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宋璃趁著月色溜進了客棧,原本想悄悄的不讓人發現。
誰知還是將趙虔給吵醒了。
睡意朦朧的看著他,一下子便注意到了宋璃手上的傷口。
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從一旁拿出了藥箱。
“爺,你這傷怎麽弄的?”
在上藥的檔口,趙虔仔細看著那條傷口,總覺得哪哪不對勁。
宋璃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來,一飲而盡,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被貓抓的!”
趙虔又朝那傷口看了看。
與其說是抓,不如說是被咬的。
可憑他家爺的功夫,哪隻貓能咬到他?
就連老虎都傷不到分毫,又怎能被隻貓傷成這樣?
趙虔反正是不信的,他家爺嘴裏沒一句實話。
“爺,您的玉佩找到了嗎?”
被趙虔兩隻眼睛盯著,宋璃一時間話都說不出來。
找到了,但沒拿回來。
想到被一個弱女子咬成這樣,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奈何自己有把柄在她手裏,若是真將她殺了,那他的玉佩就真的找不到了。
這可是他的母妃生前唯一留給他的東西,他一定得拿回來。
眼中突然浮現了之前在林中那女人殺人的樣子,突然打了一激靈。
原本以為那人是隻小白兔,沒曾想竟是隻收了爪牙的野狐狸。
竟然都敢算計在他的頭上。
不過,他有的是時間和她周旋。
想讓他教她武功?
做夢!!
這輩子都不可能。
就她那嬌弱不堪的樣子,能學會就怪了!
看著正在神遊太虛的宋璃,趙虔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仔細的為他處理著手上的傷口。
“爺,該休息了。”
宋璃沒理他,一個翻身就上了床,很快也進入了夢鄉。
……
三日後
沐雲裳帶著賀禮應邀前去安慶王的壽宴。
剛到門外,沐兮顏就熱情的迎接。
好似之前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一樣。
果然賤人的臉皮就是厚,這讓她都不得不佩服這人的耐力。
前世自己才被她騙得那樣淒慘。
看著她臉上已然淡去的痕跡,沐雲裳突然覺得自己下手太過輕了些,讓她這麽快就好了。
“公主殿下,裏麵請。”
沐雲裳自然是沒有給她好臉色看,領著蓮兒就朝裏走去。
這安慶王府,她是在是再熟悉不過了,前世除了公主府,這便是她來的最頻繁的地方。
隻因為周燕在這裏。
不知因為何種原因,周燕成為了安慶王府的門士,一直居住在偏苑,對他的信息也知之甚少。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也能入了圈套,可真是蠢笨至極。
答應來這宴會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探查周燕的真實身份。
或許能在這裏找到更多的線索。
跟著沐兮顏入座,周圍的人都差不多到了。
不過在場的皆是些陌生麵孔,到與上一世時有所不同。
在大淵國男女可同席,但因在場皆是未婚女子,便分隔開來,左右同列。
沐雲裳便在左側最上席,身後是京都的各府名門貴女。
抬眼看去,竟發現京都三大家其中的兩家都同時出現在了這場宴席之上。
看來安慶王也不是傳言中的那樣沉迷酒色,難道前世的叛亂也有他的一份?
沐雲裳接過蓮兒端來的茶水,小口的抿著。
眸色漸深。
身後卻傳來了陣陣私語聲。
無非是討論前些天她在春日宴所做的一些事情,為她的好姐妹抱不平。
沐雲裳此刻可沒心思與她們較真,四處張望,尋找著周燕的身影。
可並沒有發現那張熟悉的令人厭惡的臉。
莫非死了?
哼,死了才好!
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上,剛一抬頭就看見安慶王懷中摟著兩個衣著暴露的美人,正滿麵春風地朝裏走來。
待他入座,那美人提著葡萄就往他嘴裏塞,安慶王趁機將那美女的玉指放進嘴裏吮吸。
引得美女好不歡樂。
沐雲裳看的有些反胃,可看向周圍人的反應,仿佛早就習慣了這一切。
就連沐兮顏臉上也未曾有一絲一毫的不悅。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全都是一路貨色。
隨後安慶王宣布宴會開始,一眾美女上前跳著熱辣的舞蹈,那些門士也沉浸在這美色之中。
聲色犬馬,好不快活!
喝著喝著,人就醉了。
一身穿淺青色長褂的青年男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舉著酒杯向安慶王祝賀。
“如今但祝朝朝舞,當信人生二百年。”
“妙哉妙哉!!不愧是陳老的弟子,竟能得他幾分真傳,不知陳老最近可還身體硬朗。”
安慶王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一提起陳老,眾人的話匣子仿佛一下子便打開了。
“慶王有所不知,師傅他老人家閑的無聊,四處雲遊去了,也不知何時才回來。”
被誇讚的年輕人微微的仰起了頭,臉上藏不住的驕傲。
惹得底下那些坐著的人,罵著自己竟然錯過了如此良機。
不禁懊惱。
沐雲裳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著。
才想起他們口中所說的陳老是誰。
陳廣然,一代國學大師,在詩詞文章方麵的造詣極高。
眾多的讀書人都以能成為他的弟子作為最高榮耀。
可那陳老,眼光甚是毒辣,隻看中有天賦的人,貧富不論,男女不限。
但凡成為了他的弟子,無論曾經多麽籍籍無名,最後都會名聲大噪。
而那周燕就是這位老先生的關門弟子。
她也因此極其認可他的品行。
最後掉進了他設計好的溫柔陷阱,死無葬身之地。
等她回想完,那些人的話題又轉移到了京都三大家之首的雲家。
“也不知道雲家家長究竟是何種想法,竟然將雲家交給了一個偏房所生的庶女,可真是愚笨!”
趁著酒意,膽子也大了些,什麽話都該往外說。
而那安慶王隻在座位上和美女調笑,絲毫沒有想要製止的想法。
另一人也站了起來,問下沐雲裳身後的張家人。
“不知張家家主今後有何打算?雲家家主是庶出,說出去也不怕被人恥笑,你們說是吧?”
“這位公子所言甚是,隻是那雲家如今換了掌權人,恐怕今後指不定還會不會與我們來往呢。”
說話的正是京都三大家排第二的張家的嫡女。
語氣中難掩的酸氣,畢竟她盡管是嫡女,但最後家族的繼承,永遠不會考慮到她。
如今偌大的家族被一個庶女繼承,那些人心中定是嫉妒的發瘋。
“說起這庶女,倒讓我想起前朝舊事,當今聖上不也是庶子,最後還不是繼承了大統!咱們王爺可是正宮娘娘所生,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