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不方便”,這話怎麽聽都覺得是借口。

劉玉環覺得沈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我知道你一向向著馮婉,不過我仍然不會放棄。”

沈鬱隻覺得她現在已經瘋魔了,根本就聽不懂人話。

他怎麽又不說話了?難道他就這麽討厭自己?

沈鬱轉身打算離開,但她卻緊走了幾步,將沈鬱的去路堵住:“你還要躲我到什麽時候?”

他捏了捏眉心:“大概要躲到你出嫁或者是不喜歡我的時候,咱們兩個根本就不是一類人,你又何必強求?”

這兩天沈鬱一直都很準時地去陸羽年家裏借宿,但今天卻因為被劉玉環糾纏晚了將近十多分鍾,他急忙給陸羽年打了個電話:“陸先生,你回家了嗎?”

沈鬱無奈:“還沒有,麻煩你幫我留下門,我這邊有點事情,暫時回不去。”

陸羽年沒有多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劉姐,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就請讓路,我還要回去休息,明天還有很多正事要做。”

劉玉環看天色已晚,急忙找了個借口:“小沈,你看這天都黑了,我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回家也不安全,你能送我一程嗎?”

這女人明顯就是故意的,他若是送她這一次,她以後一定還會找機會糾纏,那豈不是要沒完沒了?

沈鬱冷著臉開口拒絕道:“趁著現在天還沒黑透,你趕緊往回走,還能早些到家,我就不送你了。”

說完之後,沈鬱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獨留劉玉環自己在空****的大街上氣得直跺腳。

陸羽年看著臉色不佳的沈鬱從門外走了回來,於是便試探著開口:“沈先生,你這是遇到什麽難事兒了?怎麽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沈鬱重重地歎息一聲:“我現在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早知道是這樣,我當初還不如就認命,做一個一窮二白的農民也要比現在好得多。”

現在怎麽了?

要錢有錢,要事業有事業,嬌妻在懷而且馬上就連兒子都有了,他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不過眼下最棘手的應該還是劉玉環的問題,那個女人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隻要一見到沈鬱的麵,她就像是開了屏的孔雀一般,一個勁兒地往他身邊湊。

就這個勁頭是個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沈鬱還是一個已婚的男人。

陸羽年嘴角微微上翹,忍不住開口打趣道:“那沒辦法,誰叫你這麽優秀呢。”

這話在沈鬱聽來一點兒都不像是誇獎,反而是帶了點挖苦的意味。

他有些無奈地開口:“陸少,你說我該怎麽辦?他們一個兩個的總是不肯放過我,我現在是有家不敢回,就連工廠都不敢進。

就怕別人誤會我跟劉玉環有什麽,但我總感覺劉玉環好像是恨不能讓我跟她綁定一樣。

再這樣下去,那些流言蜚語肯定又要傳到我老婆的耳朵裏,到時候我恐怕就算是跳進黃浦江也洗不幹淨這一身的汙名了。”

陸羽年看沈鬱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也不是個辦法,於是便幫他出了個主意:“要我看,你幹脆就大大方方地將嫂子帶出去。

別總是怕這怕那的,劉玉環就是抓住你這個弱點,所以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你的底線。”

說到底線二字,沈鬱突然覺得十分好笑,這兩個字在他這裏似乎並沒有什麽下限,總是一次次地被人刷低。

現在他似乎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裏了,他現在做事總是前怕狼後怕虎。

既怕跟馮婉那邊無法交代,又怕跟劉玉環撕破臉之後資金鏈斷裂,他現在真是既痛苦又矛盾,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陸羽年見沈鬱總是不說話,於是便有些擔心地開口詢問:“你最近到底是怎麽了?好像跟你說什麽你都提不起興致來。”

沈鬱歎了口氣,隨後坐在凳子上不發一語。

陸羽年搞不清楚沈鬱這到底是怎麽了?

按道理來講,像他這種白手起家、左右逢源的人,不應該把日子過成這樣,但他偏偏又在感情方麵的事情如此拎不清。

沈鬱緩了半天,隨後繼續開口:“陸少,我突然感覺有些力不從心,我想培養一個有能力、有見識、又忠心的人幫我管理我所有的產業。”

陸羽年震驚地瞪大了雙眼:他這麽大的家業都沒有沈鬱這樣的想法,他這才剛起步多久就力不從心了,這也有些太不負責任了。

沈鬱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覺得自己有些異想天開。

不過以他現在的處境,這似乎是唯一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隻是現在他並沒有合適的人選,馬青鬆雖為人老實肯幹,但能力不足。

林大友雖然是自己一手提拔,但還需要曆練,明顯也不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二人誰也沒有說話,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陸羽年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開口:“自己的生意最好還是自己照看,一旦出了什麽事情也能第一時間補救。”

話雖如此,但沈鬱卻不想再過上一世那種生活,老天好不容易讓他重生一次,他自然要彌補上一世沒能享受的親情。

這一世,他想要的就是能夠時時刻刻地跟自己的老婆孩子在一起,所以他才想找一個合適靠譜的人,好將生意交托出去,這樣自己也可以好好地輕鬆一下,帶著自己心愛的人遊山玩水。

“可是陸少你有沒有想過錢永遠都賺不完,但人生就隻有這一次,如果每天都隻是拚了命地賺錢,那人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陸羽年突然覺得沈鬱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如果每天睜開眼睛就開始賺錢,一直從早忙到晚,那豈不是要淪為金錢的機器,這人生還有什麽樂趣可言?

他拍了拍沈鬱的肩膀:“沈先生活得可真是通透,在這方麵我還真是得好好跟你學一學。”

他兩世為人才悟出這麽點大道理,有什麽可學的,像陸羽年這樣的人永遠也不會體會到自己的心酸苦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