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車窗玻璃暗黑色,外麵看不到裏麵,裏麵卻可以把外麵看得清清楚楚,風小雨和林秀秀當然知道這一點,可兩人衣衫半解,雖然知道平南燕一無所見,還是有種被窺視的感覺。兩個人像觸電似地迅速分開,林秀秀一邊扣著衣扣一邊低聲埋怨:“都怪你,羞死人了。”
“我也不知道這小丫頭殺了個回馬槍。”風小雨理了理淩亂的頭發,一臉尷尬,抬手緩緩降下車窗,探出頭:“什麽事?”
“鄭劍鋒主任和學校的幾位教師等了你好久了。”平南燕看著風小雨紅暈未退的臉頰,目光捉摸不定:“我過來看看怎麽還沒下車,是車費沒談好還是有別的原因。”
“對,車費,車費。”平南燕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給風小雨找了個借口,風小雨立即大聲說道:“現在的駕駛員也夠黑的,就這麽個來回要一百塊,我說出租車也要不了這麽多,她偏說這是高檔轎車,價錢自然高一點。”
“難道我這不是高檔轎車?”身邊出來林秀秀惡狠狠的聲音,演得還像那麽一回事,誰也無法把潑婦一樣的叫聲和文雅秀氣的林氏集團負責人林大小姐聯係起來。
“好好,算你狠。”風小雨走下車,回首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真是不可理喻,潑辣凶狠,你等一下,我把錢給你。”
“風小雨,你敢罵我。”林秀秀高聲尖叫:“你等著,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完,林秀秀發動轎車,疾馳而去。風小雨得意地在後麵揮了揮手,哈哈大笑:“我等著你。”
“她怎麽不要車錢。”平南燕秀麗的臉頰上布滿疑惑:“剛才不是和你爭論嗎。”
“或許她是看上我了。”風小雨一臉嚴肅,頻頻點頭:“像我這麽優秀的男人到哪去找。”
“臭美吧,你。”平南燕咯咯嬌笑著,扭身領先向飯店內走去。
大廳內,客人不多,風小雨進門就瞧見鄭劍鋒,一起的還有周漁,李鳳陽,李夏奮,還有兩位不認識,看西裝革履的架勢,也是技校領導一類的人物。幾個人圍在一個桌子邊,邊小聲談論著邊喝茶。
“鄭主任,各位老師,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風小雨大聲客氣著,麵對石玲華叫道:“還不快點安排酒席,你們不知道各位貴客都是我的老師嗎。”
“就你知道尊師重道。”石玲華調皮地望了風小雨一眼:“藍盈盈早就到後麵安排了。”
“藍盈盈回來了嗎?”風小雨記得藍盈盈中午和凱琳娜較勁,氣鼓鼓拂袖而去,以為她生氣今天一定不會來上班,沒想到早就在廚房間忙碌了,微微有點意外,這可不像藍盈盈的性格。
“她回來很奇怪嗎?”石玲華聽風小雨問話的語氣略顯吃驚,好奇地問:“你們吵架了?”
“我和她吵什麽架。”風小雨揮了揮手,撇開石林華,笑著對鄭劍鋒說道:“鄭主任,你們大架光臨一定是為了烹調大賽吧。”
“瞧你說得,沒事難道我們不能來。”周漁胖臉上帶著微笑:“照顧照顧你生意總可以吧。”
“歡迎,當然歡迎。”風小雨大聲笑道:“各位老師可是想請都請不來的,我還巴不得大家經常來指導指導。”
“指導你什麽?”周漁眯著眼說道:“在我那住了一階段,把我的藥膳知識都學去了,過不了多久,說不定就輪到你指導我們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怎麽能指導老師。”風小雨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客氣地笑了笑。
“怎麽不可以。”周漁身體後仰,嗬嗬笑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們做教師的就希望學生出類拔萃。”
“好了好了,閑話少說。”‘鄭劍鋒打斷風小雨和周瑜的談話,指了指身邊的兩位中年人:“現在我來介紹一下這兩位同仁,這位是新元技校的副校長鄭光軒,這一位戴眼鏡的是建國技校的副校長郝月明。”
“幸會,幸會。”風小雨禮貌地點了點頭:“二位校長,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風小雨,你太客氣了。”建國技校的副校長郝月明麵帶微笑,清了清嗓子:“我們這次來是看看有什麽要我們幫忙的,你和藍盈盈出戰揚州市烹調大賽,代表的畢竟是我們三大技校,我們也想略盡綿薄之力,事關三大技校的榮譽,有什麽事盡管吩咐。”
“郝校長客氣了。”風小雨忽然怪異地笑了笑:“吩咐我可不敢當,你們不在後麵搗亂就不錯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郝月明和鄭光軒異口同聲,語氣十分詫異。
“風小雨,二位校長可是一片誠心,你不可以開玩笑。”鄭劍鋒臉色嚴肅,又擺出教導主任那種循循善誘的模樣。
“風小雨,你又說什麽了,鄭主任如此一本正經。”藍盈盈走過來,一身白色工作服,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瞧著風小雨:“怎麽,一回來就闖禍。”
“我可沒有得罪鄭主任,說話實事求是。”風小雨撇了撇嘴,藍盈盈似乎並沒有因為中午凱琳娜的事不高興,他就放心了,在風小雨的心中,不客氣地說烹調大賽還沒有藍盈盈和他的交情重要。
“你還狡辯。”鄭劍鋒當著其他兩位技校校長的麵,可不能任由風小雨嬉笑,聲音更加嚴厲:“你說清楚,他們什麽時候在背後搗亂了,這次比賽同樣關係到他們的名譽,怎麽會搗亂。”
“司馬元是哪個學校的?”風小雨坐正身軀,臉色也變得平靜穩重。
“建國技校的。”藍盈盈奇怪地望了望風小雨:“你不是早知道。”
“他最近是不是和秦天柱等人交流烹調技藝?”風小雨盯著郝月明。
“你怎麽知道?”郝月明眉頭微周,神情猶豫。
“怎麽知道你不用管。”風小雨咄咄逼人:“郝校長,你就告訴我有沒有這回事。”
“有。”郝月明的回答讓鄭劍鋒等人大吃一驚,新元技校的副校長鄭光軒轉臉詫異地盯著郝月明:“這是怎麽回事?”
“司馬元生性好強,自從三大技校烹調賽失敗後,一直耿耿於懷,他要和秦天柱等人交流,我們也沒辦法。”郝月明無奈地笑了笑,接著說道:“不過,他和秦天柱交流,也不妨礙烹調大賽吧。”
“不妨礙?你們知道秦天柱為什麽選擇司馬元。”風小雨聳了聳肩。
“確實有點蹊蹺。”郝月明緩緩點了點頭:“秦天柱為什麽在這個時候找上司馬元。”
“事情很簡單。”風小雨淡淡笑道:“司馬元掌握藍天賓館燒海參的絕活,可以代替藍盈盈,他們四大賓館聯手,相互學習,手藝立即提高幾倍,何愁烹調大賽不取勝。”
事情還是被風小雨料到了,四海酒樓開業那一天,同時用了四大賓館的絕活,風小雨料定秦天柱不會甘心,一定寢食不安,最好的方法就是四大賓館交流手藝,而藍盈盈在風小雨這邊,唯一可以學到藍天斌賓館絕活的就是藍盈盈同母異父的弟弟司馬元。
“他們把技術融合,豈不是沒有了絕活,相互就會成為強有力的對手。”藍盈盈輕聲分析道:“這樣做每個人都有收獲,但同樣損失慘重。”
“他們才不考慮這些,關鍵是戰敗我們兩,不能把烹調大賽的桂冠落入四大賓館以外。”風小雨大聲說道:“或許有人想趁機學會四大廚王的絕技,來個重新組合,獨占鼇頭。”
“誰會有這個企圖?”藍盈盈眼中光芒一閃,嘴角浮出一絲微笑,有點怪異。
“這我就不知道了。”風小雨搖了搖頭,他隻是感覺,和自己無關的卻懶得多想,撇了撇嘴:“反正下次選廚王絕對不會是四個,也不會是三個兩個,隻有一個。”
“一個?”李鳳陽思索著說道:“那一定是秦天柱,論實力他是年青一代的領軍人物,論計謀也是數一數二,未來的廚王非他莫屬。”
“那倒未必。”藍盈盈語氣清冷,脫口而出,見幾位老師一起詫異地望過來,她臉色微微變了變,笑著說道:“我看風小雨將來不亞於秦天柱。”
“你就別拿我開心了,那個秦天柱詭計多端,心狠手辣,小肚雞腸,我可不想和他相提並論。”提前秦天柱,風小雨就覺得心裏癢癢的,恨不能揍他一頓,不滿地揮了揮手:“不提他,我也不想做什麽廚王,還是言歸正傳,談談烹調大賽的事。”
“還是邊吃邊談。”藍盈盈轉身吩咐服務員:“可以上菜了。”
服務員魚貫而上,十個冷碟瞬間擺在桌麵上:肚絲,白切肉,醉雞,涼拌金針菇,鹵冬菇,鹽水蝦,金魚卞蛋,蓑衣黃瓜,海米拌幹絲,蜜*汁蓮藕。
十個冷碟中間是一個大大的迎賓花籃,花籃是由南瓜雕刻而成,精巧大氣,藍中的各種花色彩斑斕,雖然都是食材雕刻而成,但栩栩如生,和街頭賣的鮮花沒什麽兩樣,甚至還多一份水靈。
“這是平南燕的傑作吧?”鄭光軒滿臉得意的笑,作為新元技校的副校長,有平南燕這樣出色的學生當然值得自豪。
“平姑娘的手藝確實值得讚歎。”藍盈盈拿起酒瓶,給各位老師倒上酒:“不過風小雨的手藝比她還要略勝一籌。”
“風小雨的刀工本來就出類拔萃,現在又有平南燕和他切磋,刀工這一關大可放心了。”鄭光軒對平南燕充滿信心,風小雨的刀工超過平南燕,在他看來戰勝秦天柱等人就如探囊取物。
“那倒不一定,秦天柱等人也在加緊訓練。”郝月明忽然語出驚人:“看來司馬元和他們在一起並非沒有好處,我們可以了解他們訓練的一些內幕。”
“什麽內幕,就算四大廚王親自傳授又能怎麽樣。”李鳳陽不屑地笑了笑:“四大廚王的烹調技術一流,但並非以刀工見長。”
他是刀王的弟子,曾經和四大廚王一起學藝,對他們的底細當然了如指掌,論刀工,還是刀王這一支見長,而風小雨可是有了刀王的真傳,有什麽好懼怕的。
“四大廚王倒是沒有出麵。”郝月明繼續說道:“他們請來指導的竟然是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有什麽了不起。”李鳳陽鬆一口氣,淡淡笑道:“他是不是很有名。”
“沒什麽聲名。”郝月明思索著說道:“就是沒什麽聲名我才覺得奇怪。”
“說出來聽聽。”李鳳陽隨口說道:“或許有人認識他。”
“舒一鳴。”皓月民不緊不慢,說得一字一板,似乎留一個讓大家思考的餘地。可是,鄭劍鋒等人還是覺得沒有什麽印象。倒是藍盈盈和風小雨大吃一驚,手中的酒杯剛剛端起,撒手掉在桌上,異口同聲地叫道:“怎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