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喬羽和夏清華沒讓風小雨做大鍋菜,他們把飯菜準備停當,大廳裏客人散盡,立即擺好。風小雨和張豔紅拖著疲憊的雙腿走到桌前,低頭狼吞虎咽起來。
幾分鍾後,風小雨打了個飽嗝,抬頭四處望了一眼:“怎麽不見荷花。”
“荷花在二樓雅座。”蕭雅吃飯的動作緩慢優雅,像一個大家閨秀,聽風小雨詢問,放下筷子回答:“今天胡市長的兒子胡雲光臨,馬如龍作陪,讓荷花親自端茶遞水,這些公子哥到哪都是領班小姐親自服務。”
“嗷。”風小雨若有所思地皺皺眉:“我上去看看。”
“還是我去吧。”蕭雅站起身說道,她知道風小雨的意思,飯店來的客人三教九流,難免有人酒後無德對服務員動手動腳,不過蕭雅認為風小雨今天的擔心是多餘的,胡市長的公子胡雲相貌堂堂,不像猥瑣之人,何況還有經理馬如龍在場,能發生什麽事。
蕭雅想得合情合理,可惜許多事不是用常理能解釋的。她還沒到樓梯口,荷花哭著從二樓衝下來,雙手緊緊捂著胸前的衣衫。
飯店裏有暖氣,雖是冬天,服務員衣衫依舊單薄。隱約可見荷花粉紅工作服前麵被撕開,露出白皙的一片。
荷花一頭撲進蕭雅懷中,嗚嗚哭起來。大廳裏的所有人一起放下筷子,詫異地盯著二樓樓梯口,一時沒有從震驚中醒來。
客人的騷擾難以避免,不過是小打小鬧,揩點油而已,如此光天化日明目張膽地調戲一個少女還是第一次見到,簡直就是侮辱。
眾人屏住呼吸,唯有荷花的嗚嗚聲格外刺激神經。許久,馬如龍歪歪斜斜從樓梯上下來,一臉酒氣,後麵幾位大漢擁著一位中等身材的青年,國字臉,大耳朵,還算得上英俊,可惜臉色微微蒼白。他就是胡市長的獨子胡雲。
“怎麽回事?”蕭雅厲聲問馬如龍,同時拍了拍荷花的後被表示安慰,服務員小劉拿過一件工作服迅速給荷花披上。
馬如龍手扶樓梯欄杆,滿不在乎地揮揮手,語言含糊:“沒什麽,大夥別大驚小怪,我和荷花開個玩笑。”
“開個玩笑?”夏清華年歲稍大,性子直一點,毫不客氣地回敬:“馬經理。太過份了吧,荷花可是個黃花大閨女。”
“大閨女。”馬如龍邪笑起來:“沒見過世麵,摸摸而已,大驚小怪。”
“住口》”蕭雅尖叫一聲,俏臉含霜:“馬經理,你先給荷花道歉,其他,等會再說。”
胡雲向身邊的人悄悄點了點頭,一位大漢掏出一遝鈔票,遞給馬如龍。馬如龍對著胡雲獻媚地笑了笑:“讓你破費了。”說完轉向荷花,把錢扔在荷花腳下:“胡公子宅心仁厚,給你點精神損失費,別哭了,這可夠到休閑中心找幾個像你這樣的黃花大閨女。”
馬如龍說話赤裸裸,,似乎金錢就代表一切,買斷一切,侮辱一切。
荷花在低聲抽泣著,剛才的一幕刺激她純真的少女之心,她是領班,處理客人騷擾的事不止一兩次,不過都是酒足飯飽之後客人的一點消遣而已,開點過份的玩笑,語言說得婉轉,客人礙於麵子一般都變得規矩一點。
今天馬如龍讓領班荷花親自接待胡雲也不是有意,胡雲身份特殊,市長的公子當然接待規格盡量高一點。荷花服務得體,落落大方,並無那種誘人的媚態,按理說應該一切順利,偏偏這胡雲看夠了風月場中的女子,荷花那種少女的清純,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甜甜的酒窩,纖細的小蠻腰,剛剛發育的性感部位,讓胡雲呯然心動。
酒能亂性,胡雲漸漸不安起來,眼神一個勁往荷花的胸部和渾圓的臀部瞄。馬如龍會意,他向胡雲幾個手下眨眨眼,幾個大漢都是胡雲心腹,立即會意,退到門外。
胡雲竟然明目張膽要一親芳澤,可見他色膽包天,也預示他在揚州的勢力,對於女孩子他稍加提示,一般都會乖乖投懷送抱,料想荷花一個鄉下姑娘也不會例外。
胡雲眼神色迷迷,嘴微微張開,笑得邪乎,直接盯著荷花微微隆起的胸部,肆無忌憚,毫無貴家公子的風範,活脫脫一個色狼。
荷花立即感覺不妙,反身向門外衝去。馬如龍早就守在門邊,一把抓住荷花胸前的衣服,用力向胡雲推過去:“胡公子看好你是你的福氣,這輩子你就等著吃香喝辣吧。”
馬如龍如此做有點過分,但他不管後果,無論什麽樣胡雲都能擺平,一個鄉下妹子,胡雲就是霸王硬上弓也無所謂。女孩都是這樣,到時候自然會妥協,何況麵對的是市長的公子。
拉扯中,荷花的衣衫被撕了開來,春光乍現,胡雲更加瘋狂,紅著眼撲過來。荷花捂著前胸驚恐地退縮,房間隔音效果好,門關著,叫喊外麵也未必聽見。
退到一個角落,荷花倚在倒茶水的台子上,喘著粗氣。胡雲笑眯眯地看著,沒有行動,他在欣賞到手的獵物,他喜歡女孩子掙紮的模樣,更加刺激神經,更加興奮。
荷花慌亂的心神稍定,她知道越反抗對方會越激動。荷花勉強露出一縷尷尬的笑,望著馬如龍:“馬經理,你出去。”
“好,好。”馬如龍淫笑著,瞄了眼房間內鬆軟的沙發,似乎看見那副活色生香的春*宮圖:“這還差不多,將來可別忘了我這個媒人。”
馬如龍認為荷花麵嫩,當然自己在這裏也不合適,立即向門外走去。
忽然,荷花提起手邊的幾隻水壺,快速向胡雲扔過去,胡雲急忙躲閃,呯呯呯,幾聲脆響,熱水四濺,馬如龍剛剛打開門,微微一愣,迅速轉身,還沒反應過來,荷花一頭撞在他身上。馬如龍肥胖的身軀一踉蹌,荷花趁機衝了出去。
大廳裏傳來荷花的哭聲,胡雲狠狠瞪了馬如龍一眼,馬如龍沒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樣,眼珠一轉:“胡公子你放心,一切我擔著。”
馬如龍毫不在乎,隻是撕破衣衫,沒什麽大不了。自己是經理,荷花一個無依無靠的小丫頭能翻起什麽大浪,還好,那個軟硬不吃的吳浩不在,不然要難纏一些。
胡雲拿出一遝錢,馬如龍更有信心,小夥子愛俏,姑娘愛鈔,何況一個窮鄉下姑娘,把錢扔在荷花腳下。馬如龍目空一切地掃視眾人。
荷花當然沒有撿起錢,大廳裏所有人都一言不發,死一般的靜寂,十幾秒鍾過後,風小雨忽然發出一聲嘶啞的吼叫,拿起桌上的一盤煮幹絲用力向馬如龍砸過去:“馬如龍,我*操*你姥姥,今天我跟你沒完。”
荷花和風小雨來到揚州,相依相偎,風雨同舟,勝似親兄妹,相互之間是唯一的親人,荷花容不得別人侮辱,哪怕一點點不敬,風小雨憤怒了,攥緊拳頭發瘋似地衝過去,張曼武慌忙一把抱住風小雨的後腰:“風小雨,冷靜一點,問清情況再說。”
那盤煮幹絲撞在馬如龍的肩頭,湯水四濺,就連站在後麵的胡雲也淋了一頭一臉。
“你們是怎麽待客的。”胡雲恢複了一本正經,大聲說道:“我要投訴你們。”
說完,胡雲帶著手下氣鼓鼓地快速離去。
蕭雅低聲詢問荷花幾句,見沒什麽大事,鬆口氣,對大家高聲說:“沒什麽,一點小誤會,我想馬經理會給我們解釋的。”
蕭雅如此所完全是為了息事寧人,給馬如龍留下台的機會,荷花沒有損失什麽。馬如龍道個歉或許就可以過去了。
大家一起盯著馬如龍,等著馬如龍道歉或者解釋什麽。馬如龍皺了皺眉,道歉?他可不能再這一群手下丟了顏麵,清了清嗓子:“蕭雅,這件事不是用小誤會可以解釋的,得罪了市長的公子胡雲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不認真處理就等著關門吧。”
馬如龍並非危言聳聽,胡雲受不得絲毫委屈,睚眥必報,在揚州市是出名的,被荷花搞了個沒趣又被風小雨淋了一身湯水,豈能善罷甘休。
馬如龍顧左右而言他,把荷花的事越過不提,矛頭指向胡雲,毫無向荷花道歉的誠意。
風小雨可管不了飯店關不關門,大不了拍屁股走人,怒吼道:“馬如龍,你這個王八蛋,別他媽扯遠了,先給荷花道歉,老子再考慮揍得輕一點。”
馬如龍冷哼一聲,自己作為家常菜館的經理,在揚州也有點地位,豈能在風小雨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少年麵前低頭:“風小雨,你得罪胡雲,將給家常菜館的形象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我決定,你馬上卷鋪蓋走人,我好向胡雲有個交代。”
如此顛倒黑白,風小雨氣的差點背過氣去,滿臉通紅,掙紮著想衝過去,,馬文成和張曼武兩人死死抱住他,大夥都知道,此時荷花是受害者,還占點優勢,一旦風小雨出手傷了馬如龍,情形就變得複雜了。馬如龍會給荷花和風小雨扣上一頂故意鬧事的大帽子,到時候有理也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