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酒坊的大旗,雲成天不由得舔了舔發幹的嘴唇。
還沒到酒坊,一陣酒香順著風就吹進了雲成天的鼻孔當中。
雲成天使勁嗅了嗅空氣中飄出來的酒香,然後加快腳步向酒坊走去。
“啊,成天開了啊。”酒店掌櫃一如既往的還是那般熱情。
雲成天摸出一個銅板,放在桌上。
“老板,來兩壇酒。”然後雲成天就一屁股坐在酒坊的凳子上。
“給。”奇怪的是,酒店掌櫃並沒有和往常一樣取出兩壇酒來,而是取出了一個葫蘆。
“你為咱們村子除了大害,我不知道怎麽感謝你,我又沒有什麽別的手藝,幸好你喜歡喝酒,我就做了這個酒葫蘆送你,你也不用整天帶著個酒壇子到處跑,那也不方便。”掌櫃的笑嗬嗬的說。
雲成天接過酒葫蘆細細的看著。
酒葫蘆做的很細致,葫蘆口已經被打磨的沒有一絲棱角,在葫蘆中央的位置用一根編製的紅繩打了個結,便於攜帶和提拿,整個葫蘆大約能裝一壇半酒。
“那這樣,就謝謝掌櫃的了。”雲成天顯然對這酒葫蘆很滿意。
“成天啊,這錢你拿回去,以後啊,我這的酒水對你免費。”酒店掌櫃的將那個銅板又放回雲成天手裏。
這個銅板,在兩人手裏轉過來,轉過去。最終,酒店掌櫃的還是拗不過雲成天。
“唉……”酒店掌櫃的唉聲歎氣的。
“怎麽回事,給你錢還不樂意。”雲成天拍著掌櫃的肩膀。
“沒事我走了,謝謝你的酒葫蘆,我很喜歡。”雲成天提起酒葫蘆,走了出去。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掌櫃喃喃的說著。
來到大勇門外的時候,已經接近晌午了,雲成天正在考慮半天要不要進去,因為一進去就要耽誤人家吃飯了。
雲成天正在這左右思考著,突然,大勇爹走了出來。
“哎,是成天那,從這呆著幹嘛那?來,進屋,進屋。”大勇爹見識雲成天,十分高興。
雲成天見是大勇爹,便跟著進去了。
剛進屋,大勇爹朝裏屋喊了一聲,大勇娘也放下了手裏的農活,來到了這裏。
“大叔,大嬸,你們這是?“雲成天見兩人這樣,很是奇怪。
誰知,兩人刷的一聲,跪倒在雲成天麵前。
這一跪,雲成天慌了。
“成天那,我們家就大勇這一根獨苗,這次…你…”大勇爹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來。
大勇娘也從那不停的抽泣著。
這一弄,倒把雲成天給弄的不知怎麽辦好了。
先把二人扶起,雲成天勸了半天,兩位頭發已經半白的老人才止住了哭泣。
“來,成天,這已經晌午了,就留下來吃個便飯吧。”大勇爹拉著雲成天的手。
“孩兒他娘,快去多做幾個菜,把咱家釀的酒弄出來給成天嚐嚐。”大勇爹拿手示意大勇娘快去。
“不用了,不用了,哎對了,大勇呢?”雲成天從開始就沒見到大勇。
說起大勇,兩位老人眼中有閃出淚花。
“唉,大勇這孩子,為了分擔我們的壓力,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這不又上山去打獵了麽。”大勇娘歎著氣說。
“哦,你們忙吧,沒事我先走了。”雲成天說完拔腿便要往外走。
“留下吃口飯也好啊。”在兩人的聲音中,雲成天早已竄出了門外。
“哎,這孩子。”大勇爹歎著氣說,忽然想起什麽,忙對大勇娘說:“孩他娘,快,把咱家的酒給裝上一大壇,我給成天送去,這孩子喜歡喝酒,剛才看著他帶酒葫蘆來的,這一眨眼就給忘了,看我這腦子。”大勇爹懊惱的拍著腦袋。
雲成天一溜煙跑到門外,暗自想著:“白來了一趟,敢情大勇還沒在家。”
不由自主的拿出酒葫蘆,晃了晃,還剩下一半。然後一拍腦門:“呀,剛才說他們家有酒來,忘了給他們要點酒了。”
中午的陽光很是刺眼,雲成天決定先回家吃飯,然後在去山上找大勇。
想了想,雲成天決定不回家了,直接去山上找大勇。
雲成天找了個村裏人給劉老爹捎話,說自己上山找大勇了,不回家吃飯了。
山上怪物已除,大勇應該不會去遠處的山上,所以雲成天直接便向中間那座最大的山上走去。
沿著崎嶇的山路,雲成天向大山深處走去。
由於剛下完了雨,山中道路很是泥濘。
在泥濘的山路上,雲成天看到了一連串的腳印。
在這大山之中,除了大勇,誰還在這種時候來到這渺無人跡的大山。
雲成天跟著腳印走去,漸漸的走向了大山的深處。
腳印到一處草叢前便停止了。
雲成天穿過草叢,見一塊泥濘的濕地上很是雜亂,一眼便看出在這塊濕地上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戰鬥。
突然,雲成天的心揪了一下,因為他猛然發現了一行血跡。
血跡向遠方延伸而去。
雲成天連忙跟著血跡而去,終於在山林深處,發現了大勇。
大勇正在和一隻花豹打得火熱。
大勇的雙股叉歪歪的躺在地上。各種裝備也被扔在一邊。
而大勇,正在花豹的雙爪下,頑強的抵抗著,旁邊,還倒著幾隻山雞和一隻血淋淋的野鹿。
雲成天立即衝了上去,掃視了一圈,看看有沒有趁手的家夥。
最終,雲成天看中了一截斷著的樹幹。
那截樹幹有碗口粗細。雲成天抱著那截樹幹,重重的砸向了花豹的頭部。
隻聽那花豹悶哼一聲,便不動彈了。
大勇將花豹掀翻在地,看到雲成天,滿臉感激的說:“天哥,你又救了我一次。”
雲成天又將手中的樹幹向花豹砸了幾下,確定花豹是真正的死了,將樹幹扔在地上,拍了拍雙手沾上的泥土和樹皮,拿出酒葫蘆喝了兩口酒,皺著眉頭看大勇。
大勇渾身上下被花豹弄得破破爛爛的,還沾了不少血跡,又髒又亂。
“大勇,你說你傷還沒好,出來搗什麽亂。”雲成天擦了擦嘴上溢出的酒水。
“嗨,我這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大勇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就你,身體好的差不多了,連頭花豹都打不過?”雲成天翻著白眼看著大勇。
大勇說不出話來了,的確,按照往常,別說一頭花豹,就是兩頭,他一人也收拾的下。
“行了,行了,走吧,你爹你媽很擔心你,咱這就回家把。”雲成天看到大勇那一臉委屈的表情,也不好再說什麽。
大勇看了看那午後的陽光,對雲成天說:“天哥,這午後日頭猛,咱們等日頭下下在走吧。”
雲成天抬頭看了看,的確如此,便默默的點了點頭。
兩人坐在樹蔭下,雲成天在喝著酒,而大勇在得知了雲成天也沒有吃飯的時候,立即宰了兩隻山雞,撕去雞毛,掏去內髒,洗淨,然後掏出一個小瓶,用裏麵的粉末在兩隻雞身上均勻的塗抹著。
“你這是什麽東西?”雲成天看到那瓷瓶很是奇怪。
“哦,我整日在山中打獵,有時遇到獵物多的時候,便自己當午飯吃,這便是我自己配的佐料。”
大勇邊說著,便將兩隻雞用濕泥裹住,埋在地下,然後在上麵支起了一堆火。
雲成天以往吃的都是烤的,這種方法從來沒吃過,不由得大為新鮮。
趁著雞熟的這段時間,大勇將今天上山的經過說與雲成天聽。
大勇今日上山,由於傷還沒好利索,隻打算打幾隻山雞便回,在打了五六隻山雞的時候,大勇便決定下山。
誰知在下山的時候,大勇聽到不遠處有聲音,憑多年經驗,大勇便知道這不是鹿便是羊之類的動物。
大勇立即便悄聲走了過去。
一見,大勇不由得興奮起來,原來一隻壯年野鹿崴了腿,正在草叢裏休息呢。
那野鹿腿部已經滲出了鮮血,已經無法行動了,隻是在原地嚼吃一些野草。
這種千載難逢的事情,有時候十年也不會碰上一次,大勇自然不會放過。
誰知剛把鹿殺死,準備要下山的時候,一隻花豹卻殺了出來。
然後就是雲成天所看到的一幕。
雲成天聽完後,撇了撇嘴:“你說你傷沒好,瞎折騰什麽?你真萬一有點事,讓你爹娘怎麽辦?”
大勇隻是一個勁嘿嘿的笑,並不說話。
“嘿嘿,雞好了,咱吃飯吧。”大勇將火堆移開,扒開泥土,將裹著雞的泥土去掉。
雲成天就感覺一股雞肉的香味進入了自己鼻子,然後進入到胃裏。
“來,給你。“大勇將一隻雞遞給雲成天。
雲成天咬了一口,雞肉鮮嫩,鹹淡適宜。
“恩,不錯,不錯,你這佐料配的不錯啊。”雲成天衝大勇伸除了大拇指。
“沒啥,天哥,你喜歡就好。”大勇嘿嘿的笑著。
“我說,你配的這種料,改天給我弄點行吧。”雲成天笑嘻嘻的說。
“啊?行,行,沒問題,我回家就給你送去。”大勇見雲成天十分喜歡這種口味,十分高興。
“來,喝口酒。”雲成天將自己的葫蘆遞給了大勇。
“不,我不會。”大勇笑著衝雲成天擺了擺手。
“哎,這麽大了竟然不會喝酒。”雲成天衝大勇做了個不屑的眼神。
“哎,對了,天哥?你是怎麽學會喝酒的?”大勇好像忘了雲成天失憶的事,問了這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