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大巴車終於穩穩停在了終點站上。
我揉揉迷糊的雙眼,然後才隨著大家一起下車。
“這裏好荒涼啊……”
小梨看著光禿禿的梵山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以為這裏有一個那麽神奇的山泉,景色好歹比別的地方要好些,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還好吧。”胡淼淼伸伸懶腰,一點都不在意,“你說的那個什麽山泉在哪呢?”
她好奇的四下打量一下,沒看到那汪傳說中的山泉,多少有些失望。
“山泉自然在山頂,而且隻有帶著十足的誠心才能見到我們的神泉。”
大嬸還沒離開,耳尖的聽到了胡淼淼的聲音,忍不住扭過頭嘟囔一句。
在她心裏,我們幾個都是心不誠的,否則怎麽不提前做好規劃就跟個愣頭青似的來了?
不過我們也不在意,反正就是順路來看看,又不是真的指著那個山泉治療什麽。
“走吧,趁天色還早,咱們上去看看吧。”
我們與常人不同,大多數時候我們可以用瞬移的法子,別人可能要爬上半天才能到山頂,但對我們來說可能就幾分鍾的事。
不過這次我們並不著急,所以由我帶頭,慢悠悠向山頂爬去。
“這一路上沒任何好看的風景,你為什麽選擇徒步上山啊?”
胡淼淼有些不解,雖說爬山什麽的對她來說就是小菜一碟,她甚至不會覺得累,可她就是無法理解我的想法。
“沒什麽,這段時間忙了那麽多事,現在好不容易閑下來,我就想走走,感受一下大自然的魅力。”
說完,我伸了個懶腰,讓自己充分享受這為數不多的休閑時光。
“主人,我這裏有水,你要不要喝點?”
小娜說著就從背包裏掏出了一瓶礦泉水,然後遞到了我麵前。
“謝謝,有你在身邊我真是什麽事都不用擔心。”
我接過水衝她笑笑,言詞間毫不掩飾對她的讚賞。
小娜羞澀的笑笑,又給胡淼淼、小梨分別遞了兩瓶水。
上山的一路上都沒什麽有意思的事,閑著無事,我幹脆給她們講起了笑話,接下來有說有笑的,倒也不覺得無聊。
“上山的人多起來了。”
胡淼淼在看到同行的人越來越多,不由的挑了挑眉。
“應該都是衝那口神奇的山泉來的,沒什麽好稀奇的。”
我並不覺得稀奇,畢竟我們也算是慕名而來的,碰上目的相同的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的確,可你看那邊。”胡淼淼勾勾唇,以眼神示意我看向我們的右前方,“我剛才就看到那位了,看他被人抬著,應該是腿上有傷。”
“他們該不會是把希望寄托在那口山泉上了吧?”
小梨皺皺眉,心裏有些無語。
她雖然不是人,可也知道有病就要去看醫生。
把希望寄托到一口山泉上,這不是有那個大病嗎?
“你們要是真的好奇,跟上去看看就是了,不過記住,別人的事最好少發表意見。”
我雖然心裏疑惑,但絕不認為他們的行為不正常,畢竟這口山泉在當地有著不同凡響的名望,有人來治病才是比較正常的。
幾人迫不及待的點點頭,不約而同的放慢腳步跟在了那行人身後。
那行人走的不算慢,但是抬滑竿座椅的壯漢腳下很穩,坐在椅子上的人甚至不見顛簸。
“阿媽,還有多久到山頂啊?”
“幺兒,是不是腿又疼了?你再堅持一下哈,咱們馬上就到了。”
“阿媽,連醫院都治不好,一個山泉水……”
男人的聲音裏透著幾分絕望,顯然他和我們一樣,並沒有抱太大希望。
“可不敢這麽說,來之前阿媽都打聽清楚了,這口山泉一定能治好你的腿,能讓你活蹦亂跳的重回賽場!”
“……”
聽到賽場兩個字,男人沉默了,可那表情裏仍舊看不出半點喜色。
“這男人應該是個運動員,不知何故傷了腿。”
胡淼淼小聲開口,心裏難免對他產生了幾分心疼。
腿對運動員來說就是生命,若是沒了那條腿,隻怕比要了他的命還讓他難受。
恐怕他們也是找過好多地方,最後,所有人束手無策的情況下才找到了這裏吧。
“這是人家的事,與咱們無關。”
我心裏雖然不忍,但我不是醫生,除了作為旁觀者看事態發展,我們什麽都做不了。
胡淼淼眸光微閃,最終沒再說什麽。
約摸小半個時辰後,我們終於爬到了山頂,此時山頂上已經聚集了百十號人,他們都圍在一處,很明顯,那就是山泉所在。
“阿媽,人太多了,不如下次……”
“不行!咱們好不容易來一趟,說什麽都得用那山泉水給你擦洗那條受傷的腿!”
說完,她想辦法往人群裏擠,邊擠邊不好意思的解釋,“不好意思借過一下,我兒子傷了腿需要山泉水治療,麻煩大家行個方便,謝謝。”
那位母親的態度很堅決,大有治療不了就決不離開的決心。
原本圍在一起的大部分都是慕名而來的遊客,並不是真的指望這口山泉幹什麽,所以在聽到女人的話後大多都主動向後,給她讓出了一條通道。
她很高興,一邊一個勁的道謝,一邊招呼抬滑竿座椅的壯漢們把她的兒子抬過去。
這個時候我才看清了那山泉的這個樣貌。
那就是一個直徑大約一米的小水窪,小水窪正中有一個小泉眼正不斷往外冒水,看上去與其他泉水沒有什麽不同。
女人不管那麽多,隻要她兒子的腿有一線生機,她都要試試。
這樣想著,她直接從座椅下掏出了一個大盆,看樣子是想盛一盆水出來。
就在她拿著盆靠近泉水的時候,一道聲音阻止了她。
“你這樣直接取水是救不了人的。”
“您是……”
“我是梵山的護林員,你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可你這樣直接取水根本不可能有效果。”
說話的是個約摸三四十的男人,他看看椅子上的年輕人,不由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