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酒保端上一杯冰涼啤酒,沈浪心不在焉地喝了口問道:“兄弟,跟你打聽個事。”
“老板你說。”拿人手短,白天鵝雖是槐城數一數二的大舞廳,可作為服務生一個月隻有一千塊底薪,突然收到五十塊的巨款,酒保對沈浪的態度自然十分恭敬。
“我剛才門口瞧見馬琳的車了,怎麽見著她人?”沈浪看似漫不經心的問。
酒保愣了一下,笑容燦爛道:“老板你是馬琳的...”
“你懂的。”沈浪見酒保認識馬琳,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旋即又摸出張百元鈔票按在桌上,酒保見狀眼眼一亮就要伸手去拿,被沈浪悄然阻止。他很熟悉在這種複雜環境裏工作的人,都是些貪得無厭的人精,他並不在乎這區區幾百塊錢,他隻想快點找到答案。
酒保也不生氣,見四周沒人關注自己,示意沈浪往前湊湊,壓低聲音說:“馬琳被王老板帶樓上去了。”
“王老板...王援朝?”沈浪怔了怔。
“嗯,你還認識我們老板呢。嘿嘿,我剛看到他偷偷給馬琳酒裏下藥了,估計這時候正在享受呢吧。老板,這話你聽聽就好,千萬別說是我說的,我可不想丟工作。”酒保笑嗬嗬把錢一收,猛然間笑容一凝,發現麵前這個比自己小不少的年輕人臉色鐵青,竟徑直朝樓梯方向走去。
“樓上是私人地盤,非會員免進。”兩名保安冷著臉攔住沈浪。
沈浪默不作聲,啪啪就是兩拳將保安打翻,徑直上樓。
走過旋轉扶梯,沈浪直接來到三樓,在走廊盡頭的房間,有兩名身材壯碩的大漢,身體站的筆直,手掌疊放在小腹處,顯然是專業保鏢,此時見到有不速之客到來,都冷著臉迎上來。
沈浪麵無懼色往前跑了幾步,趁著大漢揮拳攻擊的刹那,終身一躍,一記肘擊砸在大漢太陽穴處,那大漢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緊跟著沈浪使出一記撩陰腿踢在另外一名大漢襠部,那大漢霎時間臉色慘白,夾著腿跪倒,沈浪補了一記膝擊將他踢暈。
火速解決兩名職業保鏢,沈浪來到最裏頭的房間,隱約能聽到屋裏女人的哭聲和一個男人的罵咧,罵的極其難聽。
大致意思是馬琳是個臭不要臉的賤貨小三,老子追求你那是給你麵子,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女人的聲音是馬琳,她一直哭著求饒。
沈浪後退兩步,屏氣凝神,悍然一腳揣在圓形門把手上,咣的一聲門被踹開。
沈浪進門一看,馬琳雙手被束縛,吊在懸在房梁的鐵鉤子上,衣衫不整,身上遍布淤青,而對她大打出手的男人是個身材發福的地中海,正是白天鵝老板,王援朝。
也是槐城數一數二的老杆子。
西門三大遊戲廳老板加在一起,勢力也不足他十分之一。
“弟!”馬琳的妝早已哭花,兩條黑線從眼角垂下,此時尖叫一聲。
“你他媽誰,敢壞老子壞事,你知道老子是誰不?”王援朝怒目而視,但回應他的是沈浪的拳頭。
砸翻王援朝,沈浪將馬琳解開,脫下外套幫她蓋在身上,單手摟著她軟綿綿的身體往外走。
出去的過程很順利,沒遇到任何攔阻。
沈浪開著馬琳那輛別克載著她離去,原本沈浪想帶她去醫院,馬琳卻虛弱的說不去醫院,想回家,並說出了自己家的地址。
沈浪無奈隻能把馬琳送回家中。
馬琳在市區買了一套三居室,裝修的不說豪華但絕對是一流,說句難聽點的,就連廁所都比沈浪家大。
沈浪抱著馬琳在沙發上坐下,幫她倒了一杯白開水。
馬琳將水喝完,神智稍微清楚了一些,拽著沈浪的衣服就開始嗚嗚的哭。
沈浪暗暗歎息。
他明白,馬琳身上那些刺隻是長給陌生人看的,要是將她翻過來,肚皮其實是軟乎乎的,人都有脆弱的一麵。
哭了能有十幾分鍾,馬琳突然把臉湊了上來,吐息如蘭道:“弟,姐喜歡你...”
“...”
清晨,下了一場淅瀝瀝的小雨,帶著泥土清香的空氣從大廳流淌而過。
沈浪坐起來,看著身邊的馬琳,用力揉了揉太陽穴,。本以為昨晚會發生點啥,結果馬琳說完就吐的一塌糊塗,為了照顧好她,沈浪接近一晚沒睡。
他小心翼翼起身去拿衣服,剛彎下腰,就聽到身後馬琳的聲音,“你要去哪...”
沈浪頭也沒回,穿衣穿褲:“餓了,做早餐,你吃不吃?”
“嗯...冰箱裏有吃的。”
“嗯...”
沈浪去冰箱找到食材,簡單的做了兩個三明治,順便把牛奶熱了一下,簡易早餐算是完成了。
經過一陣洗漱,再次出現在沈浪麵前的馬琳披著睡衣,盡管素顏朝天依舊美豔動人。
沈浪一直以為馬琳今年就算沒到四十,也得三十八九,事實上他錯了,馬琳今年其實隻有三十四歲,很小的時候就懷了唐爽。
兩人都不說話,麵對麵吃早餐。
良久沈浪開口說道:“我對象父親被人打傷了,需要很大一筆錢,你能不能...先借我,我給你打欠條,等炸雞店賺錢了還你。”
馬琳默不作聲,喝掉杯中最後一口牛奶,轉身回屋開保險櫃,前後兩三分鍾的樣子,再出來的時候她手裏拿著幾捆鈔票,推給沈浪道:“我隻有十萬,上次你讓我投資,我就委托在海上市的朋友買了當地棚改區的幾塊地皮,七十多萬全砸在裏麵了。”
“靠近黃浦江?”沈浪頭也沒抬的問。
“嗯,在屋裏就能瞧見江景的那種。”
“哦...挺好,握在手裏等拆遷,拆遷完了等安置房。”
沈浪不再言語。
“還缺多少?”馬琳忽道。
“十萬吧。”
馬琳想了想,將車鑰匙甩給沈浪,“剛買半年,你拿去賣吧,差不多能賣出十萬。”
“姐,我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大恩不言謝。”沈浪心情十分複雜,難以形容。
“你走吧。”馬玲背過身,凝望街景,“就當昨晚什麽事也沒發生,但你要小心,王援朝不是善茬,他肯定會報複你,最近你最好少出門。”
“你呢?”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沈浪離開馬琳的豪宅不久,屋裏傳來女子的輕聲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