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霖好笑道:“我怕他做什麽,我隻是擔心他搗亂,這顧箬不把她嫁出去,始終是個威脅,誰知道老爺子什麽時候又犯軸了。”

老頭子年紀大了,脾氣也越來越古怪,每天都有新的想法。

霍霖說:“我剛才又看到他,拿著他和顧老爺子的合照在看。”

潛台詞就是怕他反悔。

人年紀越大,就越感性,萬一他又懷念起自己的好兄弟,趁著秦煥搗亂毀了婚禮,又改變了對顧箬的態度呢?

“那四叔想怎麽做?”

“他暫時沒什麽動作,也拿不準他要做什麽,貿然出手恐怕對我們不利。”

霍垣視線停留在資料上的其中一頁,目光閃了閃,霍霖後麵的話他已然沒聽進去多少。

“小垣,你怎麽不說話?”

“我相信四叔的能力,可以解決好這件事,我還有事,先掛了。”

他掐斷通話,拿起資料仔細的看了起來,資料上的照片倒影在他瞳孔中,捏著文件夾的手指微微泛起了白。

霍垣立即給將資料拍照發給程羿,要這個人的全部資料。

程羿收到資料後,看到照片愣了半天,隨後給霍垣發了個消息,“霍總,這不是您嗎?您…您要什麽資料?”

“你給我的資料自己沒看?”

“沒,沒看,我就隨便翻了翻,難道這是?”程羿心裏有了大膽的揣測,卻不敢再說什麽,連聲應下,才掛斷了電話。

他已經跟著霍垣好些年,關於霍家有兩個小少爺的傳聞,他是知道的,隻是他一直沒有去深究。

就算這個傳聞是真的,但他想著霍家現在麵上隻有霍垣一個少爺,那麽就是那個少爺已經亡故了。

絕不會出現現在這種場麵。

但現在看來,事情壓根就不像他想的那樣簡單。

婚禮當天。

海市,金騰酒店,布置得異常溫馨,酒店大門口擺放著顧箬和陳郗兩人的結婚海報。

被P過的照片上,新娘豔麗逼人,新郎麵貌端正,忽略掉新娘臉上的假笑,看上去兩人就像是情投意合,也算般配。

早上十點鍾,新郎父母就已經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口,迎接四方到來的賓客。

新郎陳郗也早就開著婚車前往顧家老宅去迎接準新娘,端方的臉上帶著即將娶妻的欣喜。

畢竟,以他的家世和自身平平無奇的個人條件,他可做夢都沒想到能夠娶到顧箬。

顧家雖然不如從前,但顧家比他陳家高了一個等級,且顧箬是海市豪門圈子裏有名的名媛,在一眾富二代裏很是惹人喜歡。

放在以往,顧箬是他陳郗無論如何做都不夠不著的。

所以,當顧箬的視頻爆出來了,聽到顧家在給她找丈夫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因此,他才跟父母提要娶顧箬的事情。

當然,他之所以要娶顧箬,不是因為他癡情無比,不在意顧箬的過往,而是他清楚的知道他也算不得什麽好人,他也不太願意禍害別的女子。

顧箬冒了出來,需要人娶她,他自然要站出來。

至於婚後…

陳郗還沒想到要怎麽做,他需要做的是今天將顧箬娶回家。

懷著這樣的心情,陳郗開著婚車駛入了顧家老宅。

此時,顧家也喜氣洋洋的,屋子裏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顧母看見陳郗帶著一群伴郎走進來,立即上前來招呼道:“箬箬還在化妝換衣服,小陳,辛苦你再等一下。”

“好的,媽。”

語罷,陳郗帶著一群伴郎坐在大廳裏等著。

顧母見此,招呼人給陳郗和他帶來的人的倒茶,而她自己則帶人往樓上顧箬的臥室走去。

站在門口,她看著緊閉的大門,敲了敲門,“箬箬,衣服換好了嗎,新郎官已經到了,現在就等你了。”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回音。

她心裏無端升起一抹不安來,她看了看有些拘謹的站在她旁邊不遠處的化妝師,蹙眉道:“鄭小姐,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化妝師抬手看了看手表,也意識到有些不妥,“一個小時前,我就給顧小姐化好妝出來了。”

“什麽?”

顧母陡然拔高了聲音,讓在樓下大廳坐著的人都不由得朝她這邊看了一眼。

顧母心下心虛,但還是朝著陳郗他們笑了一下。

隨後伸手去推門,卻發現門推不開,於是隻是叫來家裏的鎖匠。

鎖匠的速度很快,不過五分鍾的時間就將緊閉的房門給打開了。

房門打開後,房間裏果然空空如也,她整個人都軟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立即對門口的幾個人說道:“誰都不準亂嚼舌根,我進去叫箬箬。”

顧母進到顧箬的臥室,潔白的婚紗被隨意的扔在**,本該整潔的**四處都是褶皺,看上去像是被人帶走時掙紮所導致的。

顧母忍不住心驚膽戰起來,她掏出手機給顧箬打電話,結果顧箬的手機鈴聲就在屋子裏響起。

顧母循著聲音找過去,推開了衛生間的門,就看見躺在地上屏幕都被摔碎了的手機,那是顧箬的。

她撿起手機,微微抬頭,就看見了放在窗戶下邊的高凳子,再視線往上,就是大大打開的窗戶。

顧母踩在高凳子上,扒著窗口往下看,就看見了窗戶下邊草地有人踩過的痕跡,種在下邊的小樹也被巨力折斷。

顧母從凳子上下來,回到顧箬的臥室,整個人癱軟在顧箬的**。

“怎麽辦?”

“現在怎麽辦?”

顧母想到了報警,正準備打電話,手機卻突兀的響了起來。

是顧父的電話。

顧母接通後,顧父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不要報警,箬箬沒事。”

見顧父這麽說,顧母頓時鬆了一口氣,可下一刻她又開始忍不住擔憂起來,“那,婚禮怎麽辦?”

顧父沉默了一下,說道:“不過是一場婚禮罷了。重要的不是婚禮,而是箬箬跟陳郗領結婚證。”

“可是箬箬會願意嗎?”

“現在可由不得她,除非她有更好的出路。”顧父說著,頓了一下,仿佛有些疲憊,“算了,不說了,我去處理一下那些媒體。”

為了維護顧氏企業的股份不跌,讓口碑好轉一些,這次顧箬和陳郗的婚禮,他請了很多媒體過來。

不過現在想來,他當時的舉動,無異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另一邊,顧箬再次醒來的時候,聞到了鋼筋混凝土的味道。

她發現自己被綁了,不僅眼睛被蒙著,什麽都看不見,渾身上下更是動彈不得。

“你是誰,為什麽綁我?”

一開口,她的語氣出奇的平靜,仿佛沒有恐懼,隻有對幕後之人的好奇。

“難道這不是你的願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