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緊閉雙眼，直到最後都沒有將眼睛睜開。
我看著金牙的樣子，伸手拍了拍他的額頭：“別閉了，都弄好了。”
“真的好了嗎？”金牙睜開眼睛，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點痛啊！”
“你說的不是廢話嗎？都流血啦，難道還能是舒服嗎？”黃錦秀一臉鄙視的說道。
金牙不敢反駁黃錦秀，哪怕他對這個女人說的話極其不滿。
“是，您說的都對。”他朝著黃錦秀笑了笑，隨後將目光挪到了我之前說的地方。
當他看到那孩子時，一張臉頓時沒了血色。
“這……這不是丫丫嗎？”
“丫丫？”
我想到了金牙那個初戀女友留下的孩子，之前金牙一直沒有說那孩子的名字和性別。
難不成樓上那個小女孩兒就是他初戀的孩子？
我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問的。
金牙聽了我的話後，艱難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她，就是丫丫！”
說著說著金牙的眼淚從眼眶中流了下來。
他擦了擦眼淚，繼續道：“為什麽會這樣？福利院的人跟我說丫丫過的很好！”
“具體是怎麽回事兒？還是上去看看吧。”
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金牙，一直以來他都是靠丫丫活著，現在突然告訴他丫丫死了，這種打擊一定相當大吧。
換位思考，我覺得我都受不了。
“對，必須得上去看看。”
丫丫所在的樓層是手術室，手術室本就不是什麽人多的地方，我們去那裏的時候，那裏空****的，一個人也沒有。
彼時，胡淼淼正和丫丫說些什麽。
我邁步走了過去，來到胡淼淼身邊，問：“怎麽樣？孩子的情況還好嗎？”
胡淼淼搖了搖頭：“這孩子不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來，她好像失憶了。”
我皺起眉，失憶啊！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我還指望著能從這孩子嘴裏問出點兒什麽呢。
“爸爸！”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清脆的童音響起
聲音是小姑娘發出來的，她喊了一聲爸爸。
而被喊爸爸的人，是金牙。
金牙一臉茫然的站在那裏，他指了指自己，難以置信的問：“你……你是在叫我嗎？”
“爸爸！”清脆的童音再次想起，女孩兒小跑著來到了金牙身邊，伸手抱住了金牙的腿，說：“爸爸，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
小孩兒清澈的眼睛裏寫滿了期待。
金牙愣了許久，最後點頭：“是，我是來接你的，丫丫，你為什麽要把我叫爸爸？”
“我在媽媽的錢包裏看到過你！”丫丫看著金牙，笑嘻嘻的繼續說：“我對媽媽沒有印象，但是福利院的老師給我看了媽媽的錢包，她的錢包裏有張照片，老師說，隻有喜歡一個人才會把他的照片放在自己的錢包裏，也隻有喜歡的人才可以在一起，媽媽喜歡你，所以你就是爸爸！”
童言無忌。
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做童言無忌。
丫丫用最純粹的話語，讓一個混跡在紅燈區的人紅了眼眶。
“對，我是你的爸爸，我就是來接你回家的，丫丫跟爸爸回家好嗎？”
“好！”
金牙說著伸出了自己的手，而小姑娘也牽著他的手，兩手交疊，我看到的更多的是悲涼。
“金牙，問問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丫丫不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她隻是不信任胡淼淼。
看到金牙的那一刻，小姑娘立刻就設防了。
看來還得讓金牙上。
金牙點了點頭，看向小姑娘：“丫丫，跟爸爸說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是天使姐姐帶丫丫來的，天使姐姐說，隻要丫丫來這裏，爸爸就會接丫丫回家！”丫丫一臉開心的說道。
天使姐姐？
我皺起眉。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居然這麽給小姑娘洗腦。
金牙也是一臉茫然，很明顯他比我還懵。
“天使姐姐是誰？”金牙問。
“爸爸真笨，就是長著翅膀的天使姐姐呀！”丫丫一臉天真的說道。
“會飛嗎？”金牙又問。
丫丫點了點頭，笑得開心極了：“當然會飛啦！天使姐姐之所以叫天使姐姐，就是因為她長著翅膀會飛呀！”
我想到了王芳給我看的監控，那個時候，組織孩子們跳舞唱歌的，應該就是丫丫嘴裏的天使姐姐了吧。
這麽想著，我下意識地問道：“天使姐姐是晚上出現嗎？”
當我聲音響起的那一刻，丫丫嚇得躲到了金牙身後。
金牙一件心疼的拍了拍丫丫的肩膀：“寶貝兒乖，這個叔叔是好人，你別怕。”
丫丫看向金牙，眨了眨眼，隨後點頭：“嗯，聽爸爸的。”
說完，丫丫看向我，繼續說：“是的，天使姐姐隻有晚上才能來，她說他是住在月亮上的，隻有月亮升起的時候她才可以出來。”
“那你來到這裏後都發生了什麽你還記得嗎？”我問。
丫丫搖了搖頭，一臉苦惱：“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一睜開眼睛就在這裏了，天使姐姐也不在了，我還以為我被人拋棄了，結果遇到了爸爸！”
說到爸爸，丫丫臉上又洋溢起了甜甜的笑容。
現在，有用的線索就一個，那就是天使姐姐。
可這個長著翅膀的天使姐姐到底是誰呢？
就在這個時候，丫丫突然指著樓下喊到：“爸爸快看，是天使姐姐的翅膀！”
我一聽這話，立刻順著壓壓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裏站著個小孩兒，小孩兒手上拿著一把扇子，扇子上畫著一隻振翅高飛的蝴蝶。
天使姐姐的翅膀是蝴蝶的翅膀！
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天使？
“我知道了！”就在這個時候，胡淼淼突然一拍手，恍然大悟的說道。
我有些詫異的看向胡淼淼：“你知道什麽了？”
“我知道丫丫嘴裏的天使姐姐是誰了！”胡淼淼說完，看向那個拿扇子的小孩：“東瀛有靈，明曰夢蝶，此種蝴蝶呈紫色，最擅勾魂出竅，迷惑眾生。”
“東瀛？東瀛就是小日子吧！”金牙突然想到了什麽：“孤兒院，孤兒院是小日子投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