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周宇飛夠意思,為了答謝風小雨,午飯後請林秀秀和風小雨暢遊瘦西湖。風小雨對瘦西湖聞名已久,雖在揚州卻一直沒有光顧,原因隻有一個,沒錢,他整天忙於生計,上頓不接下頓。人生在世,填飽肚子是第一大事,風花雪月永遠是在酒足飯飽之後。

瘦西湖位於揚州市北郊,清瘦狹長,水麵長約4km,寬不及100m。原是縱橫交錯的河流,曆次經營溝通,運用我國造園藝術的特點,因地製宜地建造了很多風景建築。風小雨三人從乾隆禦碼頭開始,沿湖過冶春、綠楊村、紅園、西園曲水,經大虹橋、長堤春柳,至徐園、小金山、釣魚台、蓮性寺、白塔、鳧莊、五亭橋等,再向北至蜀崗平山堂,觀音山止。湖長十餘裏,“兩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樓台直到山”,猶如一幅山水畫。

周宇飛家世闊綽,和林秀秀站在一起珠聯璧合,挺順眼,風小雨如果站在林秀秀身旁,自己都覺得別扭,這種感覺不是論人才,而是心靈深處的自慚形穢造成的。地位的懸殊,風小雨表麵可以不屑一顧,但他卻沒有有錢人的那種瀟灑氣勢。

遊船是租來的,幾米長,兩米多寬,風小雨自覺地充當舵手,劃動雙槳。家鄉門前的小河中有幾隻小漁船,風小雨經常偷偷搖出去玩耍,如今駕駛起這小遊船倒也得心應手。一邊欣賞兩岸風光,一邊聽周宇飛和林秀秀談笑風生。

臨近傍晚,周宇飛有事提起離開,握住風小雨的手:“小雨兄弟,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風小雨咧了咧嘴:“你客氣了,隻是以後有什麽美食別忘了帶上我,多一雙碗筷而已。”

周宇飛微笑著對林秀秀說:“林小姐,你的這位副經理挺幽默。”

風小雨不是喜歡吃,而是品嚐美味是他接觸高檔廚藝的絕佳機會,他沒有出色的師傅,也沒有周宇飛顯赫的家世,一切隻能依靠自己。

周宇飛剛剛離去,林秀秀立即去除偽裝,跳到風小雨身邊:“來,讓我試試。”

風小雨退到一邊,林秀秀抓住雙槳,有模有樣地劃動起來。沒劃動幾下,船忽然打轉起來,風小雨差點栽入湖中,林秀秀立足不穩,慌得手舞足蹈,兩隻船槳胡亂揮動,風小雨一下子撲過去,雙手從後麵環過去抓住林秀秀的雙手,幾乎是抱著林秀秀,好不容易才把小船穩定下來。

林秀秀嚇得一動不動,倚在風小雨懷中,等小船不再搖晃,長籲一口氣:“沒想到劃個船這麽難。”

風小雨握住她的手:“其實挺容易,隻要兩手用力均勻就可以了,不要慌,手臂放鬆。”

林秀秀又想劃又害怕:“你手別鬆開,撫著,讓我再試試。”

有了風小雨在後麵撐腰,林秀秀情緒穩定了許多,小船雖然還有點輕微晃動,但還算平穩。林秀秀看著向後流動的湖水,咯咯嬌笑起來,一副天真爛漫。

林秀秀的手背細膩光滑,胳膊伸縮間露出一段蓮藕般白嫩的手臂。秀發拂動,輕輕蹭著風小雨的臉頰,風小雨低頭剛好看見胸前微微敞開的衣領間一片晶瑩如玉,一股淡淡的少女幽香沁入鼻腔,風小雨心神俱醉,心頭如鹿撞,蹦蹦直跳,

風小雨想起了肖月青,想起了那酮柔軟的嬌軀,那種銷魂的感覺。忽然有了緊緊摟住林秀秀的衝動,手臂微微顫抖。

幾艘遊船上傳來曖昧的笑聲,不停地指指點點。風小雨緊緊貼在林秀秀身後,雙臂張開,遠遠看去就像親熱地摟抱在一起。

林秀秀敏銳地感覺有點異樣,微微抬頭,見風小雨滿臉緋紅地盯著她頸項之間,立即明白什麽回事,嬌嗔道:“你這人也不規矩。”

風小雨一下子從臉上懆到腳後跟,慌忙鬆開手。不好意思地左右張望,這種事不能解釋,他有過和方寶兒接觸的經驗,解釋隻會越描越黑。

林秀秀見識比風小雨廣泛百倍,自然不會把如此小事放在心裏,相反少女的芳心暗暗竊喜,女以悅己者容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她一撅嘴:“你占人家便宜,不說話就行啦。”

風小雨囁嚅著:“我幫你劃船行不。”

林秀秀莞爾一笑:“這還差不多。”說完把漿交給風小雨,跑到船頭兩手掬水一邊潑灑一邊咯咯嬌笑。

夕陽下的廋西湖流光溢彩,遊人逐漸散盡,楊柳依依,白塔靜靜聳立。五亭橋朦朧如少女。告別白天的喧囂,分外雅致。

小舟輕輕滑動在水麵,風小雨小心地搖動雙槳,深恐打破這刹那的寧靜。林秀秀坐在船頭手托香腮陷入沉思,身影如夢如幻,似出塵的仙女。

許久,林秀秀幽幽說道:“風小雨,要是能夠整天這樣無拘無束地,享受這份寧靜有多好。”

風小雨說道:“你可以這樣,我不能。”

“為什麽?”林秀秀回過頭。

“要說寧靜悠閑鄉下比城裏好得多。”風小雨望著天邊漸漸退去的晚霞:“我還要掙錢糊口,娶媳婦,養老人。”

林秀秀一皺眉:“別說的那麽現實好不好,情緒又被你破壞了,上岸去玩點現實的。”

不上岸也不行了,夜幕降臨,公園管理人員已經不耐煩,要不是林秀秀關係網不錯,逐客令早就下達了。

揚州是一個文話底蘊深沉的城市,夜生活剛剛活躍,還不是太繁鬧,酒吧舞廳卡拉QK等娛樂場所也悄悄湧現出來。烏龍酒吧就是其中之一。

酒吧是交際的場所,風小雨隻是在門前看過幾眼,裏麵燈光朦朧,樂曲時而舒緩時而奔放,進出的人多數西裝革履,站在台階上回首一望的姿態也是高高在上。

林秀秀戴上大墨鏡和棒球帽,恢複小太妹的裝扮,,拉著風小雨的手踏上大理石台階。進門轉一個彎,兩人在一張桌子邊坐下,一個打著紅領帶的侍者過來,禮貌地遞給風小雨一分酒水單:“先生,您喝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