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心痛

黎美兒恐懼地說道:“不是,你絕對不是在做夢。------因為我------剛才做了一個可怕的夢!我好怕!”

望著黎美兒的恐懼而自己卻無法安慰,邵易宇心痛得比她更恐懼:“夢?可怕的夢?”

黎美兒道:“我夢見有個人站在我床前-----不對,不是人------”

“而是一團人形的氣------然後是不是夢見自己不停地下樓梯,漆黑的樓梯------”邵易宇試探著問道。

“是的,每到轉折的地方就不停地遇到同一個小孩的魂魄,而且還看到了小孩全身長滿蛆蟲,血肉模糊的樣子-----而且門裏麵-----”

“門裏麵?”邵易宇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被黎美兒的敲門聲叫醒,追問道:“你看到什麽了?”

黎美兒已經全身在發抖,邵易宇小心地試探著伸出手臂,黎美兒竟一反從前,縱身撲進他懷中,哭道:“我好怕,我進去後,發現裏麵竟是一個屠宰場,屠案上好多死屍,其中有一具就是那個小女孩!”

“小女孩?”邵易宇愣住:在自己的夢中那可是一個小男孩。

“是的,而且那個小女孩------竟然是我!”

邵易宇心中一寒:回想剛才夢中遇到的小孩,果然是小時候的自己,難怪這麽“眼熟”!

黎美兒突然緊緊地邵易宇抱住,變成了大哭:“在我的身邊還有一個小男孩-----不,是一個被斬碎的小孩-----是你、是你、是你。我好怕,好怕!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你不是因為我死的,不是的,不是我殺你的,因為-------我愛你。”

聽到最後三個字,邵易宇心靈巨震:當年自己跟沙橫霸鬥法,被逼得心髒幾乎停跳,心率每分鍾不到十次,聽協會的人說全靠黎美兒在床邊一聲一聲地喊自己的名字,替自己念觀音咒,陪自己說話才把自己救回來。可自己醒來後連向黎美兒道謝的機會黎美兒都沒給過他。相反的,經曆那種事後,黎美兒對自己更加冷淡,很多援世濟民的靈異事件她一反常態,都不再參加,專心念自己的“聖賢經”。

可今天,她竟出那最後的三個字,那魔咒般的三個字:“我愛你”,讓邵易宇感覺立刻死去都是一種幸福,快樂得幾乎快要炸開。

原來美兒是愛自己的!是愛自己的!

黎美兒毫無保留地告訴了邵易宇她的愛意,邵易宇也毫無保留地放開了自己,緊緊地把黎美兒的嬌軀擁入懷中,要用自己的真龍之力把她揉入自己的身體,再也不會分開-----

正在意亂情迷之間,突然門開了,另一個白衣女子出現在門口,跟邵易宇懷中的少女長得一模一樣。

尖叫道:“快放開我姐姐------她中邪了!”

邵易宇正在錯愕間,胸口一陣劇痛,懷中的女子手持一把利刃插入了自己的胸膛,而在她的頭頂,一股若有若無的白氣如尖針一般刺入了她的百會------

拍攝組的所有成員都聞訊圍入了邵易宇的房間,默然無聲。

隻有黎麗兒抱著邵易宇大哭:“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任性拉你和姐姐來參加這個電影,是我害了你們。”

彭萬看著這把利刃良久,然後手握著刀柄,雙眼直視著邵易宇,說道:“相信我嗎?”

誰都不明白彭萬的意思,可邵易宇卻知道,點了點頭。

彭萬伸手要拔這把尖刀,黎麗兒緊張地拉住他:“你------你真有把握嗎?聽說把刀拔出來會造成大出血-------會死人的。”

彭萬冷冷道:“普通人拔會-------可我不會。”他的聲音低沉如獸,充滿磁性,讓人無法拒絕,黎麗兒想到他的本事,放下了拉他的手。

彭萬第二次發力準備拔這把刀,又一個人拉住他:竟是重傷之下的邵易宇。

彭萬錯愕。

邵易宇喘息道:“你要考慮清楚了:不拔,你的電影就是對的:這個世上沒有正義之師;拔了,你的電影可就是錯的了------”

彭萬的手突然好重。

良久,彭萬仿佛決定了什麽:“你是對的!”說完,跟邵易宇一道大笑了起來。

笑完,彭萬發力,忽地一聲把利刃拔了出來,隨之,一道鮮血也跟著衝了出來。鮮血還沒著地,已經自己悄然發光,在空氣中消失不見,而邵易宇胸口的傷口也瞬間愈合,竟連疤痕都不留一絲一痕,如沒有受傷一般。

黎麗兒欣喜若狂,邵易宇也向彭萬點了點頭表示謝意,隻有彭萬皺著眉頭,半天不語。

邵易宇笑道:“你後悔了?”

彭萬搖了搖頭:“不,隻是------我突然想通了。”

邵易宇稽首:“如此------恭喜了。”

如來在菩提樹下苦坐,求的是一個“想通”,達摩祖師麵壁十八年,為的也是一個“想通”。

彭萬是靈異人士,拍了很多靈異電影,追求的是將靈異與藝術完美結合,此番他這句“想通了”雖然不是靈力的突破飛增,卻是精神上的一次破繭飛躍!

所以這次------並不是彭萬救了邵易宇,卻是邵易宇救了彭萬。

兩大巨人終於放下隔閡,把手言歡,心心相惜。

黎麗兒高興完,看著昏迷的姐姐,道:“我姐姐怎麽辦?”

提到黎美兒,輪到邵易宇眉頭緊鎖,問道:“你姐姐是怎麽中巫術的,你又是怎麽知道到我房間找她的?”

黎麗兒道:“我和姐姐睡覺前她都是好好的跟平常一樣,可半夜睡覺時她突然一個人起來了,我先以為她是起夜,可她竟一個人打開大門出來了。我喊她,她怎麽都不理我,如同夢遊一般,我就猜姐姐是不是跟阿諾一樣中了邪,等我追出來,卻到處找不到她人。晚上這麽黑,又打雷又下雨的,所以我隻好向你求助,誰知道看見她跟你竟然-------睡在一張床上,你還抱著她,都沒有看到她手上拿的尖刀------你把我姐姐怎麽了?”

邵易宇說道:“我點了她的昏迷,她在中邪狀態下應該不會記得自己做了什麽。所以-----”

在場所有人都點頭道:“我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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