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裳等人急著進了屋,隻見那些太醫都跪在地上,一臉無計可施的樣子。

“陳公子快替我母後看看。”

沐熙颺見狀也將其餘的人全部趕出了屋內,獨留他們三人。

沐雲裳站在一旁守著,見陳君為自己的母後診治,心裏如刀絞一般。

她從未見過自己的母妃如此虛弱,麵色蒼白得毫無血色。

讓她想起了之前蓮兒的症狀,小聲的說道。

“陳公子,我母妃中的毒是否和蓮兒的一樣?”

陳君頓了頓,將把脈的手收了回來。

“皇後娘娘的病情並無蓮兒姑娘那般嚴重,還好發現的及時,否則即便是我師父來了,恐怕也救不回來。

想來下藥之人,必定是時常能接觸到皇後娘娘,每日少量的劑量,雖不足以致命,可是積月累下來,身體內就會布滿了毒素。”

身後的沐熙颺臉色早已沉的能滴出水來,站在身後一句話也沒說,空氣十分的壓抑。

“究竟是誰如此的狠毒,竟想要對母後下如此毒手!”

沐雲裳早以憤怒的難以自已,心中卻滿是自責,如果她一直守在母後的身邊,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目前最要緊的是將母後治好。

“陳公子,你可有醫治之法?若是需要什麽盡管提,我們一定會為你找到。”

陳君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提著藥箱走到了門邊。

“不知太子殿下可否隨我去一趟太醫院,我想那裏的藥材應該夠我用的。”

沐熙颺看了眼**躺著的皇後,然後拍了拍沐雲裳的肩膀,帶著陳君去了太醫院。

沐雲裳此刻就守在床邊,用帕子擦拭著她額頭上的汗水,忍不住眼圈紅了紅。

卻始終不敢哭出聲來,怕驚擾了母後的休息。

就在這時,林嬤嬤端著盆清水走了進來,將水盆放好,隨後跪在了地上。

聲音悲切萬分,頭卻始終都不敢抬起來。

“殿下,奴婢罪該萬死,竟讓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害了娘娘,是奴婢該死!”

哭著哭著,聲越發大了些,聽得沐雲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本想厲聲嗬斥,看了一眼**昏迷的許清顏,將聲音壓低了許多。

“林嬤嬤隨我出來!”

等二人走到了院子裏,沐雲裳這才敢放開了聲音。

“林嬤嬤,究竟是怎麽回事,母妃為什麽會被人下毒?”

那人依舊跪在地上,頭還是不敢抬起來,聲音嘶啞無比。

“殿下有所不知,今早晨我剛準備伺候娘娘洗漱,你發現她昏倒在了**,忙去叫了太醫,隨後娘娘吐血不止,這才驚動了太子殿下。

殿下讓我不要聲張,將此事壓了下去。”

聽著她的敘述,沐雲裳越發覺得奇怪,為何好好的一個人會突然暈倒還吐血?

“母後昨日可有什麽異常?有什麽其他人接觸過他的飲食,又有什麽人來過?”

她母後向來喜靜,不喜歡和其他的人接觸,身邊最親近的除了林嬤嬤,也沒其他人了。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才回道。

“奴婢,不知道該不該說,昨日貴妃娘娘來找過皇後娘娘,似乎發生了什麽不愉快,貴妃娘娘出門時滿臉的怒氣……”

沐雲裳一門心思全在她說的話裏完全沒有注意到林嬤嬤此刻眼裏閃過的陰險。

“許貴妃?她來這裏做什麽。”

“許貴妃提著糕點來看娘娘,說是為了緩解二人之間的矛盾,可當時娘娘將奴婢遣了出去,奴婢也不知道她們二人究竟說了些什麽。”

沐雲裳沉思了片刻,還沒等她理清思緒,就聽見殿內傳來了微弱的聲音。

是母後的聲音!

著急忙慌的衝了進去,看見許清顏此刻側躺在床邊,似乎剛剛吐過,嘴角還殘留著鮮血。

沐雲裳坐在了床邊,將她扶住了,另一隻手擦著嘴角的鮮血。

“母後,您終於醒了,皇兄他帶著人抓藥去了,那個大夫很厲害,一定能治好您的病。”

許清顏的眼角閃著淚花,看這麵前眼圈紅紅的女兒,卻因為太過虛弱,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而一旁站著的林嬤嬤,似乎有些詫異她竟然能醒過來,緩了幾秒後跪在了地上。

“皇後娘娘您可算醒了,奴婢都快嚇死了。”

“母後,您剛醒,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將她扶好躺下,替她蓋好了被子,許清顏又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

見狀沐雲裳想要去找陳君,可剛走到門外,就看見他們二人正正朝這邊走來。

顧不得那麽多就朝他們喊道。

“陳公子,快來幫我母後看看,她剛才醒了一會兒又暈了過去。”

於是他們二人加快了腳步朝這邊走來,沐熙颺見自己的妹妹情緒不穩定,低聲安慰。

“裳兒,不用太過擔心,陳公子都說了,母後沒什麽大問題,等吃了藥就會好過來。”

沐雲裳知道那人的醫術很好,可還是不由得擔心,撲在沐熙颺的懷裏哭了起來。

“皇兄,若是我一直守在母後的身邊,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聽見她如此自責,沐熙颺的心裏也不好受,聲音有些嘶啞,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不是你的錯,是皇兄沒有看顧好母後,讓你傷心了。”

原本答應他的妹妹自己會保護好母後,但沒想到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難辭其咎。

想到這背後之人竟如此的歹毒,沐熙颺眼神一片冰冷,如徹骨的寒冰一般,要將人凍碎。

“皇兄,咱們一定要將害母後的人抓住!”

沐雲裳聲音啞啞的透著幾分哭腔,卻難掩她的憤怒。

沐熙颺將她攬進了懷裏,低聲說道。

“周圍人多眼雜,這件事情要好生謀劃一番,除了你我之外,其餘的人都有嫌疑。”

沐雲裳點了點頭,她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接二連三的出事,也讓她懷疑起了母妃身邊有內鬼。

盡管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許貴妃,但她總覺得,那隻是拿出來擋槍的幌子,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引蛇出洞,看來之前的那個婢女,是時候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