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你最好有足夠的理由說服我不動手打你!”

那人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可在麵對鎮長時不僅沒有半點尊敬,甚至口不擇言,直接喊鎮長為小東西。

我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又看看鎮長,暗想鎮長會有怎樣的反應。

可鎮長卻恭敬的衝那孩子深深鞠了個躬,然後拱手到,“回前輩,召集大家來是玉華公子的意思,我隻是轉達他的話。”

眾鬼仙:“……”

“放屁!誰人不知玉華公子不問世事,你小子該不是想借著公子的名諱誆騙我們吧!?”

“前輩,我就是敢騙諸位,也不敢借公子的名諱行事。請前輩多等片刻,待公子的朋友趕到,他會為大家解釋。”

鎮長強裝著鎮定,可因為太過緊張,額頭已經布滿了薄汗。

我挑眉失笑,心想這樣又慫又鎮定的鎮長多少有些可愛。

不過人家已經把話頭引到了我身上,我要是再不露麵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我下意識向胡淼淼的方向看去,剛巧看到她回眸。

“人請來了嗎?”

我以靈識問到。

“請來了,若有人借機鬧事,侍女姐姐自會出麵解決。”

胡淼淼不動聲色的衝我點點頭,在看到我給的回應後才側身離開了現場。

我深吸口氣整整衣衫,昂首闊步擠到了鎮長旁邊。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禁製的事是我和紫陽的秘密,將來說不準還會用到鎮長身上,所以還是不讓他知道的好。

“不晚不晚。”鎮長擦擦額頭的冷汗,眼裏終於多了幾分神采,“前輩們,這位就是公子指派的人,現在由他來為大家解釋。”

沒有人知道他頂著多大的壓力站在這,要是這小夥子再不出現,他隻怕就要撐不住了……

“越說越離譜!玉華公子怎麽可能指派人類來管理無名鎮的事!?”

“這……”

“前輩別忘了,成為鬼仙前,諸位都是活生生的人。”

我按住鎮長的肩膀,然後淡笑著向前一步,擲地有聲。

隻這一句,在場的所有鬼仙都變了臉色。

“好小子,你算哪根蔥?這裏何時能輪得到你說話!?”

“我與玉華公子有約在身,若不是因為這樣,我也不必在你們身上浪費時間!”

這家夥態度極其囂張,想是認定了我修為不如他,不敢與他翻臉。

我冷冷的看著他,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說真的,若是換做以前,在他們麵前我就隻有夾著尾巴做人的份,可現在不同了。

其一,紫陽有求於我,他必不會看著我出事。其二,我已將禁製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若是有人膽敢作亂威脅到我,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讓他成為殺雞儆猴中的那隻“雞”!

“小家夥,即便真是公子與你約定好了,你也不該如此態度,需知在場的可都是你祖宗輩的前輩。”

一道綿裏藏刀的聲音輕飄飄響起,可他話裏的意思卻是坐實了我以權壓人、不尊敬長輩的罪名。

這些罪名於我而言並不打緊,可對這些老怪物們就不同了。

他們活了幾千年,走到哪不是被前呼後擁著的老祖宗?

可在我這得不到半點尊重不說,甚至還要乖乖受我擺布,他們怎麽甘心接受?

果然,他話音才落,眾鬼仙們瞬間暴走,幾乎是同一時間做出了進攻的姿態。

我麵色微冷,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侍女姐姐,現在不露麵更待何時!?”

要命,來之前也沒人通知他這活不好幹呀!

話音才落,紫陽的侍女便從我們的頭頂翩然而至。

她身穿錦服,臉上脂粉未施,單是那冷若冰霜的神情就足以震懾住那些膽小的。

“靳公子是公子的朋友,公子要他代自己行事,靳公子所到之處如公子親臨,誰人不服盡可試試。”

侍女的聲音不大,可所有人為之一振,並紛紛低下了頭,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我冷眼看著這一幕並不做聲,隻是心裏卻忍不住冷笑連連。

這些鬼仙年紀活了一大把,可與人無異,都是欺軟怕硬的主!

“靳公子,這裏交給您。”

見所有人都老實了,侍女這才款款走到我身後,但她並沒有離去,而是乖巧的同小梨站到了一起。

小梨心思單純,並不知道玉華公子打算把自己的侍女送給我,所以在看向那個侍女的時候一直保持著笑意。

有她坐鎮,原來那些不斷叫囂的“前輩”們總算體會到了什麽叫有話難言,這還是他們頭一次這麽憋屈。

“咳,靳先生,我們人來的也差不多了,您有什麽指示請說吧。”

我看看眾人,又轉頭看向鎮長。

他心中了然,下意識湊到我耳邊到,“大部分到全了。”

“大概還有幾人沒到,您統計過嗎?”

“還有三人……”

見鎮長欲言又止,我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恐怕那三人並不好請。

想到這,我的眸光晃了晃。

我不管他們好不好請,隻要他們不到,都得給我一個解釋。

至於他們會不會受到處罰,還要看他們的解釋在我這能不能說得出過去!

“好,既然大家到的差不多了,那我就不耽擱大家的時間了。事情是這樣的……”

我慢慢將自己與玉華公子的約定說了出來,唯獨沒有提玉華公子的身體狀況,所有人不自覺的轉頭看向對方,眼中似乎都帶著遲疑。

“我知道你們心裏有疑惑,但你們被困於此幾千年,就不想離開此地去外麵看看嗎?”

我絕不相信他們留戀此地,可也不明白他們遲疑的原因。

“前輩們,你們要不要出去倒是給句話呀,玉華公子還等著這位姐姐複命呢。”

鎮長見我為難,清清嗓子謙卑問到。

雖然有公子的侍女坐鎮,可麵對這些老家夥他還是膽虛的厲害。

“咳,靳公子說的可是真的?我們,我們能離開?”

之前叫囂的男子再次站了出來,隻是這次恭敬了許多。

“當然,不過想要離開,還要看你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