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喝了一口，卻差點沒吐出來，這哪是酒？寡淡如水，就這他們幾位卻如同瓊漿玉液一樣寶貝著。

我說：“你們喝過‘凝香’沒有？喝過‘神仙玉液酒’沒有？”

幾個人都茫然搖頭。顯然他們來到鬼界是我進入新世界之前的事情。

“這也叫酒？等我出去，找到原料，我來幫你們釀點好酒出來。”我拍拍胸脯道。雖然我對釀酒不甚了了，但是與何老板合作這麽長時間，多少知道一點，就算釀不出“凝香”那個水平的酒來，弄出的酒至少要比現在這手裏的酒要強多了。更何況我現在的身份是小慧，我查了查小慧的記憶，她也知道一些釀酒工藝，看來她在玫瑰盟的工作是可以接觸到釀酒工藝的。也不知道何老板知道小慧這麽長時間不上班，明明在線也不回話是什麽感覺。

“真的？您會釀酒？”幾個人同聲問道，就連牢籠外的小魚也把臉湊近了來聽下文。

“我在上麵就是做這個生意的，我賣的‘凝香’和‘神仙玉液酒’行銷全國，人人都誇是好酒。那酒，香氣香而不豔，低而不淡，醇香幽雅，不濃不猛，回味悠長”我搖頭晃腦地幫著“凝香”在鬼界大做廣告，而幾個人都聽著我的話，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就差口水流出嘴巴了。一群酒鬼！

旬諶看出我的不屑，就解釋說：“下麵沒有什麽娛樂，又無生死之虞，年複一年，日複一日都做的一樣的事，似乎無窮無盡，所以鬼們大多把飲酒當成一大樂事。可惜好酒稀少，需求者眾，所以就算我當年做幕僚時，能喝到這種水酒就算不錯了。到了牢裏，要不是小魚還夠朋友，時常接濟些酒水，我們這些家夥怕是什麽也喝不上。”

我端起碗來向大家說：“漢生能在此處遇到各位是我的福氣，來我敬各位，特別是這位仁義的小魚兄弟。”

小魚連忙擺手：“不敢當，不敢當，您是人類英雄，小魚不敢受您敬酒。”

“什麽話？難道人類英雄就不能交朋友了嗎？來，大家要是願意交我這個朋友，就一起幹了。”我向哥幾個說道。

眾人也不再推脫，都端起酒碗，一幹而盡。小魚也在牢籠外倒了碗酒，一起幹了。

放下酒碗，我道：“剛才說到大閑兄弟成了蔣閻王的下屬，然後呢？”

小魚道：“剛才旬諶這個白臉鬼說大閑勾搭閻王爺的姘頭，那是在打趣。其實是那個**看中了大閑人高馬大，帥氣無比，想要勾搭大閑。結果大閑有誌氣，拒之千裏。那個狐狸精懷恨在心，先是在蔣閻王麵前哭哭啼啼說大閑調戲她，蔣閻王本很信任大閑，也不相信。沒想到這個賤人，居然設了個局，假說蔣閻王在內宅等大閑說公事，大閑信以為真，一點沒有防備就去了蔣閻王內宅，結果那個賤人居然自己撕了衣服，喊叫起來。蔣閻王趕到，想到大閑在陽間就是因為勾搭女人被男人打死的，所以立刻相信了那個賤人的話。差點當場發落了大閑。”

“旬諶與大閑關係很好，想到那個賤人和大閑平時的表現，根本不信有這麽回事。便向蔣閻王幫大閑分說。蔣閻王本想讓幕僚旬諶幫助出個主意打發大閑去十八層地獄受苦，這旬諶不但不出主意，還為大閑辯解，讓蔣閻王怒不可遏。於是當天晚上旬諶回到住處就被抓了，理由是他負責看管的攝魂怪逃跑了。”小魚說。

“攝魂怪的牢房是四壁都是鉛作成的，沒有窗戶，我回家之前還去看了一次，一切都是好好的。如果沒有人放了它，是不可能跑出來的。問題是不僅跑了，而且還跑到了上麵去了，好像還給上麵造成了很大的問題。於是我就進來了。要說不是蔣閻王做的手腳，我看不出在這個鎮子還有哪個有這麽大能耐。”旬諶一肚子委屈。

原來攝魂怪是他們給放到上麵去的，也就是說，我和小慧互換靈魂可以說是他們給惹下的麻煩，不過要是沒有這個麻煩，我現在已經死了。根本不可能在這裏與他們喝酒聊天。這幾個家夥可以說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這麽長時間，既不審也不問，初一、十五送到考問室折磨一番。像是準備一直關下去了。哎。”小魚歎了口氣。大閑和旬諶都很悲憤地搖搖頭。

“那麽這位淡泊兄弟呢？”我問道。

旬諶笑道：“他就更慘了，我們兩個還算是得罪了閻王，也算是有點理由。而他，僅僅是因為長得帥了一點，也像大閑這樣有型，再加上他下來的不合時宜，正趕上蔣閻王發落大閑，看到又來一個這樣的男人，二話不說直接就給弄進來。”

我聽得目瞪口呆，大閑進來還可以說是蔣閻王中了那個賤人的奸計，旬諶進來還可以說是受到好朋友的牽連，這淡泊進來可就實在是沒道理了。我問道：“難道淡泊是進來沒幾天嗎？”

如果淡泊是攝魂怪放過之後才進的牢房，說明他從上麵下來沒幾天，可是他怎麽也沒有聽說過“凝香”和“神仙玉液酒”呢？

小魚說：“淡泊比大閑還慘點，他下來很多年了，隻不過過奈何橋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下去，在河裏受盡了惡鬼們的折磨，好不容易爬上了岸，來到閻王殿，又碰上了這檔子事情。”

我不解地問：“我過奈何橋的時候很安全啊，橋下是潺潺溪水，很是漂亮。怎麽會掉下去？”

旬諶道：“漢生您是人類英雄，對這些自然不怕，甚至很多惡鬼都會怕你，所以你過奈何橋的時候才那麽安全。其實過奈何橋並不容易，橋下有很多惡鬼會拉人下水，然後折磨他們，說是為了償還其在上麵的罪孽。誰知道呢！”

淡泊道：“我隻是往橋下看了一眼，頭就有些暈，然後就掉進了河裏。旬諶說這是被惡鬼拉下去的。因為橋下有很多惡鬼，隻有新的鬼掉下來，老鬼才能上岸。所以他們就拉所有過橋的鬼下水。漢生先生，我估計鬼都怕您，所以沒有鬼敢來拉您，所以您才會這麽順利過橋。”

我問：“大閑和旬諶過橋也很危險嗎？”

“是的，我當年過橋，也被鬼拉過，不過我又準備，頭暈的時候，立刻向後倒，沒有向前倒，所以倒在了橋上，沒掉下去。”旬諶說。

“我壓根沒敢往橋下看，幾乎是挨著身子過來的。”大閑有些難為情地說。

敢情過奈何橋有這麽多講究，我居然一點也不知道，也就這麽過來了。我還真是有點慶幸，又有點奇怪，難道真的惡鬼都怕我？我身上真的有殺氣？原來淡泊已經下來好幾年了，結果幾年來都在血河裏受罪，還真是倒黴，怪不得他不知道“凝香”和“神仙玉液酒”。我問道：“那蔣閻王把淡泊關進來，總得給個理由吧。”

小魚說：“蔣閻王說了，這樣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統統關進去，防患於未然！”

淡泊滿臉苦笑道：“您說我倒黴不倒黴？難道長得帥也是罪過？”

我笑道：“蔣閻王這是倒行逆施，不會有什麽好報的。我長得倒是醜，不也進來了！”

“就是，就是。您是人類英雄，怎麽也關到牢房裏？”小魚問道。

“這一切得從攝魂怪說起。”我從我被攝魂怪襲擊開始說起，說到了來到閻王殿的事情，最後說到閻王似乎是一看到我就準備把我弄到十八層地獄裏去。

這一番話聽得他們幾個如醉如癡，連連追問。在他們的追問下，也順便說了說我獲得兩次人類英雄勳章的事情，以及在上麵組建同盟軍，打仗的事情。幾個人唏噓不已，嘖嘖稱奇。

看著他們幾個一臉崇拜的表情，讓我的自尊心小小滿足了一把。我突然感到也許我在上麵的拚命也許還真是有價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