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寶兒是當地人,對幾個保安當然不畏懼,近前一步:“這房子原來就是我們家的,還沒有拆,暫時住一下可以吧。”

“不行。”那人大聲說道:“這裏已經過戶,錢都付給你們了,就屬於周氏集團,任何人無權居住。”

另一個人大聲嚷道:“附近有誰不知道我們常家三兄弟負責這一片的管理,住下來竟然不打個招呼。”

領頭的叫常昊,另兩個分別叫常與常傑,堂兄弟三個是附近的的小混混,通過姐夫混進集團做個保安,順便就被派在他們居住的地方,

這一片也沒什麽好管的,住戶陸續搬遷,所剩無幾,工程要明年才開工,幾人整天瞎轉悠,向臨時住戶收幾個房租,當然這些錢都進了他們自己的腰包。

方寶兒氣得俏臉發紅。肖月青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對那幾人商量道:“幾位大哥行行好,我們都是無家可歸,暫時住一下,請行個方便。”

肖月青搶在風小雨前麵說話倒不是出風頭。這一群人裏,她最了解風小雨的脾氣,吃軟不吃硬,最恨仗勢欺人的家夥,三句話不投就會嗆起來。

“這小娘子說話還差不多。”常昊邪笑著,伸手摸肖月青懷裏孩子的臉,到近處手腕一翻在肖月青胸部捏了一把:“今晚到我那談談,想住多久住多久。”

另外兩人也哈哈淫笑起來。劉毅劉全兄弟性格軟弱卻也看不下去,挺身叫道:“你們別太過分。”

常昊一攥拳頭:“過分又怎樣,老子摸她是瞧她有幾分姿色,算抬舉她。”

三人見肖月青等人土裏土氣,一副落魄的模樣,料想無錢無勢,鄉下人不欺負白不欺負,其實他們也隻有欺負弱小的能力。

方寶兒奇怪地回首看了看站在一邊的風小雨,麵對流氓侮辱婦女,他竟然無動於衷,這好像不是他的作風,難道他也膽小怕事。

肖月青眼中噙滿淚水,為了受到常昊的侮辱而流淚,更是為了風小雨的無動於衷,要是在家鄉青梅竹馬的那幾年,別人稍微言辭上對肖月青有所不敬,風小雨就會衝過去拚命。當然她無權責怪風小雨,無論是被逼還是自願,是她拋棄風小雨,風小雨才傷心地背井離鄉。

風小雨出乎大家意料,忽然笑起來,掏出一支煙向常昊遞過去:“這位常老大說得對,我們是應該登門拜訪,你不要見氣,抽支煙消消火。”

風小雨一副奴顏婢膝,畢恭畢敬的樣子看得肖月青和方寶兒等人目瞪口呆,常昊卻滿意地眯著眼:“還是你識抬舉。”

風小雨把煙嘴倒過來向常昊嘴裏送過去,常昊得意地張開嘴準備受用。忽然風小雨攥起拳頭,狠狠砸在常昊的鼻子上,鮮血立即順著常昊的嘴角流下來。這是滿懷憤怒的一拳,肖月青容不得別人侮辱,無論她是不是自己的老婆。

“打,給我狠狠地打。”常昊捂著鼻子大聲嘶叫。

常與和常傑立即衝上來,轉眼風小雨挨了一拳一腳,身體踉蹌向後退了幾步,常家兄弟已然拳打腳踢攻過來

“住手。”一聲斷喝,身穿迷彩服的青年橫在風小雨麵前,雙手分別抓住常與和常傑的手腕,一扭一推把兩人推了回去。

常昊用衛生紙塞住鼻孔,上下打量眼前的青年,英氣勃發,目光犀利,看來不好對付,他可是老於世故,沉聲問:“你是誰?”

青年不緊不慢地說道:“夏小藝,過路的。”

“這裏不關你的事。”常昊可不想多樹敵:“到一邊去。”

夏小藝一動不動:“有話好好說,幹嗎動手。”

常昊看夏小藝穿的是正中的軍服,剛才動作幹淨利索,看來是個退伍軍人,再動手討不了好處,惡狠狠說道:“我就和你們講理,這裏是周氏集團的地方,我是負責這一片的保安,有權讓各位現在就離開。”

話說得冠冕堂皇無可挑剔,雖然成心找茬,風小雨等人也無可奈何。

方寶兒一跺腳:“有什麽了不起,我再租幾間房不就得了。”

“不必。”風小雨冷聲說道:“幾位所說的周氏集團是不是揚州當地的,老板的兒子是不是周宇飛?”

“周公子的名字豈是你輕易叫的。”常昊皺眉說道:“我和他飲過酒,那氣派讓人五體投地。”

“對,就是周氏集團。”劉毅忽然想起來:“我們的工頭就是接的周氏集團的活,工資都沒發就跑了。”

風小雨從口袋裏摸出一張揉皺了的名片:“方寶兒,把你那個叫做大哥大的玩意給我。”

方寶兒不知風小雨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取下腰間的大哥大遞過去,風小雨撥通號碼:“喂,是周宇飛嗎?”

大哥大聲音很大,那邊傳來周宇飛清晰的聲音:“我就是,你是哪位、”

風小雨瞥了瞪大眼睛的常昊一眼,故意大聲說道:“我是風小雨。”

那邊傳來周宇飛的笑聲:“原來是風小雨兄弟,有什麽事要效勞的。”

周宇飛感激風小雨讓他學到大明寺空心大師的文思豆腐,說話自然客氣一點。可聽在別人耳中就不一樣了,連方寶兒都驚詫風小雨何時有如此位高的朋友,常昊更是一臉驚駭,堂堂董事長的公子竟然說為風小雨效勞,這個平常的青年到底是何等人物。

風小雨打了個哈哈:“周兄客氣了,有一點小事,我的幾位朋友要在你們家一處還未開工的院子裏住上一段時間,可是幾位保安老兄要大夥立即滾蛋,這不,想請你通融一下,能否寬限幾天。”

“小雨老弟你這不是損我嗎,你愛住多久就多久。”周宇飛語氣不悅地說:“那幾個保安叫什麽名字?”

風小雨扭頭問常昊:“周宇飛問你們叫什麽名字。”

常昊立即拱了拱手,媚笑道:“我們小人物就算了吧,不用打攪周公子。”

風小雨量常昊也不敢再多事:“周兄,我代你教訓幾句,不用你費心。”

掛了電話,風小雨對劉毅劉全說道:“你們的工資等到下次周宇飛請我吃飯的時候順便問一下。”

常昊三人灰溜溜退了出去,劉氏兄弟和肖月青向看怪物似的盯著風小雨上下打量。風小雨了解他們心中的震驚,能在方寶兒和肖月青麵前表現一下他莫名地興奮,一揮手:“繼續幹活。”

一個小時過後,許多香噴噴的鍋巴烤好碼放在桌上,方寶兒嚐了嚐,點頭讚許:“不錯,我敢斷言你們賣鍋巴比打工多掙錢,成本低,製作簡便,銷路廣。”

“好,現在分配工作。”風小雨氣定神閑,儼然一位決策者:“劉全和華芳負責做鍋巴,肖月青推銷,劉毅運輸。”

夏小藝一直在一旁看著,忽然說道:“我幹什麽?”

“你?”風小雨詫異地問:“你也要留下來。”

“不可以嗎。”夏小藝微笑著說:“我有力氣,掙碗飯吃還行。”

風小雨仔細想了想,夏小藝留下來也不錯,至少不會受人欺負,看模樣不象壞人,於是爽快地說道:“你留下吧,不過我要先和大家說一下,賺錢先解決吃住,然後還清烤箱的本錢,剩下來大夥平均分,不論男女,團結才能做出大事。”

風小雨侃侃而談,方寶兒覺得一刹那他似乎高大起來,一副手握天下的豪情,那不是故意做著,而是本性的流露,假以時日風小雨前途不可限量。

“我有意見。”肖月青放下孩子掃視一眼大夥:“風小雨提供技術和工具,沒有他我們無法立足,他就是我們的老板一樣,賺到的錢或許微不足道,但我提議四六分成,四成歸風小雨,剩下大夥分。”

風小雨沒料到肖月青如此建議,愣了一下:“我不在這裏上班,吃苦的是你們,我分文不要。”

劉毅劉全沒有主見,不知順著風小雨還是肖月青,幹瞪著兩眼嘴動了動,沒有出聲。夏小藝拿著一塊鍋巴:“我剛來,你們是老鄉,我是局外人也是這裏將來的工人,我讚成肖姑娘的提議,錢不在多少,做事要有良心,不能忘恩負義。”

風小雨笑道:“沒那麽嚴重,還不知賺不賺到錢呢。”

方寶兒見雙方僵持不下,咯咯笑道:“還沒開張就爭起來,以後怎麽做事。風小雨,大夥一片心意,你就同意了吧,賺到錢你本該多拿一點,這是按勞分配。”

“就按寶兒說得辦吧。”風小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以後這裏由肖月青負責處理大小事務

有什麽為難可以去找寶兒姑娘解決。”

“怎麽又是我?”方寶兒大聲叫道:“我成了冤大頭了。”

風小雨陪笑道:“寶兒姑娘你就幫幫我們吧,要不也算你一份。”

“切,”方寶兒不屑道:“我才不稀罕你們那點錢。”

在方寶兒的參考下,風小雨等人又安排好一些細節工作,就算正式開始創業。就是這幾個微不足道的人,小小的鍋巴,不經意間風小雨邁出了人生的第一步,或許他還沒有意識到,從這小小的一步開始他將踏上一段輝煌的征程。

夜幕漸漸降臨,風小雨和方寶兒沒有回翠雲居,在路邊的一個小吃攤上吃了一碗粉絲,兩人隨意在街頭漫步,寒風微微,兩人絲毫不覺寒冷,風小雨又吹起口哨,悠長脆亮在空蕩蕩的街道上遊蕩。

方寶兒沒有像林秀秀一樣隨著口哨盡情唱歌,蓮步款款緊隨著風小雨,秀發披灑隨風輕輕拂動,一種清涼愉快的感覺在清冷的街頭升起直透心脾,方寶兒覺得這種輕鬆已經久違了十幾年,和風小雨在一起沒有壓力,唯有盡情地揮灑青春的自由自在,似乎風小雨從沒有煩惱。。

其實,世上有許多人把憂傷藏在心靈深處,帶給別人的隻有快樂和溫暖。有許多人喜歡把快樂埋藏,似乎他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人,不停地訴說著他的不如意,這種人隻能讓人心煩,憂傷。

街心小公園,花早已凋零,人行道上灑滿落葉,踩上去卡卡清響,象一首輕音樂,坐在一棵冬青樹下,默默無語,享受著月光,風小雨有點累,聞著方寶兒身上的桂花幽香,朦朦朧朧閉上眼,緩緩倚在方寶兒的香肩上。

月色皎潔,灑在風小雨寧靜的臉頰上,泛動一層夢幻似的光澤,呼吸勻緩深長。方寶兒輕輕伸出胳膊摟住風小雨肩頭。不遠處樓窗內傳來一首優美的歌:春季到來綠滿窗,大姑娘窗下做衣裳、、、、、、、,

方寶兒忽然覺得春天的腳步已然臨近,似乎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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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爽,投票,晚上還有一章,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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