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小雨回來了。”門口響起一陣大聲的叫喊:“怎麽不來見我,眼裏還有我這個師傅嗎。”

“吳師傅。”方寶兒見到吳浩進來,立即喜上眉梢,急忙說道:“你快去看看風小雨吧,他呆在廚房間都一天了。”

“怎麽啦,發什麽神經。”吳浩大步流星地向廚房間走去,小廚房的門依舊關著,吳浩用力敲了敲:“風小雨。”

“師傅。”門輕輕打開,風小雨探頭看了看,見隻有吳浩一個人,伸手把他拉進來:“快,裏麵請。”

“方寶兒說你在廚房間躲了一天,怕你出事。”吳浩望了望風小雨的臉:“看你的樣子,也沒什麽事吧。”

“我會有什麽事。”風小雨忽然笑了起來,笑得爽朗:“師傅你還不相信我。”

“就是。”吳浩笑著說道:“我當初給你那麽大苦吃,你都扛下來了,一點小困難怎麽會打倒你。”

“師傅,你看看我做的湯。”風小雨把吳浩拉到灶台邊,吳浩舀了一勺,嚐了嚐,轉臉看著風小雨:“小子你行啊,又有進步了。”

“您還以為我整天去遊山玩水啊。”風小雨指了指案板上的幾道菜:“師傅你再嚐嚐這幾道菜。”

“嗯,不錯,不錯。”吳浩一邊嚐菜一邊笑著說道:“美味佳肴,可惜沒有酒。”

“酒當然有。”風小雨從桌子底下拿出一瓶酒,打開,倒滿兩個酒杯,拉過椅子,兩人坐下。

“我們爺倆喝一杯。”吳浩呡了一口酒,大聲說道:“你小子還藏著好酒。”

“小聲點,別讓外麵聽到。”風小雨指了指房門低聲說道:“我從喬春林那裏搞來的,一直沒有機會孝敬您。”

“這麽好的酒。”吳浩晃著酒杯,斜著眼笑道:“至少幾十年的陳釀,那個喬春林舍得嗎?”

“當然舍不得。”風小雨喝了一杯,笑著說道:“師傅,你沒看他那個臉,拉得跟驢似的。最後我答應他,做了廚王之後,幫他家的酒做個宣傳。”

“那可太便宜他了。”吳浩幹了一杯酒,咂了咂嘴:“就這點酒,買了個廚王做形象代理。”

“不管他。”風小雨揮了揮手:“咱爺兩繼續喝酒。”

酒下肚,話在心,吳浩見風小雨興高采烈,心中格外舒暢,風小雨麵對關愛自己的師傅,感激之情隨著酒勁升騰,兩人越喝越多,風小雨畢竟比不上吳浩這個老酒鬼,他提前喝了個酩酊大醉,吳浩扶著他走出小廚房,兩人腳步都是踉踉蹌蹌。

“小雨怎麽啦。”方寶兒和一群人一直在大廳等候,見兩個人出來,一起圍了過去。

“這孩子,喝悶酒呢。”吳浩喜歡喝酒,但無論什麽情況下都不糊塗,風小雨既然表現得不高調,他做師傅的當然幫他掩飾一點。

“石守仁,把風小雨帶到客房部休息。”方寶兒大聲說道:“等一會我過去,你先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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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賓館,還是那個雅間,氣氛卻熱烈了很多,秦天準舉著酒杯微微有點醉意,大聲笑道:“來來來,為我們即將到來的成功幹一杯。”

“秦大哥,你是不是喝多了。”龔無雙笑著說道:“離成功還遠著呢,不要說藍盈盈,就是風小雨也還沒有被打敗。”

“藍盈盈是四大廚王的弟子,她無論勝負都是四大廚王的事。”白從善分析著說道:“風小雨情緒極不穩定,眼見著這一場過後就會滾出比賽,廚王落到我們四大賓館手裏就是勝利。”

“白從善說得對。”秦天柱拍了拍龔無雙的肩膀:“無雙,你還嫩得很,你隻管纏著藍盈盈,無論用什麽方法,隻要打動她,讓她分心,就是功勞一件。”

“可藍盈盈的實力確實厲害。”龔無雙疑惑地說道:“我不知道能否影響她的發揮。”

“你不會存在僥幸心理吧,既得到藍盈盈的芳心,又讓她成為廚王吧。”秦天柱瞪著眼睛說道:“趕快打消這個念頭,藍盈盈如果得不到廚王,受點挫折,傲氣就會減少,說不定安心下來,你就有機會和她走得更近一點,反過來,她如果得到廚王的稱號,你不一定會得到她垂青。”

“我接下來怎麽辦。”龔無雙畢竟年少,對男女之情哪有秦天柱等人透徹,被秦天柱幾句話一說,立即沒了主張,目光遊離不定地看著秦天柱和白從善。

秦天柱望了望白從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從口袋裏掏出一包藥粉,啪的一下放在桌麵上,對龔無雙大嬸說道:“拿著,把這個放進藍盈盈的飲料裏,她就會自動纏上你,到時候你要怎樣就怎樣。”

“什麽意思?”龔無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疑惑地皺著眉頭。

“女人搞上床,自動就老實了。”白從善笑著說道:“龔無雙,這點你不會也要我們教吧。”

“不用,不用。”龔無雙連忙擺手,滿臉通紅:“這、、、這是**。”

“什麽**不**,說得這麽難聽。”秦天柱瞪了瞪龔無雙:“這叫合歡散,香港進口的,你別辜負我們的一片好心。”

“我先收著。”龔無雙緩緩伸出手,把那包藥粉揣進口袋。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龔無雙其實算得上一個上進的青年人,為人也還算正直,可是在感情麵前一時失去理智,又被秦天柱和白從善利用,連騙帶哄,居然動了齷齪的念頭。他的目光中露出一絲興奮莫名的光芒,秦天柱笑得更加得意,他看出了龔無雙臉上清楚的兩個字,欲望。隻要龔無雙一得手,對於女人,尤其是藍盈盈這樣高傲的女人,貞操比起聲名還要重要,雖然以後她會很不在乎,甚至於有些人還會變得很淫*蕩,但是第一次永遠刻骨銘心,藍盈盈一定會方寸大亂。秦天柱可以想象得出藍盈盈和風小雨一樣絕望的表情,到那時候,廚王的寶座就是放在自己屁股底下,隨便欠一下屁股就能坐上去,坐得穩穩的。

秦天柱,白從善和龔無雙觥籌交錯的同時,藍盈盈正眉頭緊鎖,坐在一張沙發上,對麵是她的母親尤蘭花和同母異父的弟弟司馬元。

“盈盈,你看目前的形勢怎麽樣?”尤蘭花聲音很輕,經過一階段相處,她和藍盈盈融洽了很多,不過對這個女兒的想法還不大摸得透。

“龔無雙應該不是我的對手,進入決賽已是定局。”藍盈盈幹淨利落地說道:“關鍵是秦天柱那一組誰會勝出。”

“一定是秦天柱。”司馬元脫口而出。

“為什麽?”藍盈盈目光淩厲地望著他。

“原因很簡單,風小雨兩次離開揚州,疏於訓練,據說林秀秀和他要好,又被調離揚州,不知結果,風小雨上次比賽就一蹶不振,差點進不了前十名,這次必輸無疑。”司馬元語氣堅定,信心十足。

“風小雨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藍盈盈撇了撇嘴,不知不覺用上了風小雨的口氣:“我對他很了解,不是輕易可以打垮的人。”

“這次不一定。”司馬元語氣依然不容置疑:“我們安插在四海酒樓的服務員匯報,風小雨剛從平南燕那裏回來就關在廚房間喝了一下午悶酒,醉了一整天還沒有徹底醒過來,情緒十分低落。”

“怎麽會這樣?”藍盈盈更加不解,低聲念叨著:“不可能啊。”

“他是看了你和龔無雙的電視節目,好像受了刺激。”司馬元笑著說道:“我們這步棋走對了,在秦天柱給他壓力的基礎上,又加重幾分。”

“我早就說過,不能這樣做。”藍盈盈忽然站起來,在房間內走來走去,大聲說道:“我說過,憑實力可以戰勝他,我要光明磊落。”

“盈盈,我們也是為你好。”尤蘭花柔聲說道:“攝製節目是宣傳需要,風小雨不是不在揚州嗎,也怪不得我們。”

“不行。”藍盈盈揮了揮手:“我要去看看他。”

一個女孩,見到喜歡的男人為她悲傷,就算鐵石心腸也會於心不忍,藍盈盈甚至有放棄比賽的衝動,抬腳就向門外走。

“站住。”尤蘭花忽然攔在藍盈盈的麵前,厲聲說道:“你不為我們著想,也應該為你爹想想,你不是要為他爭口氣嗎,難道你就是這樣爭氣的。”

“我會爭氣,但我不用不光彩的手段。”藍盈盈大聲叫著:“我要見見風小雨,我一定要見。”

“你冷靜點。”尤蘭花把藍盈盈按在沙發上:“你如果衝動就會毀了你和風小雨兩個人,坐收漁翁之利的是秦天柱,我理解你的心情,風小雨還有一個林秀秀,你知道嗎。”

“林秀秀,林秀秀。”想起那個端莊文雅,家財萬貫,貌美如花的姑娘,藍盈盈心中一陣慌亂,頹然坐在沙發上。

“其實,風小雨這一場要是敗了也好。”尤蘭花微微歎一口氣:“決賽的時候你願意風小雨還是秦天柱站在你對麵。”

“我不知道。”藍盈盈緩緩搖了搖頭,他真的不知道,秦天柱進入決賽,她沒有了和風小雨決戰的尷尬,當然高興,然而,風小雨又會是何種感受,連決賽都沒有進,心裏能承受敗在秦天柱手下的屈辱嗎,說不定會黯然離開,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這是自己希望的結局嗎?

人生有了欲望,就有了煩惱,有了煩惱就有了酸甜苦辣,或許這就是生活,藍盈盈如果沒有認識風小雨,依舊是那個不懂感情為何物的冷美人,就沒有了這麽多煩惱。如果認識了風小雨卻沒有在一起朝夕相處,也就不會有今天的心神不安,左右為難,然而,一切都發生了。世上沒有那麽多如果,就像一場鬧劇,開始了就要一直演下去。直到曲終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