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蔡公公這麽說是自抬顏麵,不管怎麽說是輸在自己同門師姊手上,並不太丟臉。我也不好直接戳穿他,不然恐怕他連在丐幫都混不下去了。於是蔡公公反身退了下去。

杜平滿臉笑容地走上來,朗聲道:“現在勝負已定,貧民幫幫主溫顧獲得總瓢把子,誰若不服,可以上來找程女俠挑戰。”

他媽的杜平,這不是拿我做幌子嗎?你怎麽不說誰不服,上來找溫顧挑戰?又不是我當這個總瓢把子!

底下徐琳琳和老許他們那些人都紛紛向地上大聲地吐痰,然後自顧自走出了院子,擺明了以後也不會聽從溫顧的號令。杜平連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變一下,就像沒看見一樣,繼續笑著把溫顧請到場內。看來這些家夥能當上這些桀驁不馴的幫眾的頭頭,誰都有兩把刷子。這份養氣功夫就不是我能做到的。

溫顧也像沒看見姐妹幫和丐幫的舉動,四麵抱拳朗聲道:“承蒙各位好朋友的抬愛,溫某今天就任這個總瓢把子。我的任務就是讓各位好朋友好兄弟過上好日子,為了這個目標,我們首先要做的就使推翻壓在我們頭上的大山狼幫。”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從大院外麵飛進來幾個黑乎乎的東西,有的落在地上,立刻就燃著了一片火,有的則散發出滾滾的濃煙。媽的,燃燒彈和催淚彈!什麽人把我的招數學去了?

人群立刻炸了窩,大家瘋狂地向門口擠去。我一把拉住溫顧和黑狗他們,大叫道:“不能走門口。”

正在驚慌的溫顧、杜平和黑狗一下子明白過來,立刻撤向屋裏。果然衝向門口的人群,突然發現門口居然燃起了大火,根本沒法出門。然而後麵急著出門的人並不知道,還在往前湧。立刻前麵的人就被直接推進了火裏,慘叫聲在大白天也讓人不寒而栗。由於不能出門,人群大亂,園子裏的催淚彈放出的辛辣氣味,讓大多數人流淚咳嗽。人們互相推搡,踩踏,慘叫聲連連。有的人已經去翻牆頭,然而溫顧的這個院子為了防盜,在牆頭上拉了一道一米高向內傾斜的鐵絲網,這從裏麵想要爬出來,可不是一般的難。

我讓在屋裏的人都用布沾水蒙住臉,這樣才好些,不過院子裏的混亂已經沒辦法控製了。已經有很多人衝進了屋裏,再進人,屋裏也待不下了。

溫顧看著這個場麵,十分慌亂:“外麵有那麽多兄弟,難道都遭不測?”

杜平倒還鎮靜肯定的說道:“不可能,誰能不出聲息的把外麵的兄弟都幹掉?”

溫顧道:“那這是怎麽回事?”

杜平道:“不清楚,但是肯定是衝著這次宴會來的。姐妹幫和丐幫剛一走就發生這個事情,與他們脫不了幹係。”

我沒理他們,而是問道:“溫幫主,難道您這宅子,沒個後門?”

溫顧道:“哪裏想到會發生這個事情,怎麽會開後門?”

我道:“現在要趕緊想辦法出去,否則會釀成大禍,這麽多人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裏如此混亂,傷亡是免不了的,要減少傷亡,就要趕緊出去。”

杜平道:“可這怎麽出去?”

我道:“砸牆!隻要砸開一個口子,就不怕了。”

於是溫顧立刻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柄大錘來,輪圓了,照著屋子裏的後牆砸去,幾下子,後牆便破了一個洞,大家魚貫從洞裏出來。這才鬆了口氣。

等到找到外圍的兄弟,才知道,原來就是姐妹幫和丐幫幹的。他們的幫主一出來,外圍做好準備的小弟立刻在門口堆上了柴火,澆上了汽油。他們看到不對,上前製止,卻被早有準備的他們打了個落花流水。他們一共帶來了三十名小弟,那些小弟老早就做了準備,外圍的各幫會的小弟互不統屬,幫主又不在,也都亂作一團,人數雖然多,但是能打的都在園子裏,所以根本不是早有準備的敵人的對手。眼睜睜看到他們就從院子外向裏麵扔了燃燒瓶和催淚彈,然後又點燃了門口的柴火。而且他們還有卡車接應,最後還讓他們從容坐車離去。一個都沒截下來。

事後統計,這次事件,一死三十二傷,死的那個是最早衝出院門的那位,被大火給擋住,但是被後麵的人硬生生推進火堆裏。當時外麵一片混亂,誰也沒想到去給他撲火,等到救下來,已經不行了,這個倒黴的家夥就這樣給燒死了。而受傷的大多數是混亂中被踩傷,燒傷,還有外圍的小弟被人家打傷的。

於是群情激昂,大家紛紛怒罵丐幫無恥,姐妹幫卑鄙,居然如此狠毒。立刻要打上門去。溫顧頭都大了,現在的敵人已經從狼幫變成了丐幫和姐妹幫,可是人家沒有固定的場所,比如姐妹幫在全市所有的歌廳舞廳迪廳酒吧都有人,你不能一個一個去挑吧。而丐幫就更加分散了,你不能上街把所有的乞丐都給砍了吧。隻要這兩個幫會的首腦隱藏起來,那就根本沒辦法對付。而且現在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應付總是晚來一步的警察和消防部門。在自己的宅子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如果不想辦法擺平,立刻就要吃不了兜著走。自己進板房都是可能的。對死傷的兄弟撫恤倒在其次。還要馬上把群情激昂的幫眾情緒安定下來,否則警察馬上就有理由抓自己。狼幫在本市高層是有人的,讓他找到借口對付自己,那可真的完了。

我知道溫顧他們為難,考慮到等會警察要來,為了避免麻煩,也不打算攙合後麵的事情。我立刻一拱手,說些場麵話,什麽既然溫總盟主接下來事務繁忙,錢幫就不打攪了,以後有什麽困難需要錢幫相助隻管說話雲雲。然後帶著黑狗他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