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娃娃和胡適反應極快,隨著我話音落,他們就抓著那些東西朝我的牢籠跑了過來。

在他們將那些怨念裝進籠子裏後,我立刻將符籙貼了上去。

紙的牢籠不怎麽結實,這些東西掙紮的時候,我能明顯感覺到那本就不怎麽牢固的籠子變得搖搖晃晃,岌岌可危。

“阿離,這個東西真的行嗎?”胡適有些擔心。

其實我也不確定這東西行不行,但眼下能暫時困住他們也是好的。

而且比起現在已經被困住的這些,我更擔心外麵的那些,如果外麵還有這種麻煩的東西,那我們豈不是事情更多。

胡適見我往外看,猜出了我心中所想:“這些東西很多,整個村裏都是,現在你困住的這些知識冰山一角,不過有你門上的那道符,應該也沒什麽太大的問題。”

我一聽這話,算是淺淺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狐狸淼淼跳到了我跟前,毛茸茸的臉上寫滿了不高興:“阿離,為什麽不讓我幫你?是不信任我嗎?”

“當然不是。”我伸手摸了摸狐狸淼淼的腦袋:“我是怕你有危險,你現在這個形態,能力還沒有到達鼎盛。”

“就算沒有到達鼎盛,我也可以幫你的。”狐狸淼淼仰著小腦袋,一臉認真。

“好,下次讓你幫我。”說完,我抱起淼淼放在了一邊,然後將目光挪到了這些怨氣身上。

這些東西除了慘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還得讓他們開口才行。

我將那個紙娃娃身上神魂收走,然後從兜裏摸出了一個白色的紙片人。

讓這些東西口吐人言也不是什麽難事,不過我得先給他們一個載體才行。

這麽想著,我將紙娃娃甩了出去,隨後從籠子裏拽出了一道怨念,強行塞進了紙娃娃的身體裏。

一瞬間,紙娃娃的身體開始拚命顫抖,那道怨念仿佛要把紙娃娃撕裂一般。

“你想投胎嗎?”

我看著震顫的紙娃娃,開口詢問。

一瞬間,紙娃娃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他靜靜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胡適看在眼裏,有些奇怪的問:“這是怎麽回事?”

“他在思考。”我說。

長久的沉默後,紙娃娃從桌子上趴了起來,然後朝著我點了點頭。

我鬆了口氣,不怕怨念深,就怕怨念不溝通,隻要願意溝通,那問題就不大。

紙娃娃點頭,我用血給他點上了嘴巴,緊接著,紙娃娃口吐人言:“你真的能幫我們重入輪回?”

怨念告訴我,他們也不想在這裏盤桓,可他們找不到離開的路,別說是入輪回了,他們連這裏是什麽地方都不知道。

一開始,他們還執著於知道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開始不在執著於此,他們就是想重入輪回,僅此而已。

這事兒要是換成別人可能還真不好辦,可我就不一樣了,誰讓咱下麵有人呢?

“可以,不過你們害死過人,如果想要入輪回的話,肯定是要先贖罪的。”我說。

那怨念一聽這話,一下子就不願意了:“那不行!我們成為這樣也是被人害了,被我們害死的人隻能算他倒黴!”

我一聽這話,嘴角微抽。

這是腦子多不好才能說出如此不著邊際的話。

因為自己倒黴,所以別人就得跟自己一樣倒黴嗎?

我皺起眉,臉色不怎麽好看。

“如果這麽說的話,那你就有點蠻不講理了。“我說。

“這麽說你是不答應了?”怨念的語氣變得有點煩躁。

這種事我怎麽可能答應!

再說了,就算我答應了,到了陸判那裏能不能過關都是一回事。

就在我想開口拒絕的時候,胡適說話了:“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幫我們做些事。”

胡適說出這話的事後,我頭都要炸了,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怨念一聽這話,嘴角立刻揚了劈開:“這是應該的,你們想讓我們做什麽?”

此時的我還在心在胡適的自作主張生氣,壓根就沒聽這兩個人說話。

胡適見我不吭聲,伸手推了推我,然後把怨念說過的話又同我說了一遍,隨後催促道:“你不是想讓他們幫你辦事嗎?現在可以說了。”

我不知道胡適這話是何用意,但我還是按照他說的把我接下來想做的事告訴了這些怨念。

我現在留希望這些怨念可以聽我調配一個晚上。

我需要把那個男人引出來,他是六陽會的,如果不把這個毒瘤拔出,他們不僅僅會害更多的人,還會讓他們實力大增,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

上次在列車上,雖然中傷了段子川,但相對的,胡淼淼也被他們用奇怪的術法分離成了兩個。

那次,他們是有備而來。

而這次,那個搞出這些事的男人明顯是打算給追尋六陽會。

我得在他投靠六陽會之前就解決掉這個麻煩。

所以,我得設一個局把那個藏在暗處的男人引出來。

如果可以,這些怨念正好可以幫我一把。

當我提出我的訴求後,這些怨念居然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

此時,距離天亮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現在布局已經來不及了。

我將紙片人收緊籠子裏,然後喊上胡適和他一前一後進了房間。

不等我開口說話,胡適就先開口了:“阿離,我知道你找我有什麽事,我不是故意讓你撒謊的,但那個時候如果你不說,剛才那個紙片人肯定會被激怒。”

我點了點頭,胡適這話說的對,那個紙片人聽到我不能滿足他的要求後,身體都抖了。

若是真的讓他氣到極致,那籠子裏的怨靈肯定也會被刺激到,最後所有的怨靈一起發怒,我那個紙做的牢籠還不知道能撐多久。

“可如果他被陸判帶走後,發現我們騙了他們……”說到這裏,我皺起了眉,不過很快,我的眉頭就舒展了:“無所謂了,反正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都已經交給陸判了,就算要鬧也是陸判頭疼,和我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