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換了誰,都害怕啊。
尤其是現在老爺子的遺囑不公布,就說明,老爺子的股權分配一定不是公平公正,而是能直接威脅到他們現在利益的東西。
遺囑公布的越晚,他們就越慌,其中也包括霍邢。
要不然,他怎麽會對霍垣的婚事如此上心,恨不得倆人馬上就去領證。
他這麽著急,也有個弊端,那就是容易讓人起疑。
但也沒辦法,如果真拖到年底,那些個老狐狸,又怎麽會查不到?
為今之計,也隻有速戰速決了。
另一邊。
江心給江頤請了個假,他這腿傷得很重,醫生說沒一兩個月下不了地。
她不想再和江頤為此而吵架,所以每天晚上都會給張姨打電話,如果霍垣沒回去,她就安安心心的陪著江頤。
他要是回去了,她就想辦法回去。
但出奇的,江頤也不再像審犯人那樣,每次都會逼問她去了哪裏。
他好像釋懷了,也好像放棄她了。
所以江心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憂。
看著江頤冷漠的表情,江心心裏沉甸甸的,但她又總不能直接開口,讓江頤罵她兩句吧?
那不是腦子壞掉了?
這就是江心矛盾的點。
這天,魏火不知道從哪弄了個輪椅來,他炫耀似的對江心說,“你不是擔心他出院後不方便嗎?有了這個,他回去就方便了!”
江心驚訝地看著輪椅,“你買的嗎?”
魏火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哪來的錢買這個玩意,我租的,一個月才200,全智能操控哦,便宜吧?”
江心勉強一笑,她回頭看江頤,怕他接受不了坐輪椅。
然而江頤隻是鄙夷道:“兩百都能買一個了。”
“你傻啊,兩百的那玩意能坐嗎?而且你又不是一直坐輪椅,就一兩個月的時間,租個湊合著用得了。”
江頤滿臉嫌棄,倒也沒有反駁。
江心去給江頤辦理了出院手續,住了十天,花了兩萬多,上次打進陳奶奶卡裏的錢,又花了。
再不去找工作,她怕再出點什麽意外,連這卡裏剩下的錢都得謔謔掉。
無法心安理得,自然就會備受煎熬。
江頤與魏火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和好的,倆人對那晚的事隻字不提,好像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他們還和原來一樣。
江頤就唯獨,把她排除在外了。
回去後,江心做了飯,三人安靜的吃完飯,江心決定出去找工作。
她在網上約了幾個麵試的,她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出門。
再出去前,魏火忽然跑過來,小聲問她,“護士姐姐,那個消息你看了嗎?”
“什麽消息?”
魏火眼神有些飄忽,隨口搪塞道,“沒什麽,你晚上回來嗎?”
江心看了他一眼,視線又越過魏火,看向屋裏的江頤,“大概,不回來吧。”
魏火住在這裏,她不想再節外生枝了。
等她走後,魏火回到屋裏,看著玩遊戲的江頤,欲言又止。
過了會兒,他才說,“你姐出去麵試了。”
江頤低頭玩遊戲,頭也不抬,“不用和我報告,她想去哪是她的自由,這不是你說的嗎?”
一句話把魏火堵得啞口無言。
他不知道江頤是真的想通了,還是直接放棄了。
江頤的態度,與其說他開始理解江心,倒不如說他隻是換了種方式來與江心賭氣罷了。
而江心在地鐵上,無聊刷手機的時候,才知道,剛才魏火說的消息是什麽。
是霍垣明天結婚了。
各大媒體都在瘋狂報道這件事,她都不用去看,新聞就自動彈出來了。
江心滑動手機,看著照片上的俊男美女,下麵各種吹捧讚美,就像是一場被全世界祝福的婚禮。
她關掉新聞,又給俞周打了個電話,意料之中的關機。
江心去了三個地方麵試,藥店的收銀員,需要每天上滿八小時;一家線上服裝店的模特,還有個就是家教公司,她怕後麵黎太太再給她打電話履行合同,自然也不能去。
至於這個模特,江心對上次的事還有些後怕,她還需要再考慮考慮。
晚上江心沒有回家,去了山海別苑。
霍垣明天結婚,他應該不會過來,江心跑了一天,累得在**倒頭就睡。
睡得模模糊糊的時候,江心忽然感覺到一陣窒息,她被憋醒。
下一秒,她瞪大眼睛,驚懼地發現霍垣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她被他抱在懷裏,一遍又一遍地吻著。
他身上濃濃的酒味撲麵而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這個吻太過熾熱,幾乎吞噬了她所有的呼吸。
黑夜冗長,他的身影若隱若現。
江心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的時候,他忽然移開了,他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下巴,耳垂還有脖頸。
江心的氣息也開始亂了,她手指不經意抓住了他的肩膀。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動作輕柔的吻了吻她的指尖,唇瓣滾燙。
也隻有每次喝多了,他才會變得像個正常人一樣溫柔。
可他為什麽會喝多呢?
明明今夜過去,他就是有妻子的人了,大概是高興的吧。
可,他若真的高興,也不會出現的在她這裏了。
霍垣握住她的手,指尖穿過她的指縫,十指相扣。
黑暗中,他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溫柔繾綣。“江心。”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霍先生。”
“你叫我什麽?”他的聲音依舊很輕,如同浮光掠影。
“霍先生。”
“叫我名字。”
“……”
“叫。”
“霍垣。”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片刻後,他貼著她的耳朵,低聲道,“再叫一遍。”
“霍垣。”
“嗯。”
……
江心覺得自己沒睡醒,做了一場不可言說的夢。
直到第二天早上,瘋狂的震動鈴聲將她吵醒,睜開眼男人還躺在她身邊,她的意識才清醒過來。
昨晚,不是做夢?
她張嘴想喊他,但她嗓子疼,一開口沙啞的她自己都聽不見。
他緊緊地抱著她,她沒法去拿手機,隻能憑感覺在身後摸。
拿到手機,舉過頭頂,看到來電顯示是‘霍邢,’嚇得江心差點把手機丟出去。
她推了推男人的肩膀,啞著嗓子開口,“霍先生,您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