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有沒有辦法聽聽那倆人在說什麽,幹什麽?”
眼看那兩個尊者進樓,胡淼淼有些坐不住了。
恰好我也很想知道這些人到底在盤算什麽,所以我一邊點頭回應,一邊從兜裏掏出了白紙。
“祖師裁紙化人形,四肢五體恍如真,借得天地一口氣,任憑驅使不稍停,去!”
隨著咒語聲消,那白紙嗖的一下自燃起來。
我愣了一下,若不是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靈力還在操控著那白紙,我甚至會認為術法失靈了。
這是紙人化靈咒。原本是要將白紙裁出人形,然後以靈力支配紙人代主人完成一些小事。
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我在使用術法時可以省略一些繁瑣的準備工作,隻憑借一滴精血、一道咒語便能輕鬆使用一些複雜的術法,我知道,這全都要歸功於體內的那顆金丹。
白紙在自燃後便以一種透明的狀態跟隨在那兩位尊者身邊,他們所聊,所見,都傳進了我的耳中、眼中。
“快跟我說說他們在說什麽?”
“剛才在吐槽那個媚娘和他們的老大……現在在商量怎麽利用這棟廢樓和那個召喚陣。”
我看著他們停在一樓,看著他們蹲在那幅召喚陣邊研究如何在不破壞此陣的基礎上將它改善的更霸道,威力更強。
“要我說會長也是,這邊的事其實挺簡單的。這棟樓主體框架沒什麽,主要就是內部遭到了破壞,其實派幾個人過來把這裏從新裝修一番,直接利用這個陣法圖養鬼或僵屍就行,幹嘛非得弄的這麽複雜?”
“老二,你有幾個腦袋?嗯?”老三專心的研究著地上的陣法圖,卻不忘冷呲一聲,“亂嚼舌根的下場你不是沒見過,同樣的話我聽聽也就罷了,若是傳到會長耳中……”
被喚作老二的尊者臉色鐵青卻沒再吱聲,看起來就是一副麵服心不服的樣子。
老二心裏清楚,段子川的手段比任何人都要陰狠毒辣,他們雖沒有親身領教過,但爬到如今的位置上也不是沒見過,所以老三的話聽上去殘酷,可卻是真心為了他好。
“你在陣法上的造詣與我相差無幾,你過來看看這裏改動一下效果會不會更好?”
老三心無旁騖,隻一心想早點處理完這邊的事回去複命。
“我看看……”
接下來的一個多時辰裏兩人始終在研究陣法,隻是他們不知道,在紙人的監視下,這些事全被靳離看在了眼裏。
“沒想到這陣法圖還能這麽改……”
靳離看的忘我,竟不自覺的嘟囔出聲。
“阿離,你到底看到什麽啦?快跟我說說!”
胡淼淼本來無聊的厲害,可見靳離看的津津有味的,所以一直安靜的沒有搗亂,現在他自己開口,終於惹的她這個好奇寶寶坐不住了。
“沒什麽可看的了,走吧,路上說。”
見那邊已經拿定了主意,靳離這才揮手撤掉紙人收起靈力。
胡淼淼點點頭,興致高漲的跟著他就走。
路上,靳離簡單跟她說了那倆人修改陣法圖的事,胡淼淼不僅沒有感到奇怪,還不由的嘟囔起來。
“陣法圖種類繁多、變化多端,可終其根本也隻是陰陽五行的變化,所以他們修改那個已經不能用的陣法圖其實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我先是愣了一下,仔細一想就是這麽回事。
就拿不久前我補全的那個聚靈陣來說,除了我補的那種,還有好多種可以使其完整,隻是效果、作用不同就是了。
想通了這點,我豁然開朗,想研究陣法圖的念頭突然滋生。
“靳離。”
就在我想著等這件事結束就抽時間研究一下陣法圖的時候,一道不算陌生的男聲自我身後響起。
“陸判……”
我轉頭看去,果然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其實,光憑那道聲音我就已經想起了來人的身份,隻是在確定後我仍然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不規律起來。
“上麵發下詔令,那些人今夜就能被送回來,你可做好了接手的準備?”
陸判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身上穿著整潔筆挺的白襯衣、休閑牛仔,一副都市青年才俊的打扮。
他說話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可感覺雖然對了,但我卻不敢在他麵前放肆,畢竟這人可是實打實的地府判官!
“咳,這裏說話不方便,陸判若是不急著回去,不如隨我們回住處細說。”
陸判沒有拒絕,我和胡淼淼互看一眼,轉身帶頭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臨離開前,我側目看了眼那棟廢樓,心裏百轉千回。
接收那些人不是問題,問題是此樓已經出售,目前掌握在六陽會手中,若是那些人在此時回來看到自己的家園被占,再也沒了居所,不知會鬧出怎樣的風波……
“何隊長,這位是我的朋友,一會我們有話要聊,你跟你的手下招呼一聲,讓他們忙自己的事,千萬別來打擾我們。”
我們很快回到了臨時住處,跟何隊長交代兩聲,我們便鑽到了屋裏。
“你刻意帶我回來想必是有話要說,現在沒有外人,有什麽便直說吧。”
陸判像是能夠洞穿我內心的想法,開門見山的說到。
“胡淼淼,麻煩你幫我們溫一壺熱酒,備幾個小菜。”
我沒回應,反而轉頭對胡淼淼使了個眼色。
我清楚的看到陸判眼睛亮了亮,心知這位判官是個喜酒的,心裏便有數許多。
胡淼淼點點頭,衝陸判作了個揖才離開。
我並非是個趨炎附勢的人,不過陸判不同。
我想的簡單,他的身份擺在那,若是能結交,將來在與六陽會的爭鬥中少不得要少走不少彎道。
“咳,我此行倉促,喝酒容易誤事,咱們還是……”
“陸判說笑了,我們並不知道您今日過來,所以沒有特別準備,不過是一些家常便飯,沒什麽要緊的。”
不等陸判說完,我直接笑嘻嘻的打斷了他的話。
我好不容易想結交一位朋友,怎肯讓他輕易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