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寵——娘子狠彪悍

被白嘟嘟壞了好事的兩人,麵色皆有些尷尬。

該起身的起身,該裝若無其事的裝若無其事,不過賀蓮這心裏多少有些許失落,白嘟嘟出現還真不是時候。

下山之後四人坐上馬車便往都城進發了。

一路上也沒出什麽讓賀蓮太期待的事情,兩人規規矩矩,像朋友一般相處。

怪隻怪淳於太淡定了,尤其是在人皮麵具遮掩之下,賀蓮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在馬車裏,淳於就喜歡視線鎖定在一處,拳頭抵在額角,陷入沉思,到了客棧,便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練功。

淳於生活簡單得甚至可算是枯燥。

然而,他人越是這樣,越是勾起賀蓮的好奇心,想去他的世界裏探個究竟。

借著追白嘟嘟,誤闖他房間是常有的事,每一次男人都在無聊的打坐,對她的出現沒有任何反應。

再或者,在馬車上,瞧著男人在想事情了,賀蓮便開始跟白嘟嘟玩得歡實,或是跟虞香和千兒聊天,試圖勾引淳於和他們一起傾談。

可惜的是,淳於一次也沒有上鉤,他的世界很純淨,不容被任何人打擾,就算賀蓮也不例外。

並不是他討厭賀蓮,而是他二十多年來已經習慣了的為人處事,豈會輕易被改變,這段時間他已是變得有些不認得自己了。

一個自我封閉,保護欲極強的男人,當發現暴露自身過多時,便會不由自主地重新築起防備。

在外麵,在部眾麵前,他就是這樣一個冷性無情,讓人抓不到弱點的男人。

這日,東嶽國都城,慕名客棧二樓。

“白嘟嘟不準亂跑!”

毫無意外的白嘟嘟跑進了淳於的客房,目的達到,聰明的白嘟嘟受新主人賀蓮的指示窩在桌子底下搖尾巴,有賀蓮在的時候它不會對任何人亂吠,聽話得像個小男孩。

賀蓮躡手躡腳的走進屋,盯著盤腿坐在床榻上練功的冷峻男人。

聽到動靜,淳於連眼瞼都不睜一下,隻是眼珠滾了滾,之後又恢複如常了。

小臉一瞬陰霾。

這男人能不能再酷一點?

裝什麽裝啊,在飛雪宮時不是跟她表白,在雪山腰上不還親她未遂嗎?

一下山就變了樣,性子變得比他揭臉上的人皮麵具還快。

啐!

話說回來,他整日帶著不透氣的玩意兒,臉上的皮膚竟然還那麽好,既沒粉刺也沒有青春痘。

賀蓮那粉嫩小臉蛋上大姨媽來還偶爾蹦出個痘子讓她發愁過呢。

真真叫人嫉妒不行!

“宮主,你餓不啊,我讓虞香去對麵酒樓買些現成的回來?”

賀蓮沒話找話能力堪稱一流。

咳!其實是之前她的自言自語一律被男人無視後,她不得不采取的主動措施。

“嗯。”破天荒,男人答話了。

心情無比激動啊!

人呐,就是矯情,越是不待見自己的,不上趕著自己的人,越是想讓對方重視自己。

以前熏是多麽寵她啊,何時用過這樣的冷臉對待自己。

被寵壞了的小丫頭,遇上冰山大川便心癢難耐想博關注,博重視,博寵愛。

“嘟嘟,你在這呆著,我去和虞香給宮主買晚膳,你要乖哦~!”聲音甜得能膩死人,斜眼一瞅,男人仍是無動於衷。

入定的男人,真討厭!

“嗷唔!”白嘟嘟期艾地一嚎叫,有種被主人拋棄的感覺。

盯著主人歡脫離開的背影,白嘟嘟小腦袋一轉,對床榻上一動不動的男人露出凶狠的犬牙。

賀蓮拉著虞香來到斜對麵的欣悅酒樓,時至飯點,酒樓熱鬧非凡,像是東嶽都城民族大集合的縮小版,酒樓裏的食客也是頭發顏色各異,長相差異奇大。

“老板娘,你們店有什麽招牌的辣菜推薦,我要打包帶走。”

不等小二過來招呼,賀蓮率先來到櫃台吩咐,她隻是有些心切,不想卻直接化作了行動。

外表神清氣爽的老板娘,深陷眼窩,高鼻梁,一看便知是英族過來的移民。

聽到賀蓮的話,客氣的一笑,“聽口音公子不是東嶽人吧。”

男裝打扮的賀蓮搖了搖頭。

“公子有所不知,都城這邊的人不喜歡吃辣,我們沒有特別辣的菜。”

一聽沒有辣菜,賀蓮微微有些失望,這可是能瓦解冰山宮主最有力的一招啊,一路上都沒吃到,還以為到了繁華都城會有機會,沒想到得來這個答案。

“蓮哥,主人平日不吃辣的也沒關係的,不如我們買別的吃好不好?”

“買什麽?”

“糖醋魚。”

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溢滿了期待,虞香明媚的小臉讓人無法拒絕。

眼瞼眯了眯,賀蓮沉著聲音問:“是你自己愛吃吧。”

“嘿嘿。”虞香不好意思地咧咧嘴。

還真是個孩子。

“喜歡吃什麽你點好了,我們和你家主子分開吃。”

得到了應允,虞香一臉興奮地仰頭盯著高掛的菜譜,第一次來大城市的孩子,原諒他的天真和幼稚吧。

至於辣菜,賀蓮不死心。

於是她問老板娘有沒有一種綠色的尖椒。

老板娘進去廚房問了問,得知有賀蓮說的那種辣椒,不過那種辣椒平時隻做調味之用。

“老板娘,麻煩你幫我準備十隻尖椒,之後放進四五成熟的油鍋內炸軟……”

賀蓮把油燜尖椒的做法背書一般說了出來,聽得老板娘直發懵,但就衝著賀蓮最後一句話——若是肯做同意付招牌菜三倍價錢,老板娘聽不懂也得裝懂連連點頭答應。

廚房進去做的過程中,賀蓮和虞香便在門口等座位的排椅上坐著。

兩位漂亮的少年,異國樣貌,身上帶著一塵不染的仙人氣質,在這一以粗獷著稱的國度裏顯得極為顯眼,著實吸引了不少眼球,其中有姑娘的欣賞,還有男人的側目。

習慣了被人品頭論足,和盯視,賀蓮淡然處之,假扮男人有一個好處,不用擔心被心懷不軌的男人盯上。

就在這時,一個衣著妖嬈的中年女子扭著胯飄了過來,坐在虞香的身邊。

歪著頭從頭到腳掃視了他倆一遍。

女子淺淺一笑,“二位小哥打哪來呀?”

言語輕浮,賀蓮猜測這女人恐怕來曆比較花花。

虞香秉承了在飛雪宮上的優良傳統,有問必答,傻乎乎地說:“我們是從飛……哎呦……!”

腰上被賀蓮這麽一掐,死小子叫喚了一聲,還不解地用無辜的小眼神兒瞪她。

傻孩子,出門在外得有防備之心。

“這位姐姐有什麽事?”賀蓮不答反問。

被叫姐姐女子心情甚好,晃了晃腦袋,眼角流露出一絲媚態,“哦,沒什麽,看兩位小哥異族打扮,想必都不是都城人,想給二位介紹個好地方罷了。”

“哪裏?”虞香興奮地問。

請再一次原諒沒見過世麵的虞香小朋友。

賀蓮一頭兩個大,有這麽一個好奇寶寶在身邊,再怎麽防範也是不住地破功。

不過,老實說她也好奇女子要說的地方。

據說東嶽國都城夜生活比晁國還要豐富,因為國家大,人種雜,消遣方式就多,這剛從“和尚廟”飛雪宮出來的小丫頭還真有些向往。

“你們聽說過聚華樓嗎?”

“什麽?菊花樓?”

賀蓮一聽這名字有意思唉,真有個性,不知是做什麽的。

似乎沒聽出賀蓮諧音,女子揚起下巴,神情頗顯自豪,“聚華樓可是都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方,是達官貴人流連的鍾愛之所,每日有不同國家的藝人獻藝,還可以……”

女子突然湊近了一分,低聲道:“還有各國上等姿色的姑娘,可以供你們開丶苞。”

供他們開丶苞?

她的意思開丶苞的是姑娘們還是他們?

見兩位美少年愣愣的神情,女子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緊接著有露出笑容,“二位小哥應該沒……那個過吧?”

“哪個?”天真的虞香用正常的聲音問出來,附近幾桌客人皆是側目看了看他,賀蓮倒抽了一口涼氣兒。

下次出來她還是帶上千兒吧,起碼那孩子跟著宮主出門見過世麵。

“小聲點兒,就是那個,男女之間床上的事兒。”

唰——

美美小少年臉變得通紅,男女之間的事他聽蓮姐姐給他開發啟蒙過。

還不明顯的喉結滑動了兩下,虞香吱吱唔唔地問:“聚華樓在,在哪?”

賀蓮驚了,怎麽感覺這孩子要學壞。

趕緊拉著他不讓他問下去,不過那女子卻將地址告訴了他們,之後便走了。

等拿到了菜,回慕名客棧路上,賀蓮嚴厲地罵了虞香,虞香卻是一臉委屈,說隻是好奇想看看裏麵的表演和不同國家的姑娘。

賀蓮不是老古董,她了解像聚華樓這種地方,其實和姬羨壹開的韻瀾軒差不多,有表麵的高雅絕俗,也有見不得光的肮髒交易,各取所需罷了,也不是一定不能去的地方。

可虞香才十三歲又是單純如山泉一般,賀蓮不知道帶他去會不會害了他。

先不理他,眼前首要任務是把眼前的大冰山給攻克了。

……

於是,每日少有的溫和時光開始了。

賀蓮帶回來一盤香噴噴的辣菜,令淳於驚訝又驚喜,他雖然沒說什麽,可眼中明顯的興奮已經表露了他的心情。

懂事一點的千兒借著宮主不喜歡糖醋的味道為由,拉著虞香去他的房間吃去了,給宮主和蓮姑娘二人留下單獨相處的時光。

這次,淳於沒有阻止。

賀蓮心裏暗罵了一句,有見過這麽傲嬌的男人嗎,馬屁拍對了就施舍似的給你點甜頭,不拍他馬屁連搭理都不搭理。

哼,等這大冰山融化在她溫柔鄉的那一天,現在所受的憋屈一氣兒全找回來。

討好地把油燜辣椒遞到他麵前,笑眯眯地說:“我特意吩咐欣悅酒樓的廚子做的,想不到宮主同是東嶽國人,卻有和東嶽國人不同的愛好,喜歡吃辣的,快嚐嚐和不和你胃口?”

“在私下你可以叫我熏。”一聞到辣滋味,淳於心情甚好。

“好呀~!……啊?”賀蓮膛目結舌地張大了嘴巴忍不住又“啊”了一聲。

“淳,淳於宮主你,你說你叫熏?”

點了點頭,“是,有何問題?”

“沒,沒問題,隻是感歎一下名字真好聽呀,嗬,嗬嗬。”

賀蓮連忙垂下眸子,然而小臉兒已是熱了起來,果然是她老公來了,雖然姓不同,可名字一樣,樣貌相同……

天那,是不是看她這輩子男人太多,穿過來懲罰她的亂來啊!

心裏一激靈,覺得在他麵前自己又矮了一截了。

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優雅的夾菜動作,賀蓮一時有些呆愣,見狀淳於熏夾了一隻尖椒到她的碗裏,溫柔的說:“你也吃一個。”

把自己最愛吃的東西分享給她,算是莫大恩賜了。

豈料……

可憐的小丫頭魂兒還沒飄回來,機械地夾起尖椒吃了起來,下一秒,噗——,全吐了。

鋪天蓋地的咳嗽聲傳來,小丫頭唰地一下臉紅到耳根。

辣死了,辣死了。

辣得她兩眼昏花,說不出來話,賀蓮心裏呼救著,淚眼婆娑地望著淳於向他求救。

一向淡定的男人也顯得有些無措,掃了桌上一眼,急忙倒了杯茶遞給賀蓮。

結果……

噗——!

又吐了。

瘋了啊,辣得要死的時候,還火上澆油,給她喝熱茶?

小丫頭心裏懷疑,這廝是不是恨她變著法兒的折磨她呢。

舌頭辣得發麻,恨不得滿地打滾,小丫頭覺得這輩子都沒像今天這麽倒黴過,既丟麵子又丟臉。

蹭地一下,賀蓮從椅子上蹦起來,就要往門外跑,誰知下一刻被拉入了男人的懷抱裏……

把她抱在大腿上坐好,左手緊箍住她的腰,右手兩根手指塞進了她的小口中。

突然的侵入讓小丫頭渾身一僵,下意識地身子往後退去。

見此,男人左手上移鉗住她的後腦不讓她動,帶著命令的口吻吩咐道:“含著!”

愣愣地望了男人一眼,凜冽的銳眸不摻雜一絲淫丶褻之意……

聽話地含住他兩根手指,舔上他的指尖,一股令人舒適至極的涼意襲來,難受得辣意即刻得到了緩解。

原來淳於熏用內功將寒氣逼至手掌,麻痹她舌頭上的味蕾神經讓她暫時緩解辛辣的痛苦。

悲催的,明明始作俑者就是這男人,她竟然還感動得熱淚盈眶。

小舌纏繞著手指,小丫頭舔得很忘我,從一開始委屈地望著男人,到之後眼神有些飄忽迷離,連與手指交纏的動作也也顯得曖昧起來。

“抱歉,方才一時心急才沒注意是熱水……”

棕色眸中的歉意令人動容,冷硬的男人真心誠意跟她道歉,不爭氣的小丫頭一下子就原諒他了。

誰讓她心裏覺得一直欠他的。

“沒關係。”手指別拿出來,再讓她舔會兒,涼涼的舒服極了。

懶懶地窩在男人懷裏,他的懷抱卻很溫暖,感覺周身都被男人好聞的氣息圍繞。

眸子越來越迷蒙,呼吸越見粗重,與他對視許久,他盯著自己放在她口中的手指,那小嘴微張,朱唇被辣椒刺激得越發紅潤,像顆熟透的櫻桃等人采摘。

倏地,那小舌頭伸了出來,粉嫩的舌尖輕觸他的手指,帶著絲絲惑人的津液,勾挑著他壓抑在體內欲望的火苗。

呼吸一滯,緊闔了他瞬間布滿血絲的腥紅眼眸。

忙不迭地抽出手指欲放開小丫頭,豈料一雙玉臂下一刻掛上了他的脖子,小嘴兒堵了上來。

親吻,炙熱而狂烈,男人背脊僵硬得無法動彈,想拉開,卻是無論如何也舍不得這銷魂蝕骨的感覺。

“汪!”

狗小三又來搗亂了。

白嘟嘟叫得異常凶猛,這使得忙著交流感情的小丫頭無法專心,淳於也趁此將她拉開。

心情有些不悅,不過白嘟嘟她又不能坐視不理。

很早便知白嘟嘟是個連宮主麵子都不給的硬氣孩子,沒想到今次這麽凶惡一直大聲叫個不停。

這時,聽得煩躁不堪的淳於銳眸裏射出一道懾人的冷光,盯視了一會便見白嘟嘟哼唧了一聲,默默走到賀蓮腿邊用頭蹭她。

賀蓮心疼了,連忙把白嘟嘟抱了起來,隻見他一雙晶亮的眸子溢滿了恐懼,小腦袋沒精神地拉大在她手臂上,哼唧,不停地哼唧。

“熏,你怎麽連狗都欺負啊!”賀蓮心裏有些不舒服,覺得淳於今次有些過分了。

淳於不以為意,甚至看都不看白嘟嘟一眼,冷聲道:“以後不許帶白嘟嘟進我的房間。”

“你——!”

簡直不可理喻,不就是隻狗嗎,用得著斤斤計較嗎?

這時白嘟嘟哼唧的更厲害了,賀蓮心裏也更是不爽。

“不進就不進,以後我也不進來了,你清靜了,高興了?”

“……”

賀蓮撂下氣話抱著白嘟嘟就走了。

不可理喻的男人,難以相處的男人,討厭!

“嘟嘟別怕,有姐姐在,那臭男人欺負不了你的!”摸了摸嘟嘟的後脖頸,賀蓮小臉貼上了它的耳朵,心疼道。

“嗷唔——”

真是可憐的娃。

然而此時,屋裏那吃了癟的男人,神色凝重地低頭看了看小丫頭回來之前被利牙撕咬過的衣擺,重重歎了口氣。

------題外話------

唉……到底是被欺負的是腹黑的嘟嘟還是我們可憐的熏大呢?悲了個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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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璽歡】美女鑽石6顆,哎呦錦大美妞,看見你我就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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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妞兒們的月票,代表宮主大人在這多謝妞兒們的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