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害怕,我們是驅鬼師,剛才我們經過此地,察覺到你這裏有些不太平,你可願意和我們說說?”
雖然覺得唐突,可人家已經看到我們了,此時離開更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所以我幹脆大方開口,毫不掩飾的說明了我們的來意。
胡淼淼哪見過我忽悠人的樣子,此時我一番話下來,她都看呆了。
“你們,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麽,我這裏不歡迎你們,你們趕快離開,否則我要報警了!”
女人死死的摟著胸前的被子,那痛苦又充滿防備的樣子讓我有些尷尬。
也是,那東西雖說是厲鬼,可這女人隻是一個普通人,根本不知道那東西的存在,可我們卻憑空出現在人家床邊,換誰也不可能相信我們的解釋吧。
“咳,你別激動,我們這就走,胡淼淼……”
“阿離,這屋子裏有一種特別的氣味。”
我正要拉胡淼淼離開,可她卻一反常態的皺著眉頭仔細嗅了起來。
她的本體是狐狸,除了敏銳的直覺還有超過常人幾百倍的嗅覺,所以我對她的話沒有一點懷疑。
“我最後警告你們一次,你們要是再不出去我就報警了!”
女人突然翻身下床,如受驚的兔子般舉著手機衝我們歇斯底裏的喊到。
我皺皺眉,心知此時不是調查的最好時機,所以拉著胡淼淼跟她道了聲歉,然後便從門口處退了出來。
“我就快找到不對勁的原因了,你為什麽要把我拉出來啊?”
胡淼淼一臉不解,那好看的大眼睛裏甚至還帶著幾分不甘。
“這裏是人間,剛才的女人隻是一個普通人,在看到有陌生人突然出現在自己家時,她的反應才是最正常的。”
“我知道,我是問你為什麽把我拉出來,她房間裏的味道我馬上就能找到源頭……”
“胡淼淼,咱們目的明確,大方向主要針對六陽會,所以如果能避免一些麻煩,還是要盡量避免一下的。”
說心裏話,我很好奇是什麽樣的味道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所以我不想拉她出來,可是沒辦法,我更不想被帶到警局問話!
“……可是這樣一來線索就全斷了,咱們還怎麽抓那隻厲鬼啊?”
“既然它惦記上這女人的肉體了,那它就一定會再來,反正咱們不急著趕路,不如在這等上兩天。”
看著她失落的樣子我有些失笑,什麽時候起她比我更重視這種事了?
“也好,我倒要看看那女人藏著什麽秘密。”
胡淼淼攥攥拳,小臉上滿是不死心。
見她如此,我隻好搖搖頭掏出了一張白紙念起紙人化靈咒,“祖師裁紙化人形,四肢五體恍如真,借得天地一口氣,任憑驅使不稍停!”
這次的對象是一隻厲鬼,雖說以小娜、小梨的手段應該可以輕易收服,但這鬼東西實在狡猾,警惕性又高,所以若說監視,還是用紙人化靈的方法更好。
“走吧,那兩個丫頭也該等急了。”
我隨手將一絲靈力注入到透明的紙人靈體上,然後才催促胡淼淼回去。
胡淼淼低著頭踢了踢路麵上的小石子沒有吱聲,我知道,恐怕又是因為聽到我提“小丫頭”三個字,她又鬧別扭了。
暗歎口氣,我像哄小孩般從玉扳指的空間內掏出了之前為她買的各種小吃,然後一股腦的遞到了她懷裏。
“知道你喜歡吃,這些都是給你買的,快吃,吃完咱們再回去。”
這隻笨狐狸就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看來以後在她麵前說話得好好斟酌斟酌……
接連兩日紙靈那邊都沒消息,早就在我以為紙靈已經消散了的時候,那女人突然抱著一個骨灰盒離開了家。
“奇怪,一般骨灰盒都被安置在墳塚裏,就算這裏是城市沒有墳塚一說,也不該擺在家裏找晦氣……真是奇怪。”
“你嘟囔什麽呢?”
胡淼淼一轉頭就看到我在自言自語,她皺皺眉,歪著腦袋問到。
“哦,沒什麽,今天你們又什麽安排嗎?”
“我沒有,她們倆我就不知道了。”
胡淼淼側目瞄了小娜她們一眼,然後便噘著嘴不再理我。
我有些無奈,心想要想打破這種變化,隻能靠她們自己。
想到這,我一拍手,裝著剛想起來一樣,“聽說今天商場搞促銷,什麽化妝品、衣服、包包什麽的都有很大的折扣,你們不去看看?”
她們雖然是狐狸,可也是女孩子,我就不信她們對那些東西不心動!
“沒興趣,不去。”
胡淼淼百無聊賴的往沙發上一趟,然後幹脆當著我們的麵露出毛茸茸的大尾巴梳理起來。
小娜和小梨互看一眼也搖起了頭,“主人,我們也不去了,那些東西對我們來說沒有太大用處。”
我有些狐疑,怎麽可能會有女孩子不喜歡那些東西呢?
“笨,我們是狐狸,我們的外貌、形體是可以隨心意改變的,所以你說的那些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
胡淼淼像看白癡似的看著我,然後翻翻白眼移開了視線。
我頓時覺得尷尬不已,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誤會她們每日所換的衣服都是買來的,這誤會也太可笑了!
“那個,你們不需要,我需要,那你們在家好好培養感情,我去買點日用品。”
尷尬,這種情況我怎麽好意思再待下去?
正好那女人捧著骨灰盒離開了家,追上去看看她要幹什麽也好,總好過和她們在家裏大眼瞪小眼的還生怕說錯話……
我利用瞬移的法術很快追上了女人,此時她正坐在一輛急速飛馳的轎車後座上,愁容滿麵的看著窗外。
隱去身形、氣息,我悄無聲息的坐到了副駕駛上。
“大小姐您別嫌我多嘴,我從小看著您長大,實在不忍心見您一直這樣頹廢下去。姑爺去世馬上滿兩年了,您也該放下過去,為自己盤算盤算了。”
“你不懂,張峰他就要回來了。”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皺著眉看向後視鏡。
鏡中,女人低頭看著懷裏的骨灰盒,臉上終於多了幾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