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什麽話題交流,這讓原本就死氣沉沉的房間,又多了幾分尷尬。
又過了會兒,酒店服務員送來晚餐,在餐桌一一擺好。
直到這時候,江心才突然反應過來,她是跟霍垣分到一個房間了!
難怪會是個總統套房!
兩人安靜的坐在外麵餐廳吃飯,整個房間裏,隻有碗碟碰撞的聲音。
霍垣正常不變態的時候,他確實很紳士,無論是吃飯說話,言行舉止都從骨子裏散發著優雅。
他也履行了承諾,隻要她乖乖聽話,他也沒有再對她做那些瘋狂的事情,現在兩人好似又回到了他訂婚前的狀態。
他對訓狗很有一套,先把她狠狠的教訓一頓,讓她刻骨銘心的記住疼痛,事後再給一根火腿腸。
這樣,她就會變得無比乖巧,之前的那些錯,再也不會犯了。
因為,她會無比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美食。’
顧箬給他打了個電話,霍垣接聽之後,直接開免提放到一旁,繼續吃自己的飯。
“阿垣,你已經到了吧,你現在在幹嗎呢?”
聽見顧箬的聲音,江心手一頓,她默默地放下筷子,不敢再發出動靜。
霍垣慢條斯理的切著牛排,“吃飯。”
“一個人嗎?”
“兩個人。”
這話不僅讓顧箬愣了,江心也愣了。
過了好一會兒,顧箬才笑道:“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嚇我?我才剛回到家呢,你要在那邊待幾天啊?”
顧箬很明智的轉移了這個話題,山高皇帝遠,就算真的有兩個人,她又能怎麽樣?
除了給自己找氣受,沒有任何用處。
“大概半個月。”
“好久啊,那我半個月沒有司機接送了。”顧箬半開玩笑地說。
“我叫程羿去接你。”
顧箬好笑地說:“不用,我開玩笑的,我可以自己開車,你自己在那邊照顧好自己,我在海市等你回來。”
“嗯。”
“要記得想我。”
霍垣放了塊牛排在嘴裏,似乎並不打算回答她的話,顧箬也沒指望他會回答,於是又說,“我也會想你的。”
隨後,顧箬主動掛了電話。
霍垣也不再繼續吃飯,他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拭著唇。
“你先去睡,我處理點事情。”霍垣丟下這句話,便往隔壁的書房走。
江心打電話叫來服務員清理桌子,去洗手間裏洗漱,回去躺在了**。
趁著霍垣不在,她給江頤打了個電話,知道他一切安好,江心也鬆了口氣。
她在**輾轉反側,有個霍垣在屋裏,她哪裏睡得著。
霍垣也不知道在書房裏忙什麽,一直忙到淩晨十二點,江心才聽見浴室傳來水聲。
過了會兒,她聽見腳步聲,急忙翻了個身,把臉埋進被子裏,閉上眼假裝睡著了。
雖說她來大姨媽了,但霍垣那性子,再變態的事他都做得出來,江心還是挺害怕的。
身側的床一沉,冷空氣鑽進被窩,江心整個人都僵硬住。
她屏住呼吸,努力裝出睡著的樣子。
頭頂傳來霍垣的聲音,“睡不著就別硬裝,再抖下去,床都要塌了。”
江心:“……”
窘迫、赧然和尷尬撲麵而來,江心哪還敢再繼續裝下去,她睜開眼,被子擋住大半張臉,眼睛直勾勾盯角落裏的那棵發財樹。
忽然,房間的燈全部關閉,黑暗如同給她披上了保護傘,她緊張的心也逐漸放鬆。
下一秒,霍垣從身後抱住她。
她的背緊貼著男人的胸膛,男性的荷爾蒙氣息撲麵而來,他說,“江心,你在怕什麽?”
他的聲音在黑暗中清晰而又淡薄,如同窗外透進的月光。
江心抓著被子,小聲回應,“沒,沒有。”
“那你有什麽話和我說嗎?”
“……”
“沒有。”
她腰上的手驟然收緊,勒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他仿佛要將她攔腰捏斷似的。
霍垣咬著她的耳垂,低聲道:“你除了說這幾個字,你還會說什麽?”
如果把這六年她說的話列個表,排第一的,是霍先生三個字,排在第二的,就是對不起。
如果她的沉默換算成六個點,她的沉默可以饒地球三圈。
“對不起。”
說完,就聽見霍垣笑了一聲,隻是這笑聲,聽起來毛骨悚然。
下一秒,霍垣將她轉過來,捏著她的下巴咬了上去,是咬,不是吻。
他像是在懲罰她一樣,用力的咬著她的唇,強烈的刺疼傳來,江心嘴裏發出痛苦的低吟。
短短幾秒鍾,江心唇齒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她攥著他的睡袍袖子,手指捏的發白,疼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他似乎還不解氣,他掐著她的腰肢往懷裏帶了帶,又一口咬在她的脖頸上,肩上。
江心緊咬著牙冠,默默承受著,不敢反抗,眼淚打濕了他胸口一大片。
他老說她是小狗,他這麽咬人,才像是真的狗。
突然,霍垣開了燈,明亮刺眼的燈光照射進眼眶,江心下意識的閉上眼,眼眶裏的淚都被擠了出來,順著眼角,洇入枕頭。
在燈光的照耀下,她呈現出來的,是一種淩亂到極致的美。
散亂的發絲貼在臉上,嘴唇被血染上一層近乎妖冶的紅,滑落的睡衣,雪白的肌膚上點綴著一朵朵帶血的牙印。
霍垣手撐著床,視線在自己的傑作上來回掃,眼底暗潮洶湧。
江心緩緩睜開眼,便看到他要吃人的目光,她瑟縮了一下。
他修長的指尖擦拭著她嘴角的血跡,嗓音低啞,“本來,今晚想放過你。”
江心瞳孔微微一縮,她瑟瑟發抖,“我,我來那個了……”
“那就換個方式。”
他手指劃過她的唇,從嘴角到脖頸,拉出一條淺淡妖冶的血痕。
……
江心是被電話吵醒的。
她本能的伸出手,去摸手機,不料卻摸到一片滾燙的肌膚,她赫然睜眼,看到身旁躺著的男人,她才恍然想起,自己在什麽地方。
霍垣閉著眼,聽到手機鈴聲,他眉頭蹙了蹙,略有幾分不耐煩地反手抓起手機,摁下了靜音。
他看起來很困。
畢竟昨晚開荒,一發不可收拾,他自己也折騰的夠嗆,四五點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