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頤似懂非懂,這些天以來,他對霍垣的認知在不斷刷新。

漸漸的由一個仗勢欺人的有錢人,轉變成一個高大偉岸的偶像。

霍垣的腦子確實比他要好用得多。

他自問換了自己,在霍霖手裏一天都活不過。

霍霖很快找到了山洞位置,但進去又撲了個空,他看著那堆隻剩小火苗的火堆,忽然低笑了起來。

旁邊的手下聽見他笑,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四爺,人跑了。”

“我需要你來提醒嗎?”霍霖輕瞥了他一眼。

那人立即低下頭,“屬下該死。”

霍霖抬手示意他閉嘴,過了會兒,另一個手下帶著一名青年走了過來。

“四爺,他說他對山裏很熟悉。”

霍霖上下打量這個青年男人,麵帶微笑,“你很熟?”

青年點點頭,略帶些討好的意味,“熟得很,我跟蕎麥那丫頭經常來山裏采蘑菇抓野.雞,她能找到的地方,我都能找到。”

霍霖聞言,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笑道:“很好,如果找到他們,我可以滿足你任何要求。”

青年眼睛一亮,已經開始幻想自己躺在大別墅裏數錢,左擁右抱的畫麵了。

這村裏的年輕人普遍學曆不高,去鎮上上學都要坐兩個小時的大巴,而鎮上又隻有初中,高中就得去縣城,要坐車就更遠了。

住校生活費這些,每個月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大多數家裏的孩子如果成績稀爛,家裏是不會花那麽多錢讓他們去上高中的,大多數自己都不願意上學,初中都沒讀完就出去打工了。

所以幾乎很難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蕎麥成績一般,沒有讀書天賦,加上爺爺年紀大了,她不願意跑那麽遠的地方去讀書,想留在家裏方便照顧爺爺。

為了這件事,蕎麥還挨了兩頓毒打,後麵老爺子沒辦法,也隻能任由她去了,反正成績也不咋的。

路上蕎麥說起這件事,還被老頭罵了一通。

到了竹林坡後,氣氛瞬間就變得陰森起來,竹林裏成片成片的墳塋,新墳舊墳全都有,新墳插著各色各樣的花圈十分滲人,舊墳則是長滿了雜草,還有些白色的花朵,在淡薄的月色下搖曳。

蕎麥緊緊摟著老頭胳膊,顫聲道,“爺爺,這這這地方好嚇人,我們不會要在這呆一晚上吧?”

老頭說道,“知不知道什麽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裏可以看到山下的村子,說明距離山下很近,料那群人也想不到他們又會繞回來。

江頤望著下麵村裏微弱的燈光,忽然說道,“他們的船是不是還停泊在岸邊?”

“你以為他們不會派人守著?”霍垣隨便找了個新墳台階坐了下來,摸出兜裏的煙,點燃煙。

“你哪來的煙?”江頤問完忽然感覺問了句廢話,肯定是衣服裏自帶的。

另一頭,霍霖在青年的帶領下,找了好幾個能藏身的地方,但都一無所獲。

看著天際開始泛魚肚白,霍霖漸漸失去了耐心,“你不是說,你很熟嗎?”

青年擦了擦額頭的汗,也開始緊張起來,“別急了,還有幾個地方呢,我帶你們去。”

“不用了。”霍霖環視一周,“他們要捉迷藏,找再多地方都沒用。”

“那…那不找了?”

“怎麽不找?既然找不到,那就讓他們自己出來。”霍霖微微側頭,“越朝。”

頭上纏著紗布的隊長走了出來,“四爺。”

“放火。”霍霖眯了眯眼,“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