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住在一片老居民區,小巷的路坑坑窪窪,許多地方還有積水,發出一股腥臭味,昏黃的路燈下隱約可見兩邊古舊的院牆上一個個石灰水描的大字:坼。看來要不了多久這兒又會挺立起一幢高樓大廈。
大多數人家已經搬走,兩邊悄無聲息,偶爾穿過的幾隻野貓嚇得藍盈盈聲聲尖叫。她緊緊貼著風小雨:“這是什麽鬼地方。柳如煙那麽幹淨漂亮怎麽忍受得了。”
“我上次來的時候住戶還挺多。”風小雨小心翼翼地看著腳下的路麵:“最近變化很大,不知道柳如煙為什麽沒有搬走。”
“你說她出事了。”藍盈盈望了望四周:“可這裏絲毫沒有出什麽大事的樣子,半點動靜也沒有。”
“但願我是聽錯了。”風小雨辨別一下方向,向一扇破舊的小院門走過去。
院子裏沒有動靜,風小雨又仔細看了看,是這兒,沒錯,伸手在門上敲了幾下:“有人嗎?”
“誰呀。”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出來,緊接著一陣腳步聲慢慢來到麵前,院門吱嘎一聲打開,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你們找誰?”
“老爺爺,我找柳如煙。”風小雨大聲說道。
“柳姑娘啊,今天下午就搬走了。”老人慢聲慢語地說道:“隻留下一個包,或許明天會過來拿。”
“嗷。”風小雨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微微有點失望。柳如煙搬家盡然沒有通知自己一聲,以後不知到哪兒找她了。
往回走了不遠,幾個高大的身影忽然從路燈的陰影裏衝出來,藍盈盈尖叫一聲,慌張地躲在風小雨身後,風小雨的手緊緊握住藍盈盈,大聲問:“你們想幹什麽?”
“幹什麽?”為首之人大聲笑道:“這麽偏僻的小巷總不是來遊玩的,你小子對柳姑娘還挺關心,三言兩語就騙來了。”
風小雨心中咯噔一下緊縮起來,聽聲音這人就是在鴨血粉絲店門前竊竊私語的人,原來這隻是一個圈套,對方熟悉自己和柳如煙的關係,會是誰呢?當然他此時無暇想象,看了一眼四周,有七八個人,頭發都很長,或許帶著假發,發絲遮住半個麵孔,看不清真麵目顯得有點陰森。
“你們專門找我?“風小雨竭力穩住心神。
“算你聰明。”為首的大漢喋喋怪笑,笑聲刺耳:“留下一條胳膊,放你走人。”
“可以”風小雨回答得幹淨利索:“不過先放我身後的姑娘走。”
“你有什麽資格和我們討價還價。”大漢厲聲喝道:“是不是電影看多了,你以為這麽漂亮的大美人我們會放過去,她要是怨恨也是怨恨你不應該把她帶來。”
不遠處傳來幾聲輕微的腳步聲,稍縱即逝,一位大漢沉聲說道:“動手,以防夜長夢多。”
幾位大漢都是打架的行家,雖然風小雨相對於他們是不堪一擊,他們卻沒有托大,直接亮出了家夥,手裏同時出現一根短棍。以絕對的優勢壓倒對方才是打手最明智的選擇。
風小雨退後一步,腳下無意中拌了一下,是這裏的住戶搬家時留下的幾根木棍。藍盈盈迅速撿起來,塞一根風小雨手中。事情既然無法避免,唯有一搏,藍盈盈倒是冷靜許多。
幾位大漢的進攻是堅強有力的,他們同時舉起手中的鐵棍,風小雨深吸一口氣,無法避免就來個先發製人,這是風小雨的經驗也是信條。
沒有棍與棍的撞擊聲,前麵的三位大漢還沒有反應過來,腰部同時挨了一棍,後退幾步,定神看了看,風小雨還是一個人緊緊握著棍,真是活見鬼,他怎麽一下子擊中三人,不過力道欠缺了一些,大漢都是身強力壯,隻是後退一下,連哼都沒哼一聲。
風小雨心中也暗暗可惜,出其不意的一擊沒有削弱對方的實力,反而打草驚蛇,從大漢們再次逼近的警惕腳步聲中風小雨感覺到一絲恐懼。他們似乎久經沙場,手中的棍不再高高舉起,而是橫在手中,可攻可防,腳部整齊劃一,剛才的一擊並沒有下殺手的意思,隻是想教訓一下風小雨,所以給風小雨可乘之機。現在可是嚴陣以待,風小雨找不到一絲進攻的縫隙。他死死盯著眼前的幾個人,一隻胳膊張開,護著藍盈盈一步步退到牆邊,瞄了一眼旁邊一個打開的院門,那是住戶已經搬走的空院子,如果闖入裏麵或許有另外的路逃走,但隻能進去一個,另一個人必須阻擋幾位大漢追趕的步伐。
風小雨忽然大吼一聲,用力把藍盈盈推向院門,自己卻一個箭步向幾位大漢衝了過去。大漢們同時用輥橫掃過來,虎虎生風。風小雨身體忽然一矮,居然躺在地上,手中的棍也是一陣橫掃,這種姿勢雖然狼狽但很有效,大漢個子都高,手中的鐵棍又不是太長,風小雨倒在地上他們一下子失去了攻擊目標,同時小腿骨一陣劇痛。
小腿骨雖然堅硬,但遇到木棍的打擊任何人都難以忍受,有兩個大漢居然栽倒在地,另外幾個也是一陣暴跳,凶狠地舉起鐵棍一陣亂打。風小雨身形還沒有爬起來站穩,隻好用胳膊和木棍護住頭部,不過血肉之軀如何與鐵棍抗衡,一陣陣疼痛從胳膊上傳來,就連腦袋也震得天旋地轉。
“不,”一聲刺耳的尖叫,藍盈盈發瘋似的從院子裏衝出來,揮舞著木棍,毫無章法地一陣亂轟。
大漢們被藍盈盈嚇了一跳,他們不怕任何勇猛強悍的進攻,但對於一個美女卻有點猶豫,畢竟辣手摧花是大煞風景的事,誰也不想下狠手,齊齊退後幾步。
藍盈盈一把抱住癱倒在地的風小雨:“風小雨,你沒事吧。”
“我還挺得住。”風小雨緩緩站起來,右手臂一陣劇痛,他把木棍換到左手,沉聲對藍盈盈說道:“你為什麽不走。”
“我不能撇下你。”藍盈盈倔強地說道。
“傻丫頭,你留下來有什麽用。”風小雨歎息一聲:“他們並不想殺我,大不了落個殘廢,但是你留下來可就十分不妥。”
“我不拍死。”藍盈盈咬著牙說道。
“我可舍不得讓你死。”一位大漢發出刺耳的淫笑,盯著藍盈盈的胸前,由於用力過猛,藍盈盈胸前兩個衣扣繃開,**出半截酥*胸。
藍盈盈慌忙用手攏住衣衫,聲音顫抖:“你、、、、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大漢肆無忌憚地笑著:“等會你就知道了。”
“站住。”風小雨橫在藍盈盈麵前,一字一板地說:“要想欺負她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話語斬釘截鐵,淩厲寒冷,領頭的大漢愣了一下,迅即陰森森地說道:“你小子以為我們不敢殺人?你錯了,就是把你們兩個一起宰了我們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