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寵——娘子狠彪悍

賀蓮與晁天望已經出宮有一個多時辰了,聽過了說書,看過了戲曲,此時兩人正遊蕩在熱鬧的大街上。

賀蓮心神不寧,心裏始終裝著欒佑放心不下,“太子殿下,玩夠了回去吧~!”

“不要!”晁天望正在興頭上,一指朝天信誓旦旦地表態,“好不容易出宮一回,我要玩到這街上隻剩下我一個人為止!”

“隻剩下你一個人?”賀蓮挑眉斜眼望著他。

“是呀!我要玩到玩無可玩!”攥起拳頭繼續表態。

“行,那你注意安全啊,我先回去了!”玩到剩他一個人,那她還留在這幹嘛,傻小子!

“啊,別,別!別丟下我~!”晁天望趕緊追上,繞到賀蓮的麵前伸出手攔住,哪還有一點太子該有的威嚴,“小蓮子你看,那邊有賣糖人兒的,我們去吃!”說完也不征求一下賀蓮的同意,一溜煙的跑了過去。

大半夜的,攤主都打算收攤回家了,一看突然冒出來倆小孩,連忙堆起笑臉。

“大叔,我要一個糖人兒!”晁天望聲線裏夾雜著激動的心情,他可是三年都沒有吃到這麽好玩的吃的了。

賀蓮嘴角不滿地一撇,就要一個糖人兒啊,自私的家夥!於是扒著糖人兒車賣萌道:“老板,我也要一個糖人兒,我家少爺付錢。”哼,姐要吃,自己會點!

“好嘞~”

“不行!”晁天望一把將賀蓮扯到自己身後,“就要一個!她是我的小奴才,必須聽我的。”

還是個又霸道又摳門的小主,老板同情地望了賀蓮一眼,重新笑著問晁天望,“好,一個就一個,那小公子想要做成什麽形狀呀?”

“嗯……”晁天望極為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又把身後的賀蓮拉了出來,指了指她,“就做成她吧!”

“啊?”老板與賀蓮同時詫異。

“怎麽,老板你水平不夠,做不出來嗎?我出十倍的價錢,我命令你必須做出來!”晁天望又以錢壓人了,早先覺得說書的有意思,就甩了大把錢非要讓人家講三遍……

老板一聽喜上眉梢,沒想到晚上還能接個油水這麽大的活兒,趕忙答應道:“小公子,沒問題,我這就給您做!”

不出一會功夫,那鐵板上的紅色糖漿逐漸有了形狀,賀蓮一邊認真的看著,一邊讚歎真正的藝術家原來都是藏於民間的。

成型!老板自豪的把糖人兒遞給晁天望,隻見那紅色糖人兒大腦袋,小身子,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下小鼻子小嘴甚是可愛,賀蓮佩服啊,原來Q版人物早在古代就已經有了。

晁天望付了錢,老板樂嗬嗬地收攤回家,晁天望手拿著糖人對賀蓮賤笑,突然,他伸出舌頭,貪婪地猛舔起糖人兒來。

賀蓮有種自己全身被那混小子給舔了的感覺,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晁天望,不許舔!”

晁天望跑開了,賀蓮沒搶著糖人兒氣得在後麵追,為什麽她要陷入一個你追我趕的怪圈,不停循環呢?再這樣下去,她的小腿上都快長肌肉了。

那多不好看!

為了將來曼妙的身材著想,賀蓮決定不追了,站在原地盯著他耍賤。

晁天望又返了回來,然後像真的在享受小蓮子的身子一般細細地舔著,從頭到腳,從眼睛到嘴巴,舔得那糖漿濕得發亮。

突然晁天望伸出手,把糖人兒遞給了賀蓮,“那,換你吃。”

賀蓮眉心一蹙,“你惡不惡心,舔得全是你的口水,你還給我吃?”

“哦……”晁天望聞言開始對著糖人兒吹氣,完後又遞給她,“好了,我吹幹了。”

“……”

無語,徑自往前走,絕對不回頭,理他,她就是王八蛋。

她要回宮,她要去見欒佑,那種溫柔貼心的小哥哥型才合她意,跟晁天望在一起,隻會累得早衰十年。

這一走,就離開了鬧市區,踏上了通往回宮的道路。

鬧市區在皇城的外城,要回宮必須要坐一段馬車,很快賀蓮便發現在不遠處停靠了一輛租用馬車。

誰知還未上前與馬夫打招呼,就突然脖子一痛,眼前一黑,隨後便沒了知覺,而那原本站著兩個小孩的地方也隻剩下一隻被吃了一半的糖人兒摔得粉碎。

幽暗的客棧客房內,在金玉滿堂出現過的褐袍男子坐在室內正中的圓桌邊,目光緊鎖著昏倒在地上的兩名孩童。

身後少年,修長筆挺,默默地站著,一雙迷人的墨綠色雙眸平靜如水。

孩子是他擄來的,人是他打昏的,雙手也是他綁的,可這對他來說不過是幾百次任務中最沒挑戰性的一次。

他是淩闕,十五歲,已經是江湖上聞風喪膽的賞金殺手。三年來,他殺人無數,可以說隻有他不想殺的,沒有他殺不死的。

天下人皆肮髒,每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的價碼,隻要價格出的夠高,無論是親人,主子甚至信仰都可以拿來出賣,那些堅守忠心之人,隻不過是價碼給的不合適罷了。

這話是師傅說的,他覺得很有道理,也見過太多為了個人利益自相殘殺的人,所以他收錢殺人,做得理直氣壯,也習慣了在看一個人時心裏給對方掛上價格的標簽。

這小奴才,連太子都愛她,她到底該值多少錢呢……

“淩兒,弄醒他們!”中年男子豁然開口,打斷了淩闕的思路。

淩闕大步上前分別在賀蓮和晁天望身上點了兩下,兩個小孩立刻蘇醒。

賀蓮還殘留著後腦被打的暗痛,她蹙了蹙眉,緩緩睜開眼睛,一雙漂亮的墨綠色眸子躍然映入眼簾。

好美的眼睛……

驚歎隻是一瞬,然她很快意識到此時處境的危險,陌生的房間,手腳被綁,麵前兩個並不友善的男人。

心一沉,完了,被綁架了!

“你們是誰?劫財還是劫色!”問完突然想起自己是小孩,無色可劫,怎麽突然有種很悲催的感覺……

劫色?淩闕嘴角忍不住一扯,差點笑出來,從頭到腳掃視了一番眼前的孩子,“劫色,你有色可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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