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離的話讓我下意識地皺起了眉,看向石像的眼神裏也多了幾分忌憚。
也許是我一直沒有說話吧,胡淼淼有些擔心的看向我,問:“阿離,你怎麽了?”
胡淼淼她們聽不到陌離的聲音,所以她們並不知道我們將麵對什麽。
我雖然擔心她們害怕,但還是把陌離的話告訴了她們。
她們願意陪我下來,那我也不能辜負她們才行。
告訴實情,若是她們願意留下最好,不願意留下也沒有關係。
畢竟這個大地之母是什麽來頭還不知道,我不忍胡淼淼跟著我涉險。
不過我私心還是希望胡淼淼可以離開的。
胡淼淼聽了我的話後,冷哼道:“我就不信這世界上有什麽無敵的人,我看肯定是陌離活得太久了,膽子也小了。”
“主人,我們是不會離開的!雖然我們一直不是很喜歡你胡大哥,但他畢竟也是為了我和小梨被抓走的,不管怎麽樣,我們都不會跑的。”小娜看著我,語氣格外堅決。
見她們如此,我點了點頭:“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進去吧。”
“阿離,你瘋了嗎?我跟你說這些是不想讓你涉險,你怎麽還語氣堅決起來了呢?”
我聽出了陌離語氣裏的懊惱,聽得出,他對我一意孤行這件事非常的介意。
“陌離,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比起勸我離開,你還不如幫我想想要怎麽對付這個大地之母。”
“你……我要是有辦法,我就不說那些話了。而且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無敵。”
聽了陌離的話,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麽絕對無敵的存在!
既然陌離這麽篤定,那我就隻能讓他看看,這世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胡淼淼,我們過去吧。”
我看向站在我身邊的胡淼淼,此時的她,眼中滿是戰意。
就連小梨和小娜的眼都燃起了熊熊戰火。
繞過石像,我們來到了石像背後,在那裏,我看到了被困在石台上的胡適。
他躺在石台上,無數藤蔓自他身體裏長出,順著石台周圍的四根柱子,通向地麵。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胡淼淼捂住了嘴巴,發出了一陣驚呼。
小梨和小娜也都呆愣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知道,不過看這藤蔓的意思,應該是用胡適的身體供養這片大地。”
這種感覺就跟輸液一樣,這些藤蔓就是輸液管,而輸液瓶就是胡適的身體。
這片大地在汲取胡適身體裏的能量。
“什麽?!”胡淼淼發出了一陣驚呼,她看向躺在石台上的胡適,眉頭緊皺:“若是真如你說的那樣,那……那胡適豈不是得死!”
胡淼淼說到這裏,熬了搖頭,神情鄭重:“不行,我不能讓胡適死。”
語畢,胡淼淼素手一揮,高聲喝道:“給我燒了這些鬼東西!”
數道狐火從胡淼淼掌中飛出,將那連接著胡適和大地之間的藤蔓燒斷。
可那些藤蔓斷了的藤蔓很快就會重新長出來,再次連接在這片大地上。
眼看胡淼淼要發動第二次攻擊,我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別慌,冷靜一點,這麽燒不是辦法,而且你沒發現嗎?藤蔓重新長出來後,胡適的臉色就比之前更加蒼白了。”
“你的意思是,這些藤蔓再吸收胡適的生命力?”胡淼淼的語氣裏透著震驚。
我想,她大概沒想道這些藤蔓居然這麽邪性吧。
其實,不光是她,我自己都沒想道會是這樣的。
現在要救胡適,就必須搞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才行。
我繞著那個石台走了一圈,發現石台上刻著很多奇奇怪怪的字符,那些字符就像是某種地方的語言一樣。
一個好好的石台為什麽會刻這種東西呢?
我皺起眉,思索片刻後,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如果這東西是個祭台的話,那一切就能說的通了。
這是祭台,祭台上的人正在獻祭,而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屬於法陣。
當我想通這一點後,我的靈台瞬間清明了起來。
我看向胡淼淼她們,開口道:“淼淼,我搞清楚了,這東西應該是一種獻祭的法陣,一會兒我會強行破陣,勞煩三位幫我護發。”
胡淼淼看了一眼身側的小梨和小娜,隨後看向我,一臉堅定的說:“這裏就交給我們了,你放心大膽的做你想做的事!”
我點了點頭,運轉周身靈力飛至半空。
我對金丹的操控雖然已經越發熟練的,但在半空穩住身形,確實需要我耗費更大的精力。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我祭出精血,淩空畫符。
破陣的符很複雜,我一邊畫一邊念咒:吾以精血祭諸神,大道無形定乾坤,破陣!去!
符籙在我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完成最後一筆,數到筆畫幻化成數飛箭,飛箭在我的命令下,如流星一般衝向祭台的四個方位。
祭台最重要的就是四方位以及中心位。
如今胡適被困在中心位,我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對四個方位下手。
一開始我就下了一記猛藥,但願我這一下就能得償所願,如此一來,就不用有後麵的事了。
當最後一道飛箭穿過後,祭台出現了裂痕,而被困在正中的胡適臉上的表情動了一下。
我知道有戲,於是急忙逼出第二道精血破陣。
與此同時,那些藤蔓突然開始瘋狂的攻擊我,而我也看到了希望。
既然這些藤蔓這麽忌憚我,那就說明繼續朝那些地方進攻肯定會破陣!
於是,我不再猶豫,繼續進攻。
至於那些攻擊我的藤蔓,早就被胡淼淼以及小梨小娜攔下了。
有她們做後盾,我便會更加的無所顧忌起來。
當第三道破陣符籙打向那四個角落時,祭台旁的四根柱子轟然倒塌,那些藤蔓也跟突然失去了養分似的,癱軟在地。
見此情形,我迅速落在了胡適身前,一把將他從那些藤蔓裏拽了出來。
而此時,胡適也恢複了意識。
不等我鬆口氣時,我的腹部突然一通,我難以置信的地下頭,發現那裏正插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