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se戴著耳機,坐在椅子上,悠閑地刷著手機,任程羿在那嚎叫他自巍然不動。
程羿氣的又將他罵了一通。
江心進去後,就看見程羿手腳都被綁在**,像個犯人似的,這那裏是在住院,這是在坐牢吧。
看見霍垣進來,chase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摘下耳機,笑著打招呼。
“霍總,夫人你們來了。”
躺在**的程羿看見霍垣,眼睛有些微微發紅。
好一會兒,霍垣都帶著江心走到他的跟前了,他才緩緩開口,有些哽咽的說道:“霍總,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chase看到如此場景,心裏有些唏噓。
之前在霍家老宅的地下室裏,程羿被霍霖的人那麽折磨,都沒有吭一聲。
哪怕是被按在地上,鋒利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被擦得亮鋥鋥的槍支抵在他的腦門上,他都沒有紅過一次眼。
可,現在,他隻是看到霍垣站在他的跟前,就紅了眼。
chase有些不懂,一個人到底要如何崇拜另外一個人,才能忠心到這個地步,僅僅是看見自己所信仰之人活著站在自己跟前,心裏就能有所觸動。
“嗯,你辛苦了。”
霍垣給跟在身後的喻誠使了個眼色,喻誠立即給程羿鬆綁。
程羿掙紮著就要坐起來,喻誠立即搭了把手將他扶正靠著床頭坐著。
程羿的目光落在霍垣牽著江心的手上,張了張嘴,想要解釋江心之前被抓走的事情,卻又覺得這件事情就是他辦事不力。
事情沒辦好就是沒辦好,就算解釋也沒什麽用,仍舊改變不了當時辦事不力的事實。
想到此,程羿整個人身上染上了一股頹喪的氣息。
“我和江心來看你。”霍垣不是個善於表達的男人,也沒做過多解釋,隻是道:“能在霍霖的手下扛下來,做得不錯。”
聽到這話,程羿抬眸看向霍垣,眼裏又燃起了一絲光亮。
那是被崇拜者肯定時,才會露出的光芒。
隻是,那亮光很快又暗了下去。
程羿微微低頭,像個犯錯的孩子,“可是,霍總,我沒有護住江心小姐。”
“程羿,謝謝你,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聽到程羿這話,江心立即說道:“而且,我也沒出什麽事,你不要自責。”
霍垣上前一步,微微彎腰,拍了拍程羿的肩膀。
“聽到了嗎,夫人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程羿跟著霍垣這麽多年,第一次聽到霍垣誇獎自己的話,心裏湧出一股自豪之意。
“好了,別煽情了。”chase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開口打破這煽情的氣氛,“霍總來看你了,你總該知道,我沒有騙你了吧?”
“叛徒!”聽到chase說話,程羿那股戰鬥的意誌又起來了,對著chase罵道:“你就是個叛徒,chase,你不要以為霍總沒事,我就會放過你了!”
chase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程助理,你是不是生病,腦子給弄壞了。我都跟你解釋過了,之前在地下室裏之所以那樣說,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
當時,我要是不拖延時間,我倆能等到別人來救的時候嗎?”
“更何況,霍總都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這兒了,我要是真的叛變了,你還能活著嗎?還能見到霍總嗎?”
shit!
程羿對他的敵意,防賊似的防著他的眼神,他真是受夠了!
程羿見chase這氣憤至極的模樣,倒是愣了一下。
他又不是笨蛋,他當然知道chase不是叛徒,但chase太煩人了,處處限製他的自由,不準他出院去找霍總,還將他綁起來。
這一點,他就不能忍了。
小小的氣他一下,報複他一下怎麽了?
“好了,你倆都別爭執了。”喻誠見兩人誰都不服的模樣,觀察了一下霍垣的神色,見霍垣眉頭微皺,開口勸道:“這裏是醫院,你倆吵吵鬧鬧的,成什麽樣?”
喻誠說完,又示意兩人看霍垣,“你倆私底下吵吵也就算了,怎麽在霍總和夫人跟前也這麽的沒分寸?”
喻誠說完這話,去瞄霍垣的神色,隻見霍垣眉頭舒展了一下。
他繼續當和事佬,“程羿,chase照顧了你這麽久,就算你不對chase表示感謝,至少不要對chase惡語相向。”
他對程羿說完,又對chase說,“chase,就算你是為了程羿好,也不該將他綁起來。他到底能不能出院,誰說了都不算,得看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可以出院了,那就給他辦出院手續,讓他出院。”
“正好,霍總也需要他。你呢,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們…”
喻誠絮絮叨叨的勸說著,程羿和chase兩人由誰也不服誰,變成漸漸地平複下來,聽著喻誠說大道理。
而霍垣,大抵是覺得幾人太吵了,帶著江心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霍垣帶著江心離開病房後,拉著她在走廊上的長椅坐了下來。
“你看,程羿很好。”霍垣見江心低著頭,想到剛剛江心的目光落在程羿脖子上的疤痕上,一下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輕地握了握她的手,“江心,不必自責。”
“是因為我。”江心的情緒有些低落,小聲說道:“如果不是為了將我送到安全的地方,他肯定早就做好了別的安排。
他不會受傷,你…和小頤,也不會。
還有祝海,他…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他也不會死。”
江心想起祝海臨死前的眼神,以及他拚盡全力張嘴也沒發出最後的聲音,他在跟她道歉,在跟她說對不起。
希望他能以死贖罪,希望她能原諒他。
可她從來都沒想過要他的命,她隻是想讓他接受法律的製裁,想還死去的父母一個公道。
可他死了,為了保護她,死了。
“不怪你,江心。”霍垣伸出雙手,托起江心的臉,像哄小孩一樣哄江心,“任何人都不會怪你,說起來這些事全都是因為而起,是我連累你了才對。”
“道歉的話,該由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