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吻我,快點!
陡聞哭聲,賀蓮即刻奔去淳於的客房,更亂套的是,白嘟嘟正在外麵撓門。
“嗷唔……嗷唔……”
看吧,淳於這大惡人,連白嘟嘟都看不下去了。
推門,衝進去,賀蓮不假思索大喊,“不許欺負虞香,一切與他無關!”
跟進來的小狗腿兒白嘟嘟也突然變得凶狠,蹲在賀蓮腿邊對宮主齜著犬牙“汪汪”兩聲。
一人一狗,杵在門口,配合那叫相當完美,勢無可擋。
豈料,眼前一幕竟是讓賀蓮接下來的話如鯁在喉。
“虞,虞香,你……這是……?”
隻見淳於熏麵無表情坐在桌旁,虞香倒立在牆邊,那白瓷般的小臉憋得通紅,眼眶溢滿了淚珠。
賀蓮愣了,原以為屋裏正上演著地獄死神手拿鹽水浸泡過的帶刺小皮鞭盡情抽打可憐小虞香的悲慘畫麵,誰料到竟是如此平和,連點衝擊力,爆破感都沒有。
暗自舒了口氣,虞香沒挨打就好。
可不知道為何心裏有點小失落呢?難道她有暴力傾向不成?
事實上賀蓮小丫頭很想借此機會數落數落熏的殘暴解解氣,歎氣,這男人做事讓人挑不到毛病,想趁機發火都不行。
“宮主大人,是我拉著虞香去聚華樓的,也是我沒看好他被意圖不軌的人陷害,你讓他下來吧,有什麽帳找我算!”
多帶勁的姑娘,就是夠義氣!
老大不是白當的。
虞香感動得哭得越發厲害,他抽涕著對賀蓮道:“蓮姐姐,是我自己要懲罰自己的,宮主他,他不理我了。”
“不理你就不理你唄,他那人就那樣,理過誰啊!?”
壞菜!
一激動說漏了心理話,話音未落便感覺那桌邊陡升出一股懾人的寒意,宮主若不是帶著麵具,一定會看到他黑得如鍋底般的臉。
尷尬地抿了抿唇,小丫頭趕緊把話差過去,“虞香快下來吧,你手都抖了。”
虞香不依,“不起來,我要倒立到宮主原諒我為止!”
“你不起來,占著宮主的屋子,你敬愛的宮主大人沒法休息,他會更生氣的。”
賀蓮實在沒法子了,不明白虞香為何對宮主的崇拜這麽執著。
一聽宮主會更生氣,虞香一瞬間止住了哭泣,圓溜溜,水靈的大眼睛一會看看宮主,一會看看賀蓮,猶豫不決。
宮主帶他回客棧後,親自給他衝茶,為他醒酒。
醒來後還納悶明明是和蓮姐姐在聚華樓開心,為何會在宮主的房間裏。
“翅膀硬了?偷跑出去喝酒,你險些被人吃了知道嗎!”
這是他醒來後宮主和他說得第一句話,他這才想明白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何事。
後怕的同時,又深深後悔自己把持不住,趁蓮姐姐不在時沒有聽她的話,喝了不少烈酒。
他跪下來給宮主磕頭,求宮主責罰,宮主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坐在桌邊喝著濃茶,似是心事凝重。
一定是他令宮主大人不開心了。
於是他想盡辦法求原諒,最終選擇了倒立的方法。
再之後的事情,賀蓮也看到了,也誤會了。
此時,許是白嘟嘟瞧見自己的原配主人有些可憐,搖著尾巴奔過去,舌頭臉上他的眼睛想把眼淚舔幹淨。
“嘟嘟,走開,走開,我的眼睛!”
被這麽這騷擾,本就手抖得快支撐不住,虞香一下子跌了下來,倒在地上。
緊接著跪爬到淳於的腿邊,鼻子一抽一抽的,兩道清淚在眼眶裏掙紮許久終是流了下來。
“宮主……”
可憐見的,虞香這淚眼婆娑的小模樣太讓人心疼了。
“淳於熏,要打要罰,你就不能吱個聲?這麽耗著誰也不用休息了。”
男人冷眸倏地一抬,“還沒說你!一個女子去那種地方,帶壞虞香。”
聽到熏充滿對女性無盡歧視的話,賀蓮心裏蹭地躥出一把火,女子怎麽了,女子也有尋開心的權利。
何況她今日心情不好,還不都是因為他!
不過,為了虞香,她忍!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這事咱倆單獨談,趕緊給虞香個說法。”
賀蓮不耐煩地催促道,現在是趕緊讓小虞香去睡覺。
沉吟半晌後,男人看了看膝邊的虞香,他今日險些出事也是因為從來未關心過虞香成長的問題,他在飛雪宮呆的太久了。
淳於也有些自責,他幾不可查的一歎,“虞香,以後單獨出門務必要向本宮稟報行蹤,多張幾個心眼,不要輕易相信人,回去睡吧。”
豈止是賀蓮和虞香不敢相信,連白嘟嘟都愣了,瞪著一雙晶亮的眸子安靜得極不尋常。
虞香今次犯這麽大錯誤,宮主竟然沒有責罰他。
太陽從西邊出來,稀罕程度簡直堪比彗星撞地球。
“怎麽還不走?”見虞香怔愣不動,宮主催促道。
一陣欣喜,虞香抹幹了眼淚,燦爛的一笑,“多謝宮主,虞香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嗯。”
從地上爬起來,虞香雀躍的與賀蓮擦肩而過,偷偷對她擠了擠眼睛便樂嗬嗬地出去了。
還有閑工夫跟她擠眼睛?
就宮主那性子陰晴不定的,應該即刻開溜才是。
屋裏隻剩下,一男,一女,一狗。
氣氛有些詭異,似乎都在等對方說些什麽,看誰先沉不住氣。
“嗷唔……”
誰也沒想到是白嘟嘟率先開口打破沉寂,它怏怏地前腿一伸徹底趴到了地上。
“你也出去吧。……帶上它。”淳於突然說,盯著白嘟嘟的眸子溢滿冰冷。
那語氣更是不必說,無溫度,無情緒,怎麽聽,怎麽讓人火大。
就好似跟她交流的不是個人,而是機器人。
早幾個時辰他們之間不還曖昧地湊在一塊呢嗎?
也許他在為她和郭希之間生氣,可他為何不發脾氣,她甚至賤皮子的希望他罵自己一頓也比這樣憋著強。
還是說……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男人的漠然令賀蓮想紮毛,誰先認真誰就輸了,賀蓮知道的,卻仍是寧可輸得一敗塗地也不在乎。
“怎麽,熏,見我跟郭希在一塊不高興了?”
這是相當極端的一招,她要逼淳於打破理智。
果然,明顯能看到身子陡然一僵,一雙銳利的視線射向她,如刀鋒,如利劍。
“你胡說什麽!”
頂著可怕的寒意,賀蓮繼續刺激,“難道不是嗎?不然好好的為何突然不理我?”
好吧,賀蓮是徹底把是她先不理淳於這事兒給忘了。
淳於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人,發覺小丫頭的有意挑釁,他眸色一暗,冷冰冰道:“是你自己說不再進我的房間。”
“……”
算你狠!
小丫頭被頂得險些瞬間得胃潰瘍,不過她仍然堅持,“那我改了,以後還是進你的房間,你能把我怎麽樣?”
女人不講理,是天底下最合理的事情。
說著便慢條斯理地走到床榻邊,結實地一坐,賴著不走了。
淳於熏莫名煩躁,過來抓起她的手腕拉她起來,“你鬧夠沒有?”
“我哪裏鬧了?”
“全都城的人今晚有熱鬧看,還不都是你的功勞!?”男人冷笑了一聲,一向果決又冷靜的人完全沒注意此時自己的情緒有多失控,“太子妃果然非同凡響,人到哪裏都能引起轟動,更是有你的二殿下保駕護航!”
賀蓮幹笑了一聲,“哈,還不承認你吃醋?”
男人陡然眯起眼睛,冷傲威嚴得像一個帝王,賀蓮的話無疑傷害了一個他那身為男人可憐又可笑的自尊。
聲音一沉,性感的嗓音變得更加冷冽而嘶啞,“回去睡覺!”
“我不回去!別忘了,白嘟嘟是你答應帶過來的,我是你威逼利誘跟來的,你是喜歡我的,是個男人你就別不承認!”
“我隻說過喜歡你的菜!”
發怒的男人,口不擇言,口不對心,在聚華樓包間外聽到裏麵兩人卿卿我我的談話,想到仍是針刺般痛。
“你——!”
特麽的臭男人,賀蓮氣得幾乎氣血逆流,大姨媽提前來。
這男人怎麽會這麽不好相處,一會對你好得不得了,讓人產生幻覺其實他人還不錯,很是喜歡你,一會又一瞬間把你打入地獄恨不能跟你老死不相往來。
賀蓮心裏邊委屈不已,多少男人排著隊爭著來寵愛她,為何到這裏碰壁連連。
在感情上從未這麽不順遂過,挫敗,質疑,賀蓮的信心備受打擊。
不知不覺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騙子,還說要娶我,原來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猛地甩掉男人的大手,賀蓮哭著轉身離開。
詫異望著小丫頭消失在走廊的背影,男人心下一緊。
她竟敢說他不在乎她?
當發現她和虞香不在客棧時,他想也沒想就出去找她,難道她以為能在聚華樓找到他們是巧合?
還有,她和其他男人之間的關係,讓他……如何娶她?
被冤枉的男人心裏也很委屈,為何她不理解他的心,為何她看不到他的意?
白癡!
腦子秀逗,EQ為零蛋的男人把什麽話都藏在心裏,你讓人家姑娘如何明白你!
唉……,可憐這對癡男怨女。
“唔……”
突然傳來男人一聲悶哼!
垂首,白嘟嘟正凶惡地咬著他的腳踝不放。
竟是把白嘟嘟給忘了,淳於促狹的喟歎一聲,原本想踢腿甩掉這纏人又不友善的東西,可腦海裏陡然閃過一張怒意的小臉兒,腿上的動作戛然而止。
“鬆開!”男人銳利的眸子眯了起來,危險,攝人。
“嗷唔~!”白嘟嘟叫喚了一聲,鬆了口,嚇跑了。
唉……,可憐白嘟嘟這小狗腿兒。
不太平靜的夜晚,人和狗都睡不著。
白嘟嘟跑進賀蓮的房間,跳上床榻乖乖地依偎在她腿邊。
男人的錢沒花過癮,到頭來反倒賺了一大筆的姑娘表示很內傷,情緒沒地兒發泄,又積攢了更多憋悶,於是乎她索性不睡起身帶著白嘟嘟去對麵的欣悅酒樓吃早點了。
吃東西是失戀療傷最快的途徑之一。
一大早上沒什麽客人,老板娘見是賀蓮,熱情地親自過來招呼。
“小公子,這麽早就起來了?”
扯了扯嘴角,賀蓮勉強笑了一下。
察覺到賀蓮臉上的淚痕和紅腫的眼睛,老板娘關心的坐在了她的身邊,“怎麽小公子,挨你家主人罵了?那油燜辣椒不好吃?我跟你說啊,我昨晚上也做了一份拿回家給我相公嚐嚐,他喜歡得緊還說以後每頓都要做給他吃,小公子你這道菜發明的真不錯。”
知道老板娘是有意安慰她,心中莫名感動,瞧瞧,算是個路人也比那冰塊好相處。
真誠的一笑,賀蓮看向老板娘,“謝謝你,老板娘,我要一碗豬骨粥,還有,能給我的嘟嘟拿兩塊骨頭嗎?”
“行嘞~!你等著啊~!”
老板娘笑眯眯地這就要起身,沒想到的是店裏又進來一位熟悉的客人。
“千兒?”
千兒聞言笑著走了過來,“蓮哥哥,你怎麽也在這呀?”
覺睡得比豬還死的千兒定是不知昨晚上鬧得有多大。
“千兒你怎麽來了?”
揉了揉惺忪睡眼,千兒怏然道:“宮主一早就把我叫起來,讓我來這裏給他買一道什麽油燜尖椒的菜,唔……,好困哦。”
呦嗬!這悶**色,還真就記得她的菜啊!
……
當外賣準備好送到千兒麵前時,賀蓮一把奪了過來。
“蓮哥哥!你這是……?”
“千兒你不用管,若是你們家主人怪罪下來,就說是我賀蓮敬他的!”
一邊說著,一邊把桌上的白糖罐,醋瓶子倒過來猛往菜上麵灑。
不是喜歡姐姐的菜嗎,好好品嚐吧!
哼!
等賀蓮帶著白嘟嘟在街上遛彎回來,宮主竟是什麽也沒說,連點異樣的表情也沒有。
裝吧,賀蓮不信他沒有半點感覺。
一行人收拾行裝準備進宮,見千兒進來她的房間,於是拉住他,悄聲問道:“你家宮主吃了沒?”
“啊!吃了!”
柳眉一蹙,賀蓮疑惑了。
“他……沒發脾氣?”
千兒回想了一下,“貌似剛開始吃的時候吐了一口,不過……”
“不過什麽?”賀蓮急切地問道,連呼吸都凝滯了一瞬。
“最後他還是都吃光了。”
呃……
她可以保證下得料絕對足,那菜根本不能吃。
難道熏有受虐體質麽,還是有辣就行,連最討厭的酸甜味道都能忍?
想不通啊!
賀蓮在馬車上一直尋思著這事兒,時而視線飄到對麵男人的臉上,觀察他唯一沒有麵具遮擋的淺棕眸子。
裏麵平靜如水,深邃,迷人,會讓人不自覺的陷進去,癡癡地望著。
驀然,那雙眸子向她望來。
本想躲開,可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地便迎向他的目光。
人有時候就得硬氣點,你若太卑微人家就以為你怕他。
四目交會,兩道閃電般視線天摧地裂,電光火石,頃刻間,空氣似凝結成冰,嚇得兩位小仙兒不由自主地垂下了頭去全當作沒看見。
唉……
男人長歎了一聲,傾身過來抓住她的小手往自己方向一帶,下一刻,賀蓮便被男人摟進了懷中……
賀蓮詫異了,這男人該不會想伺機報複吧。
下意識起身,又被男人給按回了腿上。
他一句話不說,右手鎖著她的腰,左手按著她的頭靠到自己的肩頭,溫柔地順著她的秀發。
小丫頭飛快地眨著眼睛,可這事詭異得不是一秒鍾就能想明白的。
嗅著男人身上冷得沒邊得氣息,感受腰間能撕烤皮膚的大手,她似乎明白了什麽。
難道他意識到自己的不善,想用這種方式討好她?
回想以前,熏惹她生氣的時候,總是消失一天,在她即將發飆的時刻突然出現將她抱在懷裏,然後送她喜歡的東西,也是這樣什麽都不說。
嗬嗬,悶騷的男人,就是連個屁都不會放!
可她不是白嘟嘟,對她一次次的冷漠,可不是順順毛就會好的。
抬首,小臉冰冷,麵無表情。
男人詫異地望她,眼神有些閃爍,若是這樣她還不開心,他不知再該如何做。
“吻我!”
“?”
“你以為抱了我,就能求得我諒解嗎?我又不是聖母瑪利亞!”
說著,小丫頭揚起下巴,美眸緊闔嘟起了小嘴,“吻我,快點!”
男人神色一窘,眼神飛快掃向身邊兩位裝死的小仙兒,顯得極為為難。
然而瞧著那粉嘟嘟的唇瓣,小丫頭主動獻吻給他機會,他貌似沒資格拒絕。
給千兒和虞香使了個眼色,可憐的兩位小仙兒也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吻,頃刻落下。
小丫頭腦子哄的一聲,所有防備都天崩地裂了。
手臂掛住他的脖子,身子一轉,騎到男人身上主動回應他試探又忐忑的吻。
小舌抵開他的唇齒,伸了進去,靈活的在他口中攪動,攝取他口中的津液。
那冷凝的氣息撲鼻而來,深深地呼吸著,索取著,小手捧著男人的臉頰,吻得猛烈而癡纏。
男人幾乎欲火焚身,眼瞼遮蓋之下的白色眼仁迅速棲上,幾乎無法控製的氣血飛速流竄至腹下……
吻,是銷魂蝕骨的,他享受著釋放的快感,即便那吻幾乎可以要了他的命。
倏地,馬車驟停。
男人警覺地睜開雙眸,下一刻得到車外車夫的稟報:“宮主,二殿下親自來接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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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禮物感謝語稍後奉上。
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