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所有的線索都肉眼可見,如果那麽容易發現,你們何隊長也不會請我和胡淼淼過來。”我專注的查看著一樓第一戶的一切,語調平緩,“還有,我不喜歡人家叫我靳大師,你們可以直接喊我靳離。”
我跟他們不熟,讓他們隨胡淼淼喊我阿離也好,隨何隊長喊我小兄弟也罷,我都不習慣,所以,還是喊名字最方便。
“這,這不太好吧……”
那人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看向胡淼淼和何隊長。
“既然靳小兄弟發話了,那你們以後就直呼他的姓名吧。不過我警告你們這些個兔崽子,都把心思給我擺正,你們要是膽敢不尊敬他,都用不著他出手,我第一個收拾你們!”
“隊長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再放肆了!”
“阿離,你看這是什麽?看著像是什麽塗鴉……”
就在他們還在爭論的時候,胡淼淼在臥室那邊似乎發現了什麽。
我快步走過去,就看到被燒的黢黑的地麵上似乎有什麽痕跡。
“何隊長,幫忙把地麵清理一下。”
大家一起動手,不過片刻地麵就被清潔出一大塊。
當我看清地麵上的標誌後,我愣住了。
那根本不是塗鴉,而是一個陣法圖!
“何隊長,讓你的人聯係當地警察把這棟樓封起來,記住,千萬不能讓任何人進入這棟樓。”
“靳小兄弟,這圖案代表什麽呀?怎麽把你嚇成了這樣?”
眼看我臉色大變,何隊長忍不住蹲在我身邊,好奇的問到。
“召喚陣。”我麵色凝重,聲音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隻是這個召喚陣召喚出來的是冥界的魔物。你們看這裏,這個陣法圖像是被篡改過,是不是有意為之還不好說。”
我對陣法知道的並不多,知道這個陣法也隻是因為要封印那紅木衣櫃中的《幽冥》,當時恰好看到過這個陣法圖,當時覺得這圖的畫法有趣,所以多看了兩眼。
結合整棟樓的住戶全部憑空消失,我隱隱感覺這幅被篡改過的陣法圖的作用恐怕不僅僅是召喚魔物那麽簡單,而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這幅陣法圖我還得好好研究一下,你趕緊讓人去聯係當地警察吧,我擔心有人誤進這裏發生危險。”
我見何隊長竟津津有味的研究起地上的陣法圖,不由的嘴角**,下意識催促起來。
“哦好,小林,你去找兄弟們過來把這棟樓封起來,記住,把各個出入口都給我看嚴實咯,一隻蒼蠅也不許放進來!”
“是,我這就去!”
接收到命令的小林轉身就跑,那動作相當麻利。
“阿離,你說這陣會不會是一次性的?”
胡淼淼從進來後視線就沒離開過那陣法圖,趁我和何隊長交談的功夫甚至還伸出手左戳戳右戳戳的,在確定這陣法不會被啟動後才扭過臉問我。
“……胡淼淼,你給我安分一點!這東西誰敢保證是一次性的?萬一啟動它靠的是陣眼或什麽契機,你這麽胡點一通早就開啟了!”
如果這裏隻有我和胡淼淼我自然不擔心會發生什麽不可預知的危險,可這裏除了我們還有何隊長一行人,總不能這次又讓他損兵折將吧。
“哦……對不起。”
許是從來沒見過這樣嚴厲的我,胡淼淼噘著嘴,神情萎靡。
我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心中一抽,突然有些自責。
這些日子她不求回報的跟著我,無論我抽什麽瘋她都義無反顧的在我身後替我解決掉所有的麻煩。
可我呢?
竟在她的不斷遷就下迷失了自我,甚至無意識就吼了她……
“胡淼淼,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抱歉,我剛才聲音有些大,沒嚇到你吧?”
我深吸口氣繞到她身邊學著她的樣子蹲下,然後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道歉。
於人類來說,活了上千年的她本該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老妖精,可於狐族來說,她不過是個才修行千年,不諳世事的小丫頭,我不該單純的拿人類的標準來看待她。
“阿離……”
胡淼淼緩緩抬起頭,此時,那雙好看的大眼睛裏溢滿了水霧,這讓我內疚無比。
“抱歉,我以後再也不會吼你了,別生氣,別哭,好嗎?”
胡淼淼愣愣的點點頭,然後紅著眼眶一把撲到了我懷裏。
我像個大哥哥般輕拍著她的後背,耐心的等她調整好心態。
一旁的何隊長哪見過我如此柔情的一麵,此時他隻是震驚的僵在原地呆呆的望著我們。
“你們看什麽看?再看把你們眼珠子都挖掉!”
好不容易調整好心態的胡淼淼見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我們,不由臉色一紅,頓時羞惱的衝他們低吼。
吼完後她才想起我,忙又像個做錯事的小女孩般偷偷觀察我的反應,見我沒有生氣,這才鬆了一口氣。
“嗬嗬,那個,咱們要不要去別的房間看看?”
何隊長有些尷尬,為了緩解這份尷尬,他下意識提議。
“走吧,去別的房間看看。”
這戶已經搜索的差不多了,除了這個陣法圖再沒有其他有用的信息,再留下來也無用,還不如去其他住戶的家裏看看。
“對了何隊長,我忘了問你,你有這棟樓所有住戶的基本信息嗎?最好包括他們的z教信仰。”
我突然反應過來,如果一層的住戶是某個教會組織的成員,那他們會畫那副召喚陣的陣法圖就不足為奇了。
“之前我的頂頭上司已經將統計好的材料給我了,可我給落車上了,你們等著,我這就去拿。”
何隊長一拍大腿,臉上帶著幾分不好意思。
“好,那我們在二樓等你。”
我點點頭,為了不耽誤時間,我決定帶人上二樓一邊查看一邊等他。
我們在二樓仔細的搜索了老半天,就連被熏的黢黑的地板、牆麵都沒放過,卻什麽也沒發現。
不過,沒發現對我來說可以算是最好的結果,若是每層都有那個召喚陣,那才讓人頭疼呢。
“阿離,這裏麵有一個鐵箱子。”
胡淼淼蹲在牆邊,白玉似的小手指著那麵早被燒的麵目全非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