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的眼神過於不信任了吧,金牙一下子就急了;“你……你別不信我啊!我以前聽到這話的時候,表情和你是一樣的!”
“所以剛才你閉嘴的那段時間是在想千萬不要出現青鱗巨蟒嗎?”這個時候,我身側的胡淼淼開口了,清冷的聲線在密林中散開,倒是比鬼魅還有幾分嚇人。
金牙撓了撓自己的臉:“我也不想想的,但這種事他由不得我啊!”
說到這裏,金牙歎了口氣,開始吐苦水。
他說他隻是一個賣碟的,也不認識什麽人,他之前跟我們說的那些也不過是看我們臉生,所以故意那麽說,想讓我們出點血。
結果他這一腳直接踢到了鐵板上,他說他現在極其絕望,希望我一定要救救他。
說完以後,金牙直接對著我跪下了。
胡淼淼瞪了她一眼,警告道:“從現在開始,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地方,不可能有蛇!”
“是,不可能有蛇。”金牙賠笑道,但隻要不瞎,就能看出來金牙是強顏歡笑。
胡淼淼的樣子讓我多少有些無奈。
金牙不管怎麽說,都隻是一個普通人,讓他不要胡思亂想,簡直難如登天。
胡淼淼這麽說,實在是有點太專橫了。
而且,因為胡淼淼的話,我們之間的氛圍變得格外凝重。
為了緩解此時的氛圍,我就想著要不要說些什麽,調解一下這裏的氛圍時。
我們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哭聲,除了哭聲,還摻雜著尖銳的笑聲。
哭聲是小孩兒,笑聲是年長的女人,這兩種聲音摻雜在一起,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你又在亂七八糟的想什麽東西!”胡淼淼一臉憤怒的看向金牙。
我和胡淼淼在一起這麽時間,我還是第一次看她發這麽大的火。
“我……我沒有胡亂想啊。”金牙有些心虛的別過眼,但我能感受到他抓著我手臂的力氣越來越大了。
“淼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問。
“先不急。”胡淼淼看向金牙,冷聲道:“既然你能說出那條蛇,那你應該也能說出笑聲和哭聲是怎麽回事吧!”
金牙點了點頭,顫顫巍巍的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我們。
原來這個趙帆在來到這裏後,便接手了紅燈區的地下錢莊。
事情的起因時地下錢莊有一筆錢怎麽都要不回來,而趙帆新官上任三把火,需要要回三個人在這裏借的錢才能真正的接手錢莊。
而他負責的三個案子裏,其中一個就是這對母子。
媽媽為了救治重病的兒子,需要一筆高額的手術費,否則孩子就會死。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為了解決這高額的手術費,她找了地下錢莊,然後用自己的裸照換到了那筆錢,給孩子治病。
幸運的事,孩子的手術很順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休養一年就可以出院了。
這本來是幸運的事,可偏偏她們成了趙帆的任務。
按照規定,這筆錢要還三十年,每年都會有高額的利息。
這對本就風雨飄搖的家庭而言無疑是一件雪上加霜的事。
當媽的去求趙帆,可趙帆非但不同意,還把女人的裸照發到了各種網站上。
女人在醫院裏被人指指點點,孩子也不能幸免。
最後,孩子不受不了成年人和小孩兒的輪番羞辱,跳樓了。
女人抱著孩子的屍體,來到了這個大樓之上,一躍而下。
據說,從那以後,這裏便經常能聽到孩子的哭聲和女人的笑聲,他們說這是女人和孩子來找趙帆索命。
聽完了金牙的描述,我的心理突然升起了一股異樣。
真是奇了怪了,怎麽所有的事都讓金牙給碰上了呢?
短暫的沉默後,我將目光挪到了金牙身上,沉默了許久,問:“你是不是有很多事都沒有告訴我?”
“沒有啊!”金牙一臉無辜:“大師,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這些我也是來了這裏以後才知道的,我要是早知道的話,根本不可能跟你過來啊!”
我點了點頭,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金牙這話確實沒有撒謊。
就衝他這麽貪生怕死的性格,如果早知道這裏的情況,恐怕早就跑了。
隨著我話音落下,凜冽的陰風朝我們吹來,吹得我們渾身一顫。
“阿離!”胡淼淼朝著我喊了一聲,掌心中燃起了一團狐火。
而我則摸出了一張黃紙。
與此同時,一道白影朝我們衝了過來。
胡淼淼的反應極快,手中的狐火迅速打了出去。
那狐火減緩了那東西的行進速度,而我則趁機甩出了手中符籙:吾以鮮血為祭,召八方神兵,困獸!
指尖血幻化成一道紅光,和黃紙交織在一起,朝著那東西飛了過去。
符籙打在那東西身上,將那東西困在了原地。
這麽弱的嗎?
我有些意外,困獸不算什麽高階的術法,稍微有點道行的東西隻能困住一瞬。
不過這個術法極其簡單,我一般都用這個術法拖延時間。
我甚至都已經摸出了另外一張符籙準備下殺招的,可誰知道對方居然就這麽被困在了原地。
我和胡淼淼對視了一眼,然後過去查看情況。
符籙困住了一個女人,女人穿著白衣,頭發散落在腰間,赤足站在那裏,模樣格外溫婉,怎麽看都不像是什麽鬼。
金牙看到這女人的長相後,突然大喊:“就是她!就是這個女人!大師,快點滅了她!”
滅了這個女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據金牙所說,這女人也是個苦命人。
既然是苦命人,而且又沒有害什麽人,我幹嘛要滅了她。
隻是這個女人有點怪啊!
自己的兒子被人逼死,她不可能還這麽純潔啊!
就在我暗自腹誹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這個女人身邊的小孩兒呢?
既然是母子死在一起,沒道理這裏隻有母親,沒有兒子。
就在我準備四下觀察一下的時候,一道淒厲的哭聲鑽進了我的耳膜,我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
與此同時,一道白色的影子朝著我的肚子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