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裳此刻顧不了那麽多,就想趕去張府,卻被大齊國的使者攔了下來。
“若沒什麽大事還請不要擅自離開府中。”
府裏的護衛見狀也衝了出來,圍在了沐雲裳的麵前。
一時間氣氛有些緊張,就在這時沐熙颺帶著人走了進來。
嗬斥著大齊的使者。
“不要忘記你此刻身在何處,膽敢對公主不敬,小心你的腦袋。”
那使者雖然囂張,但也明白眼下的現狀不容許他如此跋扈,將那股怨氣混著血吞了下去。
“太子殿下多慮了,奴才們也是擔心公主殿下的安危。”
沐熙颺遣散了身後的護衛,繼續警告大齊的使者。
“公主的安危自然是由大淵來守護,還輪不到你們,縱使兩國連親,也不代表你們大齊就能踩在我們的頭上,回去告訴你們的殿下,讓他把人撤了!”
渾身散發著寒冷,嚇得那使者根本不敢動彈。
“是!”
“滾出去。”
隨後那使者便帶著人連滾帶爬的出了公主府。
那些使者實在是有些太過目中無人,但沐雲裳也沒想到他的皇兄竟然會發這麽大的脾氣,一時間有些擔心。
“皇兄,這樣會不會多生事端。”
不然如果因為這件小事影響了他們的計劃,可就得不償失。
“不用擔心,要是這點事都忍不了,他也不必當這皇子了。”
沐雲裳隨即又想到剛才那仆人傳來的消息。
“皇兄,沐兮顏她……”
沐熙颺正是來告訴她這件事情的,可看著周圍人多眼雜便將她拉去了一處偏僻之所。
低聲道。
“這件事情我也是才得到消息,具體的情況還未可知,但從手下人傳來的消息來看,突發大火的地方,正好是他們的婚房。
在裏麵發現了一具燒焦的屍體,但具體是不是她還不知道。”
沐雲裳聽見她皇兄的話,一時間還是難以相信。
沐熙颺見她色有些憔悴,便將她扶到了房間休息,走之前還不忘叮囑。
“明日便是你大婚之時,好生休息。”
隨後又將懷中藏著的一把小小的匕首遞給了她。
“原本之前答應了要給你找一位厲害的師傅,可沒想到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若明日我沒能及時趕到,你也好留著防身。”
沐雲裳伸手接過那把匕首,神情有些恍惚。
抬頭看著沐熙颺。
“皇兄,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明日有多麽的凶險,她早已預料到了,當她做出這個決定之後,就再也沒有退路。
他們一定會保護大淵的百姓不受戰亂的迫害。
而她也一定能手刃仇敵。
待沐熙颺走後,她才躺在了床榻上,徹底閉上了眼睛。
……
“殿下,剛剛張府傳來消息,沐兮顏她已經葬身火海。”
“什麽!”
宋兼任聽見這個消息,猛的回頭,腳下的石塊不停的滑落深淵。
前方不遠處便是京都,此刻正燈火通明。
“據探子來報,沐兮顏一整晚也未曾出過婚房,所以房中那具燒焦的屍體很可能就是她的。”
王康跪在地上,昏暗的光線遮住了他臉上所有的表情。
宋兼任算準了所有卻沒了的,在這個關鍵時刻竟然出了這樣的岔子。
如果沐兮顏死了,他手中用來威脅安慶王的籌碼就少了一樣。
越是想著臉上的神情就越發的陰沉。
語氣含冰。
“安慶王那邊可有做出什麽反應?”
如果他趁此機會撤走了所有兵力,那他從大齊帶來的那些人手根本不足以攻占整個京都。
“回殿下安慶王尚未撤兵,此刻或許正在觀望。”
這倒讓宋兼任心裏繃著的弦鬆了一分,不由得驕傲自滿起來。
“自己女兒死了,竟然都還未撤兵,看來他的野心尚在,不過也好,到省去了一分力氣。
繼續按照原計劃進行,明日之後,整個大淵就都是我們的了。”
隨後山穀中傳來了尖銳的笑聲,震的那些鳥兒四散逃去。
……
很快天就亮了。
沐雲裳則是一早就被蓮兒叫了起來梳妝打扮,但屋內的丫鬟們似乎都興致不高,愁著一張臉。
“怎麽都喪著一張臉,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呢。”
此話一出,卻引來了一眾丫鬟的不滿。
“殿下,怎麽能說如此不吉利的話,我們和蓮兒姐姐隻是舍不得殿下您嫁去齊國,心裏有些傷感罷了。”
身後的蓮兒替她梳著頭發,臉上的淚水卻不停的掉著。
“殿下,真的沒有別的法子了嗎?陛下他真的忍心您就這樣嫁去齊國?”
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沐雲裳一聽就知道這蓮兒又在抹淚,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蓮兒……”
原本沐雲裳想給她透露一點信息,讓她不要如此的傷心,此時大齊國的使者卻站在了門外。
“公主殿下一切可準備妥當,儀式快要開始了。”
蓮兒見他如此無理的催促,絲毫不忍耐的回懟了過去。
“你一個奴才也敢催我們家公主不要命了!”
沐雲裳見狀一句話也沒說,待蓮兒給她蓋上紅蓋頭之後,走出了門。
下一秒重重地一巴掌就扇在了大齊國的使者臉上。
嚇得他忙跪在地上求饒。
“殿下饒命,奴才知錯了,隻是擔心誤了吉時這才來催促。”
沐雲裳沒有與他多糾纏,從內殿走了出去,恰好碰見了身穿一身喜服的周燕,
不對,應該叫他宋兼任才對。
滿臉笑意的朝她緩緩走來。
雖然她早已知道了這人的身份,可為了不讓他起疑,有些事情還是得裝。
神情十分詫異的看向他。
“周公子,你……為何身穿喜服?”
宋兼任的聲音還是那般的溫柔,帶著笑容看著她。
“殿下,我便是你今日要嫁的人,知道你對我的身份多有疑問,但是一切都隻是因為我愛慕你。”
沐雲裳看著他那雙充滿愛意的眼神,心裏是覺得無比的諷刺。
還是那麽的會騙人,若不是她重活一次,恐怕還是會被他給騙了。
見她不說話,宋兼任隻以為她是因為自己的身份還沒有緩過神來,也就沒有在意。
帶著她走向了布置的婚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