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好幾天,我發現本市各個化工商店附近都有便衣在活動。製造催淚彈需要購買一些化工原料,比如鎂鋁、硝酸鈉和硝酸鋇等,他們很顯然已經查了我使用的催淚彈,並且知道是我自製的,所以現在本市的化工商店都安排了盯梢的,指望在我再次購買時,把我擒獲。不過為了襲擊,我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化工原料都是分散購買的,甚至有的是到其它城市去買的,有的是網絡上購買的。現在我根本不需要再去買這些玩意了,而彈體用普通的易拉罐就可以了。這都是老藤教授我的,我對把他打暈很不好意思,隻好有情後感了。

由於縱橫各個場子最近防守很嚴密,我並不打算去硬闖,所以夜裏我用噴漆在縱橫的幾個場子的外牆上噴上了“江湖尋仇,閑雜回避”的血紅字樣。由於我是用繩子從上麵吊下來噴的,字跡很高,很醒目,但是在夜裏卻很難發現。到了二天天亮,人們很快就發現了這八個字。所有縱橫明麵上的場子,全部有這八個字。於是網絡上立刻有好事者把圖片貼了出來,到了下午全市大部分人都知道了,縱橫的四個浴場和兩個夜總會,沒有人敢去了。天上瑤池的例子在那裏擺著,生怕幫會混戰殃及池魚。

我幹了這些事情,晚上去一個叫夜巴黎的酒吧去打聽消息,當然是化妝成年輕的女人。由於我的騎摩托車來得,所以我穿一身黑色皮夾克,長筒的靴子,一頭長發披散下來,顯得分外妖嬈。

這個酒吧很昏暗,我剛一進去,就聽到有幾聲口哨聲,我左右看看發現有好幾個穿著前衛的流裏流氣的男子衝我吹口哨。我是來打聽消息的,自然不能發火,隻能走到吧台坐好,要了杯雞尾酒喝。

很快我傍邊的座位上就湊上來一位,他剃著是莫西幹的發型,右邊的耳朵上戴著一個大耳環,他說:“嘿,我叫黑狗,可以認識你嗎?”

我要有興趣地轉過身看看他道:“黑狗,我叫小慧。”

他一看有門道:“我這裏有新到的夢幻,怎麽樣找個地方樂樂?”

我一臉疑惑:“夢幻是什麽?”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我道:“你一次來這裏?”

我有點不好意思點點頭。

他有些興奮道:“居然是個雛,我賺到了。”

看我有點皺眉頭,他立刻說:“夢幻是一種能讓你醉生夢死的藥,很過癮的,怎麽樣試試看?”

我總算知道他是幹什麽的了,我說:“你那個藥,是海洛因還是可卡因?”

黑狗搖搖頭,我又問:“那就是大麻?冰毒咯?”

黑狗這才點點頭道:“沒想到你還知道的挺多的,是冰毒。”

我說:“我對這個沒興趣,要是你告訴我點有趣的事情,也許我還有點興趣。”

黑狗有些疑惑,很快又有點自豪地道:“有趣的事情?我告訴你這個場子是我照著的,看到沒,那幾個都是我兄弟,在這裏我說了算。這有沒有趣?”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的是剛才衝著我吹口哨的幾個小流氓,他們看我看他們,立刻又是揮手又是吹口哨。我問道:“你的老大是誰?”

黑狗立刻警惕起來:“你問這個幹嗎?”

我沒回答他,而是說:“認識小毛賊嗎?”

我估計他這個小角色也不可能認識縱橫那樣的高層,能認識小毛賊就很不錯了。

黑狗有點疑惑:“小毛賊?”

我心裏笑,小毛賊是網名,估計在江湖上他也不會用這個名,就說:“毛新瑱,你認識嗎?”

黑狗想了一下,立刻從高腳凳上站起來,一臉驚訝道:“你認識瑱哥?”

我笑道:“怎麽?嚇著你啦?”

黑狗很不安,這位美女可能與毛新瑱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這哪是他能碰的人?不管她是不是都不能得罪,否則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立刻他有些惶恐地說:“那個,這個,小慧姐,我狗眼不識泰山,您別見怪。瑱哥那是什麽人物?當年一個人一把刀敢單挑東林幫陳東堂的豪傑。現在在狼幫坐二把交椅,我哪有那個福份認識他老人家啊。”

我嗬嗬笑著道:“怎麽?不打算和我出去樂樂了?”

黑狗一臉訕笑道:“小慧姐,您老人家有大量,別跟小的一般見識。小的也就組織了一個屁大點幫會,就在這個夜巴黎混口飯吃。每個月都按常例給狼幫交了份子,您老人家就別擠兌小的了。”

我問道:“你的幫會叫什麽?”

黑狗道:“小的幫會叫錢幫。金錢的錢。”

我笑道:“錢幫?”

黑狗討好地笑道:“這名字是有點俗,但是我們幹這個不就是為了幾個錢嗎,不然誰願意做這行啊。”

我道:“倒也貼切。我問你,這幾天江湖上有什麽傳聞?”

黑狗道:“那傳聞可多了,上個星期,聽說天上瑤池被人給挑了,據說對方叫猛虎幫,但是本市似乎沒有這個勢力,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對方是誰。”

我道:“這個我知道,還有什麽?”

黑狗道:“狼幫的老大明哥發下了明帖,請對方的老大和他談談。不過到現在對方都沒有出聲,倒是昨天夜裏用紅字在狼幫所有的明麵上的場子上麵噴上了‘江湖尋仇,閑雜回避’八個大字,噴字的地方都很高,也不知道對方怎麽在狼幫的眼皮底下噴上這字的。這可真有點蹊蹺。”

我問道:“什麽叫明貼?”

黑狗肚子裏有些奇怪,怎麽這位對江湖一點都清楚呢?但是他也不敢表現出來,解釋說:“明貼就是散布消息給對方,對方一聽到這個消息,自然就明白了,按照江湖上的規矩,對方即使不願意和明哥談,也得放消息出來,說明一下不願意談的理由,這樣雙方就都有麵子。但是現在對方這樣做,分明就是不把明哥放在眼裏,擺明了要挑戰。也就是雙方一定要撕破臉了,不殺得一方徹底倒地不會罷休的。這幾天江湖上風聲緊得很呢。我們這些小幫會都蟄伏了,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出頭。隻敢在自己的地盤裏混混。猛虎幫膽敢向本市最大的狼幫挑戰,實力不可小視,這兩大幫會較勁,可是十幾年來都沒有過的盛事啊。我們也是靠狼幫吃飯的,自然想著狼幫獲勝”

黑狗絮絮叨叨地解說著,看來他真把我當成小毛賊的人了,使勁拍著狼幫的馬屁。什麽靠狼幫吃飯?給狼幫進貢倒是真的,否則他這個錢幫一天也生存不下去。即使猛虎幫真的存在,真的打贏了狼幫,他不過是換一個進貢的主子罷了。哪邊獲勝對他來說沒什麽區別。隻不過他認定我是小毛賊的人,不敢說狼幫壞話罷了。

敢情江湖上還有這明貼的規矩,我也不在江湖上混,這幾天光在家睡覺了,哪裏聽到縱橫散布的消息?即使聽到了,也不會當一回事。和他談什麽?難道我孤身一個人去和他談?那和找死沒什麽兩樣。我是人不是神。之所以能單槍匹馬挑了天上瑤池,一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他們承平已久,早不是當年打天下的狼幫了;二是我首先製造了夜總會裏的混亂,經理室又比較狹小,隻能容下幾個人;再加上我事先對地形做過偵查,又拉了他們的電閘,才能全身而退。我的身手打幾個人沒問題,但是幾十人紛亂地拿著武器衝殺,如果再安排個把狙擊手,我又不是武神,哪裏應付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