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總是在刹那之間,刀鋒剛要觸及夏琳的秀腿,一根木棍橫空掃了過來,刀砍在木棍上,木棍很結實,隻是些微多了個小裂痕,棍勢毫不停留,搭在打在兩位青年的身上,青年立即翻了下去,比夏琳踢得還要慘。
青年落在地板上,樓梯上麵的木棍又收了回去,不見了蹤影,唯有夏琳呆呆立在當場,驚魂未定。
又有兩個人毫不畏懼地衝了上去,這次夏琳沒有動手,木棍出其不意地貼著地麵掃過,兩人腳踝同時被擊中,劇痛難耐,扶著兩邊的扶手一瘸一拐地退了下去。
大漢們麵麵相覷,一個夏琳就很難對付了,況且多出來的木棍隱藏在暗處,防不勝防。雙方一時僵持不下,風小雨又把另一個門框上的木棍遞給夏林,夏琳衝著樓下揮舞一番,轉身和風小雨一左一右埋伏在樓梯兩邊。
領頭的大漢和身邊幾人低聲說了幾句,然後揮了揮手,所有年輕人立即散開,躲在不同的角落,虎視眈眈地望著樓梯口。
“今天看來是凶多吉少。”風小雨倚在牆上,目光四處察看:“他們輪流和我們耗著,我們可耗不起,要麽等到我們疲倦了他們一起衝上來,要麽我們衝下去。”
“衝下去不可能。”夏琳微微搖頭:“他們都憋著一肚子氣,我們衝出去定會把我們亂刀分屍。”
“我們走窗戶跳下去。”風小雨望著窗外不遠處的一條小道,那時上山必經之處。
“他們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夏琳再次搖頭:“跳下去還可以,但在我們立足未穩之際,我敢保證會有許多家夥招呼我們,比衝下樓還有慘。”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在這裏等死。”風小雨不耐煩地皺著眉頭。
“理論上是這樣。”夏琳畢竟是刑警,冷靜得多:“我們隻有死守著樓梯,等待機會。”
“但願能有好機會。”風小雨為自己打氣,他也知道希望渺茫,苦笑道:“夏姑娘,你說我們今天死在一起是不是緣分。”
“算是吧。”夏琳臉上掠過一絲思索:“沒想到會和你死在一起。”
“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風小雨微笑起來:“說不定下輩子我們更有緣,做對夫妻。”
“看你美得。”夏琳瞪了風小雨一眼:“下輩子我也不會和你成為朋友,更不要說夫妻了。”
“唉,我畢竟是鄉下來的人,你們還是瞧不起我。”風小雨略顯傷感地說道:“我無論怎麽努力也隻是這個城市的陪襯而已。”
“我隻是和你說著玩的。”夏琳見風小雨情緒低沉,笑著說道:“你可別往心裏去。”
“沒關係。”風小雨再次苦笑:“看來我也不會在這個城市逗留多久了。”
“為什麽?”夏琳詫異地說道:“你不是幹得好好的嗎,春風得意,怎麽忽然想到離開了。”
“不是我想離開,而是必須離開。”風小雨望著窗外,臉色凝重:“今天是我參加烹調大賽的日子,我不參加無所謂,一旦耽誤了藍盈盈的前途,她會恨我一輩子,臨陣脫逃,我自己也沒臉混下去。”
“沒那麽嚴重吧。”夏琳沒想到風小雨還是個嚴守承諾的人,把別人的感受看的比自己的前途還要重要,微微產生點敬意,安慰道:“你放心,他們都不理你,我做你的朋友。”
“有你這句話,今天死了也開心。”風小雨站直身軀,向樓下望了望,還有許多年輕人盯著樓梯口,另外還有許多人來去走動,好像在搬運什麽東西。
“呸呸呸,別說傷氣話,我們不會死。”夏琳噘了噘嘴,流露出一點小女兒態,英氣中帶著嬌羞,語氣一變,遲疑著說道:“風小雨,人死了以後會有魂嗎?”
“你們刑警也相信迷信嗎。”風小雨嗬嗬笑著,眯了眯眼。
“我隻是隨口問問。”夏琳臉色紅了紅,瞥了風小雨一眼。
“夏琳,我問你一句嚴肅的話,你要誠心回答。”風小雨的語氣忽然變得鄭重無比,夏琳嚇得怔了一下,略著猶豫:“你說吧,我一定回答。”
“如果我們死了,下輩子你願意嫁給我嗎?”風小雨盯著夏琳的雙眸,輕聲說道:“我們村裏有個傳說,兩個將死的人許下承諾,下輩子會實現的。”
“原來是這樣。”夏琳沉吟了一下,似乎真的在思考風小雨的問題,許久,紅著臉說道:“我答應你。”
“謝謝,我沒想到你會答應。”風笑意一臉高興,咧開嘴笑著。
“你為什麽問這麽奇怪的問題。”夏琳詫異地說道:“是不是擔心下輩子討不到老婆。”
“我問這個問題,是因為、、、、、、”風小雨的笑容忽然變得奇怪起來,嗬嗬笑道:“是因為我們今天不會死了。”
“難道你有什麽好方法出去。”夏琳期望地瞪大秀麗的雙眼。
“沒有。”風小雨微笑著搖了搖頭。
“沒有?你有什麽把握今天不會死在這裏。”夏琳柳眉微皺,有點焦急。
“原因很簡單。”風小雨指了指夏琳身後的窗戶:“剛才我看見遠處一個人影閃了閃,好像是夏小藝,他來了,我們還會死嗎。”
“你——你——你剛才是開我玩笑。”夏琳羞惱起來,柳眉倒豎,狠狠瞪著風小雨,氣得胸部不斷起伏。
“夏姑娘,別生氣。”風小雨見夏琳有揍人的衝動,連忙擺手:“當務之急是我們如何衝出去,隻要見到夏小藝等人就算安全了。”
“我們直接衝下去,隻要夏小藝等人發現我們中的一位,就會立即接應。”夏琳果斷地說道:“現在準備一下,一鼓作氣。”
“等一會。”風小雨快步跑到一個房間前,門口掛著用細小的珠子串成的門簾。風小雨一把把門簾拉下來,三下五除二拆散,把細小的玻璃膠分了一大把給夏琳,小聲說道:“我看過了,樓下的年輕人離樓梯口都有一些距離,等會我們衝下去,除了通向大門的通道,其他地方都可以撒珠子。”
“好主意。”夏琳微微點頭,和風小雨兩人拿著木棍並肩向下猛衝。
樓下散落在大廳裏的年輕人沒想到夏琳和風小雨會忽然衝下來,竟然不顧生死,大漢們個個立功心切,奮力奔向風小雨和夏琳。
領頭大漢布置得很周全,隻要風小雨和夏琳一落麵,立即合圍,格殺勿論,挑選的年輕人都是身手敏捷,有絕對一擊必殺的把握。
可是,年輕人剛剛向風小雨兩人衝出,還沒有形成包圍,風小雨和夏琳忽然一抬手,把手中的珠子拋灑開去。年輕人起步飛奔,腳踩在珠子上,猛然一滑,隻聽得撲通撲通幾聲,有人四腳朝天倒在地上,還有幾位衝到風小雨麵前,腳下還在不停晃動,風小雨毫不客氣補上一棍。
夏琳一邊向前衝一邊咯咯嬌笑著,太有趣了,凶神惡煞般的年輕人晃晃悠悠來到麵前,用輥輕輕一撥,立即東倒西歪,哪像是殺戮,簡直就是在上演滑稽戲。
兩人風馳電掣般衝出大門,麵對陽光,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顧不上身後的追兵,放聲笑了起來。
“剁了他們,剁了他們。”身後傳來憤怒的喊叫,一陣腳步聲逼近,忽然又潮水般退了回去,風小雨詫異地四處看了看,隻見一群人大步走了過來,領頭的是一身警服的夏小藝。
“我就知道你小子死不了。”夏小藝捶了風小雨一拳,大聲笑道:“你小子真有福氣,一群姑娘來找你了。”
風小雨仔細一瞧,夏小藝身後站著柳如煙,林秀秀,平南燕,肖月青,他的腦袋立即大了起來,這幾個人和自己關係每個都纏雜不清,放在一起豈不是亂套,他有一種世界末日的感覺,向幾位姑娘微微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轉向夏小藝:“我們已經找到證據了,現在就可以衝進去,一網打盡。”
“證據在哪?”夏小藝目光淩厲地盯著風小雨。
“在我這裏。”夏琳拿出幾個海參。
“這個不行。”夏小藝失望地說道:“還要經過化驗才可以確定裏麵是否含有毒品。”
“機不可失,他們正在轉移,不用化驗,我敢確定。”風小雨堅定地說道:“隻要經過我的舌頭,我就可以分辨出來。”
“真有這麽大本事?”夏小藝知道風小雨智計百出,但事關重大還是不敢草率。
“我相信風小雨。”平南燕語氣也很堅定。
“我也相信。”柳如煙緊接著平南燕支持風小雨。
“我看可以試試。”林秀秀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話總是彬彬有禮,雖然支持風小雨,說得卻十分婉轉。
夏小藝把目光轉向肖月青,肖月青略一沉吟,抬手做了個下劈的動作。夏小藝眼中寒光一閃,向身後隱藏在暗處的人一揮手:“大家衝進去,一個也不能漏網。”
一群刑警迅速從暗處冒出來,一邊向前奔跑一邊掏出手槍,像一群脫韁的野馬直撲別墅大門。風小雨興奮地也想衝進去,夏小藝一把推開他,語氣不容置疑:“你不能進去,都是些亡命之徒,還是我們對付。”
“一組二組,迂回包抄,別讓人逃跑。”夏小藝大聲叫道:“其他人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