都有主意了，還問我幹什麽？”
接著他又語重心長地說：“我剛才說你有個性，指的是在事業上雄心勃勃，不斷地突破自己。沒想到，你小子的個性竟然是整人，誰對你有威脅，你就整誰！”
程驍笑道：“毛爺爺不說了嘛！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
秦山放下筷子：“有性格，我喜歡！”
他還伸出手來，跟程驍互擊一掌。
秦山又說：“這個‘漢芯’，我可以投一筆嗎？”
程驍卻說：“這個廠我根本沒打算贏利，你確定要投？”
秦山一愣：“不贏利你做什麽？”
程驍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將來除去各種正常的開支，所有的利潤都用來做研發。我就不信，世界上哪個企業能有我這樣的魄力？”
秦青林頓時對這個女婿刮目相看：“世界上的任何一家企業，最終都要對投資人負責，起碼他們都要分紅的。而且，分紅才是利潤的大頭！如果你能把分紅的錢都投進去搞研發，最多二十年就能趕上三星、英偉達和台基電！”
程驍心想：“對我這個重生者來說，需要那麽久嗎？”
秦青林哪知道程驍的驕傲，他接著說道：“十多年之後，如果我們的尖端武器都用上自家的芯片，你二叔也會跟著沾光的！”
秦葭的二叔秦青雲現在就已經是大校了，未來可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