蕎麥故意拉長了聲音,等著江頤問她怎麽了。

卻隻聽江頤十分平靜的說道:“我的腿,是徹底廢了嗎?”

蕎麥愣了一下,又聽江頤說道:“這一次,是不是真的需要截肢,以後…我隻能坐輪椅了?”

蕎麥意識到她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立馬說道:“剛剛我跟你開玩笑呢,你的腿頂多是走路仍然會跛。

但是呢,以我爺爺的醫術,治好你的腿傷雖然有難度,但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真的嗎?”江頤眼裏閃過一道亮光,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不用安慰我,我的腿怎麽回事,我自己清楚。都已經…”

“不就是被撞了嗎?”蕎麥接過江頤的話,順勢說道:“你這個腿傷雖然已經有了好幾年,但我爺爺的醫術十分高超。

每年都有很多人慕名前來求醫,而我爺爺也是人心所向,用他的醫術救了許多人。”

蕎麥說到這兒,自覺自己說話有些自吹自捧的意味,立馬停了下來,“總之,以後你有機會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江頤並不否認蕎麥說的話,但也沒有附和,隻是說道:“我會有機會知道的,謝謝你,但人心所向不是這麽用的。”

這話讓蕎麥臉一紅,居然暴露了自己沒文化的事實,一時間羞愧難當。

她隻得硬著頭皮道,“哎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知道我是什麽意思就行了。”

江頤也看出她文化底蘊不高,也沒再繼續說下去。

蕎麥看著眼前好看的少年,她覺得這個人長得真好看,比電視裏的明星還要好看,還這麽有文化。

突然間她有點自卑起來了。

她足足看了江頤一分鍾,她的目光直白而熱烈,讓江頤有些不習慣,開口問道:“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蕎麥輕輕的咳了兩聲,尷尬的笑了一下,“啊?哦,我剛剛在想事情。”

江頤狐疑的看著蕎麥,蕎麥做賊心虛,怕江頤知道她心中所想,蹭的站了起來。

“那個,你好好休息,我先去看看你的朋友。”

蕎麥離開房間的時候,有些落荒而逃的既視感。

出了江頤的房間,蕎麥用冷水洗了個臉,她對著鏡子道:“太丟人了,以後一定不能在別人麵前隨便說成語!”

洗完臉,她才到霍垣的房間去。

她仔細的為霍垣檢查了一番,命是保住了,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但想要徹底痊愈,再怎麽都得養個十天半月。

想到這兩人還要十天半月才走,而如果要給江頤治腿的話,就需要更長的時間,蕎麥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她蹲在霍垣的旁邊,低聲問道:“你到底是怎麽了?這個時候,明明該醒來了啊。”

她說完,又在屋子裏守了一會兒,發現他仍舊沒有醒來的跡象,無奈的歎息一聲,邁著略微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是夜。

長夜漫漫,秋風漸起,原本還霞光萬丈的天空,忽然變得一片昏暗,隱約有雷聲響起,從天際傳來。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雨點打在茅草屋上。

已經躺在**的蕎麥豁的起身,她突然想起那兩個人的屋子裏漏雨。

她穿上外套,先去了江頤的房間檢查一遍,用水桶將漏水處接住。

隨後,跑去了隔壁的房間。

她一進屋,就聽見**的人在喊著什麽,等走的近了,才聽到他在喊江心。

“江心是誰?”

“江心……”

霍垣幾乎是無意識的呢喃,不斷的重複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