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是白金製成,鑲嵌著象征永恒和富貴的藍寶石,在舞台燈光的映照下發出一縷淡藍色光芒,耀眼奪目,戒指並不大,小巧玲瓏,戴在林秀秀的手指上顯得非常合適,可愛,莊重,看得出,韓*正峰經過精心挑選。
“親一個,親一個。”酒桌旁有人大聲喊起來,許多年輕人跟著起哄,一時間歡笑連連。
麵對著台下羨慕的目光,林秀秀心中泛起一絲陶醉,韓*正峰無論從人才還是家世,都是首屈一指,可以說是年輕女孩心目中的偶像,和許多女孩一樣,林秀秀也感到自豪,如同擁有一種令人炫目的珠寶。
俊男美女,又是門當戶對,無論怎麽說林秀秀也應該覺得幸福,從理智上分析,就連林秀秀自己也覺得無可挑剔,可是自己心中總是有一種不安。不久前,當父親和姑姑林華提起這樁婚事,自己莫名其妙地竭力反對,甚至關在房中閉門不出。但是,她畢竟在林華的教育下長大,經過林華百般勸說,加上林氏在新加坡的生意遭遇危機,急需國內的合作來度過難關,她才勉強答應。
她本來想今天一早從新加坡飛回來,由韓*正峰到機場迎接,體體麵麵風風光光。昨天忽然心血**,想起了風小雨,想起兩個人在一起狂野的點點滴滴,心中產生一種惡作劇的念頭,風小雨見到自己忽然出現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呢?
林秀秀純粹是想放縱一下,因為隻有風小雨這樣一位願意陪著她瘋狂的朋友,所以,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她也沒有任何其他想法,直到兩個人見麵的刹那,她忽然感覺到自己錯了,似乎不應該再見到風小雨,可是這種錯誤卻十分美麗,像一朵罌粟花,令人陶醉。當風小雨猛然抱住她,她不由自主地回應著,心中的憂悶像高漲的洪水一下子找到閘門,立即傾瀉而下,一發不可收拾,
“秀秀。”韓*正峰見林秀秀兩眼迷離,麵色紅潤,以為她害羞,輕聲叫了一句:“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抱一個,抱一個。”台下的人可能覺得林秀秀剛才愣了一下是不好意思,立即改了口號。
林秀秀和韓*正峰相互看了一眼,兩人年歲不大,可都是生意場上的老手,知道如何迎合大眾,無論感情是不是到了那種難舍難分的地步,抱一下卻是無可避免。
林秀秀主動跨前一步,輕輕摟住韓*正峰頸部,緩緩靠過去,把下顎揚起,趴在他的肩上,而且把這個姿勢盡力保持一分鍾。台下響起歡呼聲和尖叫,甚至還有尖銳的口哨聲。
兩個人靜靜站立著,像一尊雕塑。林秀秀知道這樣才顯得親密無間,他們現在的動作不僅代表著兩個人感情,還代表著兩個企業的緊密結合,必須給商業界一種充滿信心的感覺。如果表現得不到位,給人一種貌合神離的印象,一旦傳出去,商業界誰還願意和他們做生意。
韓*正峰的肩膀寬闊沉穩,是女孩子向往的那一種,接近完美。可林秀秀希望的是一種野性的粗獷,就像風小雨那樣,粗野起來毫無道理。
大家的反應緩和了一些,林秀秀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放開韓*正峰,臉上盡量顯得嬌羞無限,像台下微微彎了一下腰:“謝謝大家對林氏企業的厚愛,作為林氏在國內的負責人,我將以最大的努力來為大家服務,而且在即將舉行的全市烹調大賽上,我們公司提供全部食品器械,為淮揚菜的發展貢獻綿薄之力。”
台下又是一陣掌聲,林夕和林華同時露出了微笑,林秀秀果然沒有讓他們失望,在任何時候都忘不了為公司做宣傳,尤其是和韓氏即將合作的時候,搶占先機,掌控對方很重要,商場即是戰場,嚴格說林秀秀的這場婚事也是一種策略。
“接下來就請大家品嚐一下家常菜館烹製的美味佳肴。”林秀秀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顯得清脆悅耳。
林秀秀和韓*正峰並肩走到林華身邊,掃視一眼,這一桌人數還不少,除了韓*正峰的父母,還有四大廚王,在林華身邊的那位中年人,林秀秀竟然不認識,她微微愣了一下,轉向林華:“姑姑,這位是、、、、”
“我叫舒明清,i你姑姑以前的同事。”舒明清主動介紹自己:“今天恰逢其會,過來叨擾一杯喜酒,還請林姑娘不要見外。”
“是姑姑的朋友,歡迎歡迎。”林秀秀笑得燦爛,像一個胸無城府的小女孩:“我還以為姑姑一輩子沒有關係親一點的男朋友呢,原來留在國內了。”
“別沒大沒小。”林華笑著責備林秀秀:“我們隻是許多年沒有見麵,當年舒明清給過我和你爺爺不少幫助,今天難得偶遇,想表示一下感謝而已。”
“姑姑,你不用和我解釋。”林秀秀微笑著說道:“你的事我可從來不管。”
“你姑姑還是單身一人?”舒明清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意味深長地看著林秀秀:“她當年可是我們招待所有名的美女。”
“我姑姑看不慣新加坡那些人。”林秀秀緊貼在爺爺林夕身邊坐下,繼續說道:“又一直沒有機會回國,所以就沒有找到合適的人。”
“林師姐一向眼界很高。”舒明清向林華笑了笑:“這次回國內發展,祝願你早日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伴侶。”
“不提這些。都人老珠黃了。”林華淡淡笑了笑:“準備開席吧。”
林華招了招手,石玲華穿著一身整齊的西服套裙,落落大方地走過來:“林女士,可以開席了嗎?”
“可以了。”林華笑著點了點頭,這小姑娘挺善解人意。
“慢著。”林秀秀站起身,巡視一下全場:“還有重要的人沒有來。”
“誰?”林華疑惑地看了林秀秀一眼:“我仔細看過了,重要客人基本都到齊了。”
“我哥哥沒到。”林秀秀隨口說道:“他和我約定今天一定到場。”
“你有哥哥?”韓*正峰略顯吃驚。
“我哥哥不經商,常年四處遊蕩,一般很少提起他。”林秀秀解釋道:“所以國內許多人都認為我是獨生女。”
“原來是這樣。”韓*正峰輕鬆地笑了笑,他原本看好林秀秀掌握林氏企業,自己和林秀秀結成秦晉之好,林氏也就成了自己的掌中之物,如果林秀秀還有個哥哥,自己的如意算盤就落空了,雖然收獲林秀秀這樣一個美女也不錯,但男人光有美女是遠遠不夠的,他們還需要權勢和財富。
“既然你哥哥說好了要到場。我們就等一會。”韓*正峰聽說林秀秀的哥哥不在商業圈子之內,心情自然舒暢了許多。
“你確定他會來。”林華臉色有點暗淡,對林秀秀的哥哥顯然不滿。有關家事,她似乎不願多談。
“他昨天就到了揚州。”林秀秀盯著樓梯口,滿臉疑惑:“沒有理由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馬文華。”韓*正峰大聲叫了一句,馬文華立即走過來,微微彎下腰:“總經理,有何吩咐。
“見到秀秀的哥哥了嗎?”韓*正峰坐在椅子上,臉微微後仰。
“好像沒有。”馬文華想了想:“我也不認識林小姐的哥哥。”
“我哥二十幾歲,臉皮白淨,普通話不流利。”林秀秀向馬文華細心描繪著:“對了,他脖子裏喜歡掛一個數碼相機。”
“沒有見到。”馬文華臉色忽然變得很尷尬,笑得十分勉強:“或許是我一時沒有在意,今天的客人太多,難免疏漏。”
“你哥哥叫林浩吧?”石玲華微笑著和林秀秀說道:“他早就到了。”
“在哪?”林華和林秀秀同時問,語氣急促,她們兩人都很詫異,既然來了,為什麽不露麵?
“你們問馬經理。”石玲華矜持地笑了笑:“我怕一時解釋不清。”
“怎麽回事?”韓*正峰語氣不悅,冷冷看著馬文華。
“是這樣的。”馬文華額頭冒出冷汗,斷斷續續地解釋:“我也不知道他就是林小姐的哥哥,就是我剛才說拿著相機胡亂拍照的那個人,以為是風小雨請來的朋友,所以、、、、、”
“所以什麽?”林秀秀不耐煩地大聲說道:“幹嘛吞吞吐吐,石玲華,你來說。”
“也沒什麽。”石玲華聲音輕柔:“馬經理隻是發了點脾氣,讓林浩滾出去。”
“你、、、、、、”馬文華氣惱地看著石玲華。
“我說的可是您的原話。”石玲華還是微笑著,馬文華和風小雨作對就是在家常菜館臉上抹黑,她自然不高興。
“就算不認識我哥哥,來的都是客,也不應當讓人家滾。”林秀秀不滿地看著韓*正峰,語氣不嚴厲,但有一種威嚴:“正峰,以後有這樣的員工在手下幹活,我實在是不放心。”
“這可能是個誤會,林浩現在在哪?”韓*正峰對這個馬文華顯然很信任,同時也不想剛開始就被秀秀搞個下馬威,如果現在就處理馬文華,自己以後還怎麽在下屬麵前說話,豈不成了林氏企業的上門女婿。
“他一定還在店裏。”林秀秀看著石玲華:“在哪一間雅座?”
“你怎麽知道他就沒有走?”韓*正峰奇怪地問林秀秀。
“林浩是驢脾氣。”林華苦笑著說道:“你如果留往往留不住,但是讓他滾,他絕對不會走,何況還和秀秀約好了在這裏見麵,他更不會輕易離開。”
“在樓下雅間。”石玲華猶豫了一下:“不過,他特別交代,任何人都不見,包刮韓總。”
韓*正峰認為馬文華得罪了林浩,應該自己出麵邀請,他是未來的大舅子,自己去一趟也未必有失顏麵,剛站起身,聽到石玲華的話旋即又坐了回去。
林浩居然早就料到韓*正峰會替馬文華打圓場,先把路子封死了,顯然馬文華一定言辭上過於激烈,韓*正峰忍不住瞪了馬文華一眼,馬文華不由得一激靈。
“看來我哥確實生氣了。”林秀秀柳眉微皺:“恐怕我出麵都未必能行。”
“風小雨好像和他談得很開心。”石玲華提醒林秀秀:“兩個人還在雅間內有說有笑。”
“叫風小雨出來。”林秀秀話一出口,立即覺得不妥,緊接著對石玲華笑了笑:“還是我去找他吧。”
說完,林秀秀不顧眾人疑惑的目光,離開座位向樓梯口走去。她心中雖然著急,但步履依舊不緊不慢,穩重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