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回到酒店，腦子裏一團亂。
“老李，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戲？”沈鬱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起來。
他決定先從老李的背景入手。
批發市場魚龍混雜，消息流通也快，隻要肯花心思，總能打聽到些東西。
第二天一早，沈鬱就去了批發市場。
幾經打聽，他找到一個跟老李關係不錯的攤主，名叫王哥。
這人平時就愛跟人吹噓自己消息靈通，沈鬱打算從他這兒打開突破口。
“王哥，忙著呢？”沈鬱遞過去一根煙，笑嗬嗬地打招呼。
王哥接過煙，上下打量了沈鬱一眼。
“喲，這不是沈老板，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兒啊？”
“我想跟王哥您打聽點事兒。”沈鬱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
王哥一聽這話，來了興趣，他湊近沈鬱問道：“什麽事兒啊？你說說看，我要是知道，肯定告訴你，之後有什麽好生意，關照關照弟兄就行。”
“我想問問老李這個人，您也知道，我剛入行不久，對這行還不熟悉，想多了解了解。”
沈鬱故意編了一番說辭。
畢竟總不能堂而皇之說，自己是懷疑老李別有所圖。
王哥一聽是打聽老李，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他吸了口煙。
“老李這個人嘛，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做生意嘛，總歸是有些手段的。”
沈鬱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戲。
“王哥，您就別跟我這兒打啞謎了，我這不是想多了解了解嘛，您放心，我嘴嚴，絕對不會亂說的，這錢你收著，就當我請你喝酒！”
說著，沈鬱掏出一百塊錢塞進王哥手裏。
這個年代人均幾百一千的工資，一百塊，那可是一筆巨款！
王哥瞪大了眼睛，默默收下鈔票，也不客套。
“我跟你說，老李這個人，以前可不是什麽善茬，聽說以前在道上混過，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跑到這兒來做生意了，不過他那些朋友，可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沈鬱心頭一震，看來老李的背景果然不簡單。
“王哥，您知道老李以前是做什麽的嗎？還有他那些朋友，都是些什麽人啊？”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老李這個人，嘴很嚴，從來不提以前的事兒，有些都是喝醉，無意間吐出來的。
“不過我聽說，他以前跟一個姓陳的老板關係很好，後來那個陳老板好像出事了，老李就一個人跑到這兒來了。”
沈鬱汲取到了關鍵信息，他謝過王哥，又去了其他幾個攤位打聽消息，但都大同小異。
由此可見，王哥所言非虛。
沈鬱回去後，將打聽到的消息整理了一遍。
他發現老李的社交圈子很小。
除了批發市場的一些人，就隻有幾個神秘人物。
這些人很少出現在批發市場！
但每次出現，老李都會親自接待，而且態度十分恭敬。
“看來，要想知道老李的真實目的，還得從這幾個神秘人物身上下手。”
沈鬱謹慎的反鎖上門，從懷裏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
這信封，是剛剛他在批發市場“偶遇”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時，對方慌亂中掉落的。
他當時覺得蹊蹺，就留了個心眼。
他深吸一口氣，打開信封，裏麵是一份文件，字跡潦草，像是用劣質的圓珠筆匆匆寫下的。
“老李，這是這個月的賬目，你看看，沒問題的話，就按老規矩辦……”
沈鬱一字一句地讀著，越讀眉頭皺得越緊。
文件裏記錄的都是些巨額資金往來，涉及的人名也十分陌生，但其中一個代號卻讓他心頭一震——“海龜”。
“海龜，海龜……”沈鬱喃喃自語，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他記得王哥說過，老李以前跟一個姓陳的老板關係很好，後來那個陳老板好像出事了，老李就一個人跑到這兒來了。
“難道這個‘海龜’就是那個姓陳的老板？”
沈鬱心中暗想。
“而且，從這賬目來看，他們做的生意絕對不幹淨，甚至可能……”
他不敢再往下想，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不行，我得查清楚！”沈鬱猛地站起身，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沈鬱立刻行動起來，他先是根據文件上的線索，找到了一個經常與老李聯係的電話號碼。
他來到酒店樓下的公用電話亭，查了一下那個號碼的來源。
意想不到的是，IP居然在國外！
“老李，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麽？”
沈鬱回到酒店，卻發現房間被人翻動過。
抽屜被拉開，衣服散落一地，**的被子也被掀了起來。
還好，重要的文件都放在身上。
沈鬱的心沉了下去，看來老李已經察覺到他在調查他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檢查房間，看看有沒有丟失什麽東西。
除了房間被翻亂之外，似乎並沒有少什麽。
沈鬱鬆了一口氣，看來老李隻是想給他一個警告。
他拿起大哥大，撥通了陸羽年的電話。
“喂，羽年，是我。”
“阿鬱，怎麽樣了？有進展嗎？”
“我發現了一些線索，但老李好像已經察覺到我在調查他了。”
“什麽？他對你做什麽了嗎？”
“我的房間被人翻了，還好重要的東西我都帶在身上。”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現在就過去？”
“不用，我沒事，你可以不可以拜托你海外的朋友，幫我查一件事？”
“當然沒問題，你直接發給我就行。”
“好，辛苦你了，羽年。”
“你自己小心點，有什麽情況隨時跟我聯係。”
“我知道了。”
沈鬱掛斷電話，心裏更加不安。
他不知道老李下一步會做什麽，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他必須盡快查清楚老李的真實身份和目的。
……
遠在千裏之外的家中，馮婉也感受到了一絲不安。
自從沈鬱去南方出差後，她就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她挺著隆起的肚子，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老沈，你到底在外麵遇到了什麽事？為什麽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