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青鬆不過是一個泥腿子,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能言善道了?

周總皺眉:“馬副廠長,你這算是王婆賣瓜嗎?”

馬青鬆眼睛微眯,隨後遞上圖冊:“我不過是給您提個建議,請過目吧!”

周總按照原定計劃,隨意選了十幾個款式:“就這些,大小號每樣十件就這樣吧。”

“沒問題,倉庫裏剛好有庫存,什麽時候結款!”

林靜的話果然是真假參半,這當中不會有什麽貓膩吧。

周總思考片刻:“不著急,我那個店還有半個月才開張,周五我過來結款。”

馬青鬆眉頭緊皺:“那先簽合同?”

這家夥做生意實在太磨嘰,他怕再出現什麽變故於是就想用合同來牽製周總。

周總想也沒想的點了點頭:“隻是我這次出來沒帶太多現金。”

馬青鬆皺眉:“這無所謂,你隻要支付部分定金即可。”

周總無奈隻能點頭答應,簽好合同之後又支付了五百塊的定金。

等送走周總之後馬青鬆給沈鬱打了個電話:“廠長,跟周總的那單生意已經簽了合同,他也支付了五百塊的現金,剩下的貨款他會在周五結清。”

沈鬱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想了想隨後淡淡的開口:“馬哥,你下午來我家一趟,順便把跟周總簽訂的合同也帶上。”

馬青鬆不明白沈鬱的用意,不過還是點頭答應下來:“行,沒問題。”

周總在離開服裝廠之後就去了白老板的公司:“白老板,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簽了合同請您過目。”

白老板接過合同,看了看隨後笑道:“算你聰明,知道自己擬定合同,有了這份合同剩下的尾款你就不需要付了。”

在簽訂合同的時候,周總以自己比較有經驗為借口,要求合同由自己擬定,馬青鬆急於求成也就沒有多想,便開口答應下來。

得到白老板的誇獎之後,周總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微微皺眉,隨後開口詢問:“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他將林靜跑去服裝廠鬧事的事情告訴了白老板,因為他覺得林靜這個人對白老板來說應該會有一定的利用價值。

倉庫管理員?

白老板手指敲擊著桌麵,覺得她就是一個蠢鈍至極的傻瓜,倒是沒有多少利用的價值?

畢竟她就連自己的本職工作都做不好,自己還能指望他做些什麽?

白老板看了周總一眼,隨後開口吩咐:“沒什麽事兒的話,你就先回去吧,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也不必告訴我。

畢竟那家夥家大業大,也不是你們一兩個人就能扳倒的,咱們凡事都講究個細水長流。”

周總想了想確實也是這麽個道理,沈鬱有頭腦,人脈廣,想要扳倒他確實是不容易。

晚上馬青鬆帶著合同來到沈鬱家裏:“廠長,合同我給你帶來了。”

沈鬱接過合同之後,麵無表情的看向馬青鬆:“這合同不是你自己擬定的吧?”

馬青鬆點了點頭:“沒錯,我剛接觸業務沒多長時間,怕弄錯了讓人誤會,所以這份合同是周總擬定的。”

難道說這份合同是有問題嗎?

這應該不會呀周總再怎麽樣也不會蠢到當著自己的麵在合同上動手腳吧。

沈鬱又仔細的看了一眼合同:這個周總到也真是個人精,他選擇服裝的款式都是已經爛大街,別人穿膩了的那種。

不光如此,這合同上的內容也在經過仔細推敲之後才能看出端倪。

按照這合同上所寫,如果這些款式的服裝賣不出去的話,周總不光不需要支付餘款,他們還得免費幫周總退換其他款式的服裝。

“你再好好看看這份合同。”

馬青鬆接過合同仔細的看了又看,結果還是沒有發現端倪。

沈鬱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用筆圈出問題所在:“現在明白了嗎?”

馬青鬆的臉色一片鐵青,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周總竟會如此狡猾。

但現在合同已經簽了,他們若是反悔隻會給服裝廠造成更大的經濟損失。

他萬分羞愧的低下了頭:“廠長真是對不起,都怪我急於求成,才會上了那小子的當。”

沈鬱笑了笑,並沒有因此而怪罪他:“沒關係,馬哥,對方明顯是衝著我來的,而且這些事情也不是沒法補救。”

補救這合同都已經簽了,他怎麽可能會有辦法力挽狂瀾。

“廠長你就別安慰我了,這件事情都是我的錯,我願意交出我在工廠所有的股份來彌補我這次的過失。”

沈鬱笑著開口安慰道:“我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你先回去安排發貨,到時候我自然會有辦法讓這幫人親自上門求和。”

李青鬆看沈鬱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才知道沈鬱不是怕他難過而故意安慰他。

不過即便如此,他的心裏還是十分的自責:“廠長,雖然您有辦法補救,但這件事情我還是難辭其咎。

等這次風波過去,我想我還是不要再插手服裝廠的生意比較好。”

沈鬱眉頭緊皺:“好了,馬哥,我都說了這件事情不怪你,你又何苦非要鑽牛角尖?

再說我辛辛苦苦帶了你這麽久,你也好不容易才有了獨當一麵的能力,你就這樣放棄對得起我對你的提拔和栽培嗎?”

馬青鬆還想再說些什麽,但卻又被沈鬱給打斷:“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你就安安心心的繼續做你的副廠長,往後談生意的時候再多個心眼兒就好了。”

女主聽到二人的談話,也知道是馬青鬆給沈鬱帶來了麻煩,不過既然沈鬱相信他,那他也不該辜負沈鬱對他的信任。

女主適時的開口:“馬哥,我們老沈這麽信任你,你給我何苦非揪著自己的那點兒錯處不放呢?

再說他現在不但要管理機械廠,而且還要兼顧手機店的生意再過不了多久,我們的孩子也要出生了,需要他忙的事情肯定更多。

你們兩個可是過命的交情,那就跟親兄弟是一樣的,你不幫他又有誰能幫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