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雯笑容擴大,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當然是真的了,這種事有什麽說謊的?”

江心不信,她母親為了生她難產而亡,裴雯從小就缺乏母愛,長大之後,對母親的渴望轉移到自身的潛意識當中。

她應該具有比普通女生更大的母性,她絕對不會輕易打掉這個孩子。

在江心的注視下,裴雯逐漸敗退,她心虛地挪開目光,轉移話題道,“江小姐,還有其他要聊的嗎?”

江心搖了搖頭,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問下去了。

從裴雯的態度就知道,江心問了,她也不會說實話。

“沒事了,我就是來看看你,你要盡快好起來,公司還需要你,你爸爸……也需要你。”

裴雯微微一怔,她驀地看向江心,眼中仿佛有淚光一閃而逝。

她隱藏的很好,可江心還是看見了。

裴雯嘴角動了動,但卻什麽都沒說。

江心握住她的手,輕聲喊她的名字,“裴雯,你是個很好的人,人生很長,你應該有更美好的未來。”

裴雯神色格外的複雜,她對江心笑了笑,“謝謝。”

“應該是我謝謝你。”

裴雯是個聰明人,她自然知道,江心這聲謝謝的含義。

她在江心和江頤麵前所表現出來的堅強和灑脫,無非是不想給他們增加心理負擔,她哪裏是不在意?

她隻是選擇獨自咽下所有的委屈和痛苦罷了。

兩人沉默了許久,裴雯突然開口說道:“江小姐,多謝你來看我,和我聊了這麽多,你回去幫我給霍先生也道個謝。”

她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江心點了點頭,“那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好。”

江心走出病房,她拉上門,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為什麽她的身邊,總是彌漫著化不開的壓抑,有時候連江心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行走的瘟疫,把這些壓抑的氣息傳染給了身邊的每一個人。

江心回到江頤的病房,江頤問她,“你們都說了些什麽?”

“你不方便知道。”江心隨口搪塞道,他也確實不方便知道。

江頤自然想到了倉庫裏的事,他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她心情好點了嗎?”

江心看著他,江頤被她看的心虛,默默地看向了別處。

江心說,“你有時間多和她說說話吧。”

江頤愣了愣,不解地看了江心。

江心沒多說,作為一個‘過來人’,江心能感受到裴雯心中的悲傷,她要是大哭大鬧,江心反而覺得正常,可她越是表現的無所謂,江心就越是擔心。

如果有些心事積壓的太久,遲早會把人壓垮的。

江心在醫院裏陪了他一下午,晚上的時候,江頤讓她回去。

霍垣安排了人看著,江心在不在這裏都無所謂。

江心走到門口時,又聽江頤說,“魏火說他過兩天就走了。”

江心腳步一頓。

“哦。”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出住院部,外麵已經黑了,她本想出去打個車,但沒走幾步,她看見霍垣坐在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