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垣,大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霍霖率先開口,安慰道:“我們每個人活著來到這個世上,遲早都會有這一天,你,節哀順變。”

“四叔也是。”霍垣沒接他的話,頓了頓,轉而問道:“四叔回來嗎?”

霍霖聽到這話,怔了一下,說道:“實在對不住,我這邊有些急事需要處理,可能回不去了。”

霍霖說到這兒,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小垣,我不習慣生離死別,請你原諒我。同時,代我向大哥道歉。等解決完這邊的事情,我再回去看他。”

霍霖的語氣裏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悲傷,光是讓人聽著就心口刺痛,可實際上是怎麽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要是真的傷心,就不會借口不回來了。

他們四兄弟到現在就剩下他一個,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失蹤的那個怕也是凶多吉少了,霍霖怎麽敢回來?

霍垣隻回了他一個“好”字,便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後,霍垣坐在沙發上,低頭看了眼腕表,他往後一靠,修長的雙腿交疊,眼神深邃,視線不知落在了哪裏。

老齊站在一旁,恭敬地站著,眼看就要到十一點了,他想問霍垣中午要在家裏用午飯嗎,想吃點什麽,他又不敢。

反倒是霍垣先開口,“夫人呢?”

老齊怔了一下,立馬說道:“早上您走後不久,夫人用了早飯,說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便出門了。”

其實眾所周知,霍垣口中的夫人不是穆蓁,而是江心。

而對於江心,大家也都知道她還在讀書。

因此,每當江心說有事要處理的時候,大家都默認為她是去上學了。

老齊說完,就一直等著霍垣說話,可等了許久,久得他都快放棄了,才聽霍垣又道:“你通知一下她,讓她今晚別回來了。”

老齊不懂霍垣這話是什麽意思,但他立馬應了下來。

在他心裏,霍垣不說話的時候,可比說話的時候可怕多了。

直到半個小時後,門口處傳來瘋子一樣的怒罵聲和吼叫聲,以及高跟鞋踩踏在地上的聲音。

緊接著,黎夫人的身影就從外邊闖了進來。

自從霍邢死後,黎夫人的日子也沒有以前好過了,她的丈夫見霍家給她撐腰的人沒了,霍垣又不怎麽管她這個姑姑,就開始在外邊亂來。

壓製了多年的野心和欲.望在這一刻原形畢露,黎夫人為了將丈夫身邊的女人消滅殆盡,常常不分晝夜的查自己的丈夫。

她每天都疑神疑鬼的,再也沒有以前的閑心去打扮自己,這讓她的丈夫更是對她避之不及。

時間久了,黎夫人一天比一天滄桑。

現在看上去,哪裏還有幾個月前霍邢還沒出事時的風采?

此時,她這般模樣,就跟出門準備罵街的潑婦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她將一切,都歸咎於霍邢出事。

在霍邢躺在病**的這段時間裏,她每日誠心祈禱著霍邢能夠醒過來,更是隔三差五的去看霍邢。

他就安安靜靜的躺在病**,沒有出現一點狀況。

這才過幾天,霍垣就讓齊管家通知她,霍邢死了,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她還等著霍邢醒過來,給她撐腰,替她收拾那些不知廉恥的小三小四小五呢。

霍邢怎麽能死?

他怎麽可能死?

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

她氣勢洶洶的跑到霍垣麵前,本來想質問,但看見霍垣幽深的眸光投向她的身上時,她質問的氣勢立即減弱了幾分。

“小垣,你是騙我的對不對?”黎夫人說話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期待,“大哥他明明好好的,他怎麽可能會死?小垣,你這玩笑開的有些大了。”

霍垣看著她,說道:“黎太太,在你心裏我是有多大逆不道,才會拿他的死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