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是一種享受,尤其在酒後,半醉不醉之間,泡在熱水裏,飄飄然,心曠神怡。風小雨喜歡這種感覺,每次疲倦或是心煩,就會在浴室裏泡上一會,直到心情愉悅。當然,那是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現在風小雨卻沒有心情享受沐浴的酣暢,林秀秀白皙的肌膚不斷在眼前閃動,任何男人在這種時候都會心急難耐。
風小雨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他興奮地吹著口哨,哨聲清脆流暢,歡快異常。不過他還是小心翼翼地把全身清洗了一遍,再用林秀秀最喜愛的茉莉花香皂擦一遍,再衝洗,雖然很煩,但總比在高興的時候被林秀秀踢下床好得多。林秀秀可以狂野,可以肆無忌憚地歡笑,但骨子裏的幹淨無法剔除,這點可能是林華在林秀秀身上費盡心機訓練最成功的一麵。
圍著大浴巾走出浴室,大廳裏燈光已經關閉,月色如水,透過玻璃窗照在地板上,朦朦朧朧。臥室的門虛掩著,風小雨輕輕推開,林秀秀正倚在床上看電視,床頭燈開著,粉紅的光線柔和淡雅。
“你要洗澡嗎?”風小雨坐到床邊,輕聲詢問。
“我早洗過了。”林秀秀繼續看電視,沒有回頭,順手在身邊拍了拍,示意風小雨躺下。
風小雨斜臥在林秀秀旁邊,手掌輕輕放在她的腰上,入手柔滑,林秀秀已經換了一身絲綢睡裙,清涼柔和。
“別亂動。”林秀秀一把按住風小雨不安分的手掌,另一隻手指了指電視:“快看,秦天柱。”
“在哪?”秦天柱三個字一入耳,風小雨立即一骨碌坐起來,瞪大雙眼。他和秦天柱似乎天生就是對頭,風小雨無論做什麽他都為難,今天要和進入溫柔鄉,他又出現了。
電視裏,秦天柱一身白色工作服,高高的廚師帽略顯滑稽,正對著鏡頭微笑。身邊站著一身淡紫色衣裙的蘭東娜。蘭東娜和秦天柱悄悄交談了幾句,轉過身,矜持地笑著:“各位,從今天起我們台將開辦一個飲食節目,做好家常菜,將邀請各位名廚獻藝並且教會我們一些家常菜。然後根據電視觀眾的意見選擇一位合適的廚師,長期和我做好這檔節目。”
秦天柱揚了揚下巴,仿佛這個主持人不用選,非他莫屬。蘭東南似乎和他很配合,微笑著繼續說道:“今天我們有幸請到了廚王秦亞強的侄子,也是廚王的嫡傳弟子,秦天柱。他將為我們展示一下絕活,並且教給我們一道清爽的菜肴,滑炒蝦仁。”
秦天柱拿起刀,用南瓜迅速雕刻了一隻鳳凰,手法嫻熟,造型別致,栩栩如生。風小雨撇了撇嘴:“還算可以,混混平常人罷了,手法還不如平南燕。”
“我聽你話怎麽有點酸味,怎麽?嫉妒了。”林秀秀咯咯笑道:“第一次上電視難免緊張,換著你也會發揮失常,秦天柱能把一隻鳳凰雕刻得有模有樣就算可以了。”
“我上電視雕刻得一定比他好。”風小雨相信林秀秀的話,但卻不想在林秀秀麵前示弱,大聲說道:“你看秦天柱,笑容都不自然,就算第一次也不必緊張成這樣吧。”
“等你上電視就知道那種感覺了。”林秀秀轉臉瞥了風小雨一眼:“看看秦天柱怎麽做,學著點。”
“我幹嗎要學,又不打算上電視。”風小雨嘟囔著,但目光已經轉到電視上。他記得蘭東南曾經說過也請自己上電視,別真的到了那一天比秦天柱還要尷尬。
“蝦仁一定要控淨水,然後再用雞蛋清上漿,保持成品的滑*嫩。”其天柱邊做邊說:“油溫不能太高,保持四五成,這樣做出來的蝦仁才能可口。”
“接下來就是調味,大家看好了。”秦天柱把炒鍋上火,放少許油,蔥薑末爆香,放入清湯,加味精,鹽,料酒,勾薄芡,放入蝦仁,翻鍋裝盤。
潔白的蝦仁掛上油亮的薄芡,在電視上格外誘人。風小雨砸吧一下嘴,看到秦天柱得意地笑了笑,張嘴又要說話,他一下子關了電視,把遙控器向旁邊一仍:“有什麽好看的,,困死了,睡覺。”
“你可別想睡覺。”林秀秀一翻身,摟住風小雨的脖子:“我說過要懲罰你,別想抵賴。”
“我不是等著嗎。”風小雨放平身子,浴巾蓋著下半身,上體裸*露著,鼓起的肌肉堅強有力,看得林秀秀一陣臉紅心跳,雖然不是第一次了,麵對野性畢露的風小雨,她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她拿起大哥大按了一下:“我先關了它,省得它亂叫。”
電話是先進的工具,給我們帶來極大方便,但許多時候它又是個累贅,尤其是在夫妻恩愛的時候,一個電話就會讓你積累的激情蕩然無存。所以,要想享受就要先關了它。
“你純粹多此一舉。”風小雨把手臂交叉枕在腦後,眯著眼笑道:“這麽晚誰會來電話。”
“那道不一定。韓*正峰正和朋友喝酒跳舞呢,說不準會心血**來個電話。”林秀秀搖了搖頭,拂動一下披肩秀發,更顯嬌媚,忽然趴在風小雨胸前,低聲說道:“還有那個周宇飛,正帶著肖月青和韓*正峰在一起。”
林秀秀高聳的前胸磨蹭著風小雨寬闊的胸膛,風小雨心中一陣麻癢,正要伸手摟著林秀秀,聽到她的話立即愣了一下,手臂僵硬地豎在空中。肖月青和周宇飛在一起,喝酒跳舞。風小雨忽然感到一絲迷茫,一種無所適從的滋味彌漫全身。
“有煙嗎?我想抽一支。”風小雨欠了欠身子,林秀秀微微怔了一下,打開床頭櫃,拿出一包煙,給風小雨點上一支。風小雨使勁抽了一下,長長吐了一口煙霧。
“你不高興。”林秀秀頭枕在風小雨胳膊上,她感覺到風小雨燃起的激情在一點點衰退,語氣幽怨地說道:“為了那個肖月青?”
“不是。”風小雨語氣很淡,掩飾著說道:“是為了烹調大賽,不知道怎麽辦呢?”
“你不是自信滿滿的嗎?”林秀秀仰起臉,看著風小雨秀氣的下巴:“怎麽還心思重重。”
“我隻是見機行事罷了。”風小雨微微歎息:“可是藍盈盈似乎輸不起,你說我們會成功嗎?”
在風小雨心中,林秀秀是可以傾訴的好朋友,他不必隱瞞自己的膽怯和無助。事實上對於同床共枕的女人,男人一般都有一種依賴感。枕邊風在中國是一種風尚,或許也是這個道理。
“我十五歲的時候就接手一個公司。”林秀秀聲音輕柔,曾經的徘徊和艱辛化著淡淡的回憶:“我心中沒有一點把握,姑姑林華對我說,沒有辦不到,隻有想不到的。讓我放開手腳,現在想起來她的話確實有道理,我按照自己的方法逐漸一步步在商業界站起來。”
“沒有辦不到的,隻有想不到的。”風小雨念叨著,心中忽然一亮,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被生活逼著,一步步走過來,沒有自己的主見,是不是應該有自己的目標了?對,既然被秦天柱步步緊逼,何不反守為攻,烹調大賽不是四大賓館的專利,廚王也不是那些名廚高徒的囊中之物,自己身無牽掛,進一步海闊天高,何樂而不為。
“謝謝你。”風小雨把煙頭摁進煙灰缸,翻手抱住林秀秀纖細的腰肢,輕輕一拉,絲綢睡裙滑落下來。
“看你那樣。”林秀秀嬌嗔一聲,掙紮了一下,迅即把腦袋埋進風小雨的懷裏,吃吃笑著。
風小雨手掌溫柔地拂過林秀秀全身的山川河穀,一會兒,林秀秀的激情就燃燒起來,風小雨嘴角浮起一縷笑意,一翻身把林秀秀壓在身下。
男人在此時此刻雄壯威猛,女人在此情此景溫柔如水,婉轉嬌*啼,貧窮也好,富貴也好,快樂許多時候隻要一男一女就可以了。空調的涼風依然吹著,可是風小雨後背上已經沁出點點汗水,林秀秀的鼻翼輕輕煽動,手指緊緊抓著風小雨的後背,恨不能把風小雨融進她的嬌軀,永不分離、、、、、、
歡愉過後是無休止的疲倦和徹底的放鬆,在風小雨手掌的輕輕愛撫之下,林秀秀沉沉睡去。一般都認為,夫妻恩愛之後,男人會像死豬一樣睡去,事實上,女人不過是激情退得比男人慢而已,其實,她們睡得更沉,更深,在深愛的男人懷裏,安全舒適,還有什麽理由不大睡一場的呢。
林秀秀嘴角掛著滿足和甜蜜,不時發出低低的笑聲。迷蒙間,她又回到歡快的童年,盡情嬉戲著,歡笑著,奔跑著,跳躍著、、、、、、和以往夢境不同的是還一個人陪著她,看不清臉,隻覺得踏實可靠,像一座山為她遮風擋雨,像一棵樹為她遮陰蔽日。
空調涼風吹過,有點冷,林秀秀打了個寒戰,悠悠醒來,閉著眼伸手去摟風小雨的身體。手臂過去是一片空白,她驟然一驚,一骨碌坐起來,身邊空無一人,夜還深,空調嗡嗡響著,伴著淡淡的燈光,更顯空寂。
“風小雨。”她略帶驚恐地叫了一聲。半夜醒來,剛才還溫存的枕邊人忽然不見,誰都會感到莫名的害怕,林秀秀身為一個大集團的總經理,也毫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