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小妞兒被大叔拐走了

不得不承認,在了解女人方麵,晁羿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但,也僅僅限於表麵,畢竟他的愛情經曆隻有兩次,一次完敗,一次失敗並仍在挽救中。

女人心裏打什麽小算盤,想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麽,晁羿一眼便看得出,以往那些無非是,權利,金錢,名譽,地位,甚至是性,隻要他看到了,察覺到了,不用她們開口,就可以慷慨相送。

除了一樣,他對那樣東西吝嗇得幾乎一毛不拔,即便哀聲求他,也會鐵了心的視若無睹。

而這種曾一度連他自己也以為不複存在了的東西便是——寵愛。

有愛,才有寵,他從未想過繼雲黎之後會再愛上一個人,當重新拾回愛人的能力,他無比珍惜,傾其所能地寵她,愛她,給她想要的一切。

可此時此刻,他卻從小丫頭的眼中讀不出任何欲望,隻有從另一個男人身上得到滿足之後的媚眼如絲。

心痛,痛得不是她的多情,而是她——對自己竟毫無需求,毫無欲望,甚至,毫無感情的波瀾。

他是個皇帝,擁有一切,難道沒有任何東西是她想從自己身上得到的嗎?

錯過了一次,又錯過了一次。

錯了一次,又錯了一次。

求她了,求她給他一次贖罪的機會,不要對他冷漠,不要對他毫無意義的笑,他承受不住。

沉穩,冷靜,從容,身為帝王該有的特質,在小丫頭麵前全部失了效,內心像怒濤般洶湧,幾乎將他的理智淹沒,緊攥著她的小手,恨不能將她吞噬入腹。

內心的掙紮隻是一瞬,他已不是個小男孩了,強迫的愛,隻會讓兩個人痛苦。

手逐漸放鬆,身上撒發的怒意也漸漸收攏,晁羿隻是輕輕將她的小手從桌上移下來放自己腿上用雙手握住,並笑著說:“手這麽涼,為何不多穿點?”

小丫頭絲毫沒有察覺他笑容背後的苦澀,就快被他溫暖而富有魅力的笑容衝破內心的防線了。

將小手從他大手中抽出,她也笑,燦爛點,再燦爛點,“多謝皇上關心,民女不冷。”

看來這丫頭是鐵了心不搭理他了。

兩人之間陷入了尷尬,如果他每說一句話,小丫頭都如此應對,那他說出來的話還有意義嗎?

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起身,“小蓮子,你可以去朕那裏休息。”

一瞬猶豫,左右為難之中,顯然是她自己的屋子更有吸引力一些,尉遲塵那還要和兩個男人擠一塊睡,而且有隨時被狼吞掉的危險。

主意還未打定,卻傳來晁羿帶著一絲遺憾的聲音,“算了,朕送你回去。”

賀蓮一怔,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她不想承認那種滋味竟然是失落。

理不清這感覺的由來,隻好點了點頭。

回尉遲塵住處的路上,賀蓮總是走神,一不小心便落在了後麵,晁羿便駐了足等她跟上來再與她並排而行。

一路無言,晁羿在她身邊似乎一直保持沉穩的存在,與以前認識的他不同,再次相遇,他變得寡言,更令人捉摸不透。

到了院門口,兩人麵對麵站著,“皇上,民女到了,多謝皇上親自送民女回來。”

等不到回話,隻好在門口杵著,被那雙銳利的眸子長久注視著。

片刻,晁羿淡淡開口,“那……朕回去了。”

心底又是一涼。

晁羿的嗓音很悅耳,有著中年男人特有的磁性和低沉,隻要不是他發脾氣暴怒的時候,賀蓮都很喜歡聽,可今天那久違了的悅耳嗓音卻讓她的內心忽上忽下,一陣溫暖又一陣涼,著實令人無法招架。

慌慌張張地跑進了屋,賀蓮躲在門後平複著心情,孰不知男人一直在院外矗立著,久久不願離去,直嚇得守衛的兩名幫眾冷汗直流,心裏默默祈禱著天王老子快些消失吧,杵在這他們想偷點懶都不成。

第二天,賀蓮從兩個男人的懷抱中醒來,一個大腿騎著她,一個長臂摟著她,看起來有些小**,但她自己知道昨晚上從外麵回來後他倆都乖乖的對她什麽都沒做。

起床,洗漱,和他們閑聊,像是早已生活在一起很久的家人一般,沒有絲毫不和諧感。

去找棋子哥,守門的幫眾說閆大管家一早便拎著食盒出去了。

這麽早出門也沒見棋子哥去找她呀,不去找她難道是去了……皇上那裏?

這小狗腿兒馬屁拍得真勤快!

想當初還不知她是女子之時,覺得她厲害,不也整日把她伺候得跟祖宗似的嗎。

其實閆棋子這人一點也不傻,有著讀書人的精明,而賀蓮更知道閆棋子的野心,所以他能去找皇上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回到自己住屋,果然——,棋子哥在,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和晁羿同桌而坐相談甚歡,還敢給晁羿夾菜!`!

棋子哥逆天了!

算你有兩下子!

與天晴,尉遲塵一同走進去,晁羿見他們來,手中的筷子一頓,對賀蓮說道:“起了?”

三人一同叩拜,並得到準許在石桌邊坐下。

閆棋子見妹子起來了,忙不迭的站起身,討好道:“妹子你起來啦,為兄這就給你做飯去。”

被伺候習慣了的小丫頭也不客氣,對棋子哥感激地笑了笑,閆棋子便跟打了雞血似的勢要展露一番他堪比皇家禦廚房的精湛廚藝。

賀蓮來之前,閆棋子便把從在金山寨認識賀蓮,到集體造反逃難到金豪山上,又將如何與野狼寨的人大戰,賀蓮如何坐上大寨主之位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講給了晁羿聽。

他還講述了最近一段日子山裏的發展,未來的計劃,以及個人的遠大抱負。

總之,閆棋子利用僅限的時間,向國家最高領導人展現了他口才好,腦子靈,歸納能力強等多項優勢,又因其對賀蓮百般照顧,致使晁羿對這毫無背景卻大膽的小秀才印象頗佳。

晁羿放下筷,輕鬆地與他們話起了家常,“小蓮子,你這位棋子哥是位不錯的人才,朕打算給他個一官半職,讓他好好為朕的國家效力。”

“真的?”賀蓮興奮的問道,棋子哥滿腹學問終於有用武之地了,賀蓮真心替他高興。

晁羿點了點頭,“不如……就直接委任為富記城縣令吧。”

啊?小縣官?賀蓮還以為會直接給棋子哥一個尚書來做做呢。

小嘴兒不滿地瞥了瞥,顯得有些不太高興。

她的一喜一怒,看在晁羿眼裏,卻是比昨晚那燦爛如花的微笑還要吸引人,起碼,這是表達她真實的想法,可惜,那些情緒並不是為他。

知道她因何而氣,晁羿解釋道:“並非是朕不公平,閆棋子這種並非官宦世家出身之人,經曆和見的市麵少,最好是從低做起,培養他踏實的內心,磨練耐心,否則,像天上掉餡餅似的讓他一步登天,隻會讓他內心膨脹,失去自我,很容易走上彎路。”

賀蓮垂下了眸子,默不作聲,晁羿說得不無道理,在關係到國家大事上,他行事一向謹慎,能考慮如此周全,可見也是對閆棋子的重視,想有朝一日給予重任。

理解的同時,賀蓮又暗自佩服,心裏那點平靜似乎又要被打破,於是她看向天晴尋求一絲安穩。

天晴的反應則有些反常,從進了這院子開始,他便沒有說過一句話,時刻保持著低頭的姿勢,像是生怕被人看見似的。

沒得到安慰,賀蓮又去看尉遲塵,他看起來還算正常,隻是神情稍顯緊繃了些。

也難怪,麵對對立國家的君主,他這東嶽國的大將軍感慨萬千也是值得理解的。

閑聊了一陣,晁羿並未顯得對尉遲塵的身份好奇,反而與他探討了一番‘和龍寨’寨防的構建。

見晁羿平易近人,尉遲塵也放下了防備與他暢聊了起來。

早早便耳聞晁羿是暴君,脾氣暴虐,手段殘忍,尤其是攻打涼國既快又狠的事跡,而眼前那富有魅力又親和的男人與他所聞的暴君簡直判若兩人。

孰不知晁羿卸下他一國之君高高在上的姿態,隻是為了一個人。

和他的小丫頭同床而睡的男人,他會當真心無芥蒂?

從閆棋子講述小丫頭事跡時所流露出來的眼神,便知閆棋子對小丫頭的喜愛有多深,難道他會當作毫不知情?

然而,這裏卻是小丫頭的地方,她賴以生存並引以為傲的宮外的家,這裏的人對於她都是家人,而他卻像是一個突然出現的闖入者。

不能再像暴君一樣為了目的橫掃一切,那隻會將小丫頭越推越遠。

不想因為他的到來,而讓小丫頭覺得拘束,於是他隱忍,放低姿態去迎合這幫人,隻有融入這裏,小丫頭才有機會重新接納他。

“天晴。”晁羿冷不丁地喚了天晴一聲。

天晴雙肩一垂,哀怨地看了賀蓮一眼,賀蓮還奇怪著呢,天晴這是怎了,好像叫他去死似的。

“是,父皇。”

“你明日便啟程回都城給閆棋子下發委任書,之後便留下替朕監國吧。”

天晴早就料到父皇會趕他走,因而這一早上他盡量做到低調,希望父皇看不見他,看不見便想不起來趕他走的事兒。

心裏腹誹著,麵上卻沒什麽表情,“父皇,下發縣官委任書裕州知府便有這個權利,何必舍近求遠呢?”

“派你去裕州,還不如直接返回都城。”晁羿冷冷的答道,似乎對天晴的頂嘴顯得有些不滿。

“在盤城避暑時不也沒人監國嗎?”天晴的語氣也少見地顯得急切。

“因為那時有林丞相!”如今林丞相狼子野心權利已被架空,自然是無人在都城駐守。

“難道父皇還怕了那林丞相叛變不成?”天晴臉色煞白,這是他第一次衝動和父皇頂罪,心髒跳動的厲害。

“放肆,”晁羿險些控製不住發了火,看賀蓮和尉遲塵還在,晁羿壓下了怒意,沉聲道:“天晴,聽話,這是聖旨。”

呃……

賀蓮早已看傻了眼,父子吵架已是夠新鮮了,父親吵不過兒子,一句“這是聖旨”便直接把兒子給打壓了。

如果她是天晴,她得氣出內傷。

就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爹,也沒見過敢跟皇帝如此放肆的皇子,都是一家人,何必咧?

何必咧?!賀蓮自己個兒想得到是輕鬆,她哪知道這對父子吵架都是為了她啊。

一個非要把兒子支走,一個非要留下,就算天晴再聰明,可薑還是老的辣,金口一開,聖旨一出,你再不願意也得滾回去。

自古以來,父子為了爭女人互相殘殺的不在少數,道德點站得再高,這也是不爭的事實,晁羿曾放棄過,忍耐過,可到頭來還是逃不過愛情的劫。

或許,這就是晁家男子的宿命,注定要栽在同一個女人身上。

天晴還能說什麽,他寒著臉默默起身,給晁羿施了一個大禮,便悄無聲息地往屋裏走去收拾行裝。

看在眼裏,賀蓮有些心疼,索性追了進去安慰他。

此時,尉遲塵卻勾起了那慣有的壞笑,他似乎看出了這大戲中間的門道。

正在得意,晁羿一雙冷冽的目光向他射去,心中不免一顫。

他尉遲塵也算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了,可麵對和東嶽國國君性格迥異的晁羿,他卻無法十足的冷靜。

隻見晁羿緩緩開口道:“隻要對小蓮子真心好的人,朕便不會虧待,你之前對她做過的事,如若再發生,朕定不會饒過你。”

深秋的冷風似乎吹得越發凜冽了,尉遲塵直覺周身的溫度猛然下降,不斷有寒氣從對麵的男人身上冒出來。

“是。”

之所以會聽話應答,不是對國君的懼怕,而是他對賀蓮的承諾,暗自發誓不會再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哦,對了。”晁羿似忽然想起了什麽,神情陡然一變,變得溫和,“朕要借用你們賀大寨主三日,這幾日‘和龍戲班’的表演你一個人應付得過來吧。”

這何止是要把天晴一個人支走,簡直是要把賀蓮給劫走了!

與此同時,天晴在臥房裏一聲不響地收拾著衣服,賀蓮玩鬧地從身後大力抱住了他,安慰他道:“晴王爺生氣了?”

嬌柔帶著分孩子氣的討好,天晴心裏的火氣立馬消了一半。

停下手裏的動作,轉身將賀蓮回抱,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蓮兒,我要回去了,舍不得你。”

語氣中那份濃濃的依戀,聽得賀蓮有種想扔下金豪山跟他走的衝動。

可她不能那麽自私,男兒誌在四方,天晴還年輕,雖然沒有學業可荒廢,但窩在山上做她的小跑腿實屬浪費了。

所以,賀蓮認為晁羿硬要讓天晴回都城撐起國事的做法是對的,當然,她並不知道晁羿此番做法的真正目的。

“天晴,我會想你的。”撫上他柔和的臉頰,多美的少年啊,臉蛋上還有一絲絲嬰兒肥呢。

忍不住在他臉上掐了一下,嫩得能擠出水來。

天晴眨著眸子,那晶亮幽深的黑眸像是能說話,裏麵溢滿了不舍,隱忍和不明的情緒。

“蓮兒,隻要你說一聲,想讓我留下,我便去與父皇爭取。”他不想監什麽國,做什麽王爺,看書和蓮兒,有這兩樣他的人生既已滿足。

“天晴,你父皇也是為你好,你回去監國一陣子,累了,或者等皇上回去了,你再過來陪我不就行了?”

看了看她,單純得近似天真的小臉兒,她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父皇的目的?

暗自歎了口氣,算了,遲早是要回去的,今次偷跑出都城這麽久,父皇沒罰他已算不錯了。

吻上了她的唇,細細品嚐她的滋味,把這感覺和味道刻在腦子裏,回去,便隻能靠這些回憶活著了。

直吻到兩人急喘連連,才依依不舍的分開,還好是白天,廚房閆棋子還在忙碌,不然很可能又要做一番晨間運動了。

次日一早,天晴便啟程了,賀蓮直送他到山下才依依不舍地返了回去。

臨走,她還求天晴幫忙去尋下小白和路昭的下落,他們二人出去甚久也沒有任何消息,未免有些擔心。

回‘和龍寨’之後,賀蓮原本打算進行她下一步計劃,建立一個英氣女山管團,誰知竟是被晁羿連哄帶騙地拐上了馬車。

起初,賀蓮怕被帶回皇宮去,於是她據理力爭,說什麽也不上車,誰知那厚臉皮皇帝說山裏的事情已經交由尉遲塵和閆棋子處理,她大可以放心離開。

還說,隻是出去三日,三日後便回來,繼續做她的山大王。

“皇上,您若是不告訴民女到底去哪,民女是不會跟您走的,除非您一定要說‘這是聖旨’,民女也不得不從。”賀蓮小臉堅決,那倔脾氣晁羿看了是咬牙切齒,有種想把她打昏拐跑的衝動。

冷靜下來,晁羿耐心哄道:“小蓮子,你不是想在山上開辦餐館,戲樓和賭檔嗎?開辦這些是要經過官府通批許可才可開業的你可知?”

“民女知道!隻是覺得房子還未建起來,去申請許可為時尚早。”

晁羿笑了笑,把丫頭騙走他是極盡所能,“可如今富記城雖由閆棋子代管,可他卻無官印在身無法審批,若想通過你隻能去更高一級的裕州知府。然而,裕州城離這裏有段距離,你從申請,到他們派人來審查,再到通過不知要轉多少流程,耗掉多少時間,如今有朕陪你去,豈不是方便許多?何況,朕也有意對裕州城進行私訪,難道不是一舉兩得之事?”

被晁羿這麽一說,賀蓮覺得即為有道理,由此更加佩服晁羿考慮事情周全。

於是乎,小丫頭就這麽傻乎乎的被騙上了去裕州城的馬車,而馬車裏,除了她,就隻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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