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了

片刻後,洛雲姬靜靜地看著他,奇異的並沒有發怒和咆哮,隻是笑了,笑容加深,也顯得更加的寂謬,她沙啞的說道:“少爺,我是為了替你頂罪,這才承擔殺人罪名的。

她說的太過於平靜了,好像隻是個局外人在陳述事實一般。

也許兩個多月的監牢生活已經讓她看明白了許多事情,比如說宛若玻璃一般的情感信任……

他始終都不願意信任她!她說過她和南宮絕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是他並不相信她。

“很顯然,你現在已經後悔替我頂罪了,不是嗎?”南宮傲混沌有力的男性嗓音透著一股霸道及與生俱來的冷傲,低沉卻是如此富有磁性。

洛雲姬失聲否認道:“我沒有。”

這是她心甘情願做的事情,一旦後悔豈不是在質疑她對他的愛有多虛偽嗎?她是那麽的愛他,她怎麽會後悔呢?

狡黠的黑眸被南宮傲眯成一條線,他再次露出了那種令人無法猜透其心思的眸光,嗤笑道:“瞧瞧,女人的話還真是不能夠輕易相信,從你這張誘人的唇瓣間吐出來的話,我都分不清楚究竟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的了?”

她知道他從來不願相信任何人,並非隻是針對她一人,所以隻是輕輕的笑道:“少爺,我說過我會替你頂罪,這是真的。”

她的笑容淡泊而溫和,那種包容一切的力量,讓她平靜的笑容顯得光芒四射。

南宮傲略微怔了一下,抬頭看她,然而她沒有看他,隻是輕柔的閉上眼睛,讓人窺探不到她的喜怒!

靜靜地,他冷笑道:“但是你現在卻要反悔了!”他的聲音平淡,含著莫名的冷冽。

洛雲姬抬起頭來看著他,她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臉龐上無喜無悲,不起一絲波瀾!

“因為現在情況有變!”靜靜地,她忽然說道。

他看了她良久,似乎想要看出一些端倪,終究也隻是化作更深沉的冷冽和不耐,他薄唇輕掀,冷冷的說道:“什麽意思?”

“我懷孕了。”洛雲姬眼睛閃爍了一下,淺淡的聲音緩緩在房間內響起,聽起來悠長冷冽!

孩子可能是兩人在郊區別墅的時候就有了,因為這些年她都不忘每次事後吃避孕藥,可是在郊區別墅卻鬆懈了下來。

僅是皺了下眉頭,南宮傲的聲音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脫口道:“我的?”

洛雲姬的臉色倏然蒼白,眼底帶著不可置信的驚恐與怔愕:“你怎麽能這麽說?”

她的聲音裏夾雜著落寞還有冷銳,明明是兩種截然相反的心情,卻都在她的身上出現,一瞬間讓人覺得淒涼無比。

“幾個月了?”他無視她的失落和痛楚,冷淡的說道,陰鷥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繞了幾圈。他想起那日在墓地目睹的情景,感覺胸口有一把火在燒。

他後悔了,他後悔直接殺了南宮絕,他不該那麽簡單的死去。

她刻意壓下因為他適才話語引起的心痛感,輕聲道:“快兩個月了。”

南宮傲銳利的黑眸掃來,注視著她:“你想怎麽樣?”南宮絕和她在盛世酒店見麵至今也有兩個月,這個孩子……

洛雲姬的聲音沒有起伏:“我不能讓孩子在監獄裏出生,要不然這會是孩子一輩子都擺脫不掉的恥辱。”

洛雲姬抬眸對上南宮傲的眼睛,那是一雙炯亮且幽深如潭的黑眸,眸底隱約透著一絲寒意。

她就坐在他的對麵,一股若有若無的男性氣息竄入她的鼻翼,她望進他的眼底,竟莫名失了神。

他的身上總是會有如此沁人心脾的淡淡古龍香水味,以及他帶給她的安全感,曾經那是她心向往之,夢寐以求的港灣。

所以她甘願為了那片美好,替他入獄,隻是因為她愛他!可是很顯然她入獄兩個多月來,他始終都沒有前來看過她,這次若不是她苦命懇求,隻怕他也不會來吧?

“你希望我怎麽做?”南宮傲俊臉上的表情嚴酷冰寒,讓人敬而遠之。

洛雲姬看向他,目光複雜的變幻,遲疑道:“少爺,我希望你能夠看在孩子的份上,想辦法把我弄出來,我知道你可以的。”

洛雲姬的聲音雖輕,卻字字有力,字字誠懇。

南宮傲唇邊淡漠的笑意瞬間消逝,冷冽殘酷的聲音傳來:“對不起,你太看得起我了。”這些年她從來沒有在他麵前示弱過,這一次卻為了孩子,真是該死。

洛雲姬的臉色乍寒,好似意思到某種危險,她竭力保持冷靜道,“少爺,我有一件事情始終都沒有問過你。”

“看在你曾經為我盡忠職守的份上,我想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他冷漠的音調猶如冬日的寒風,冰冷刺骨。

洛雲姬低斂的睫毛下,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閃爍如星,隻是此刻卻顯得有些灰蒙,好像藏了諸多的心事一般。

她深深的凝望著他,忽然遲疑的問道:“你之前說要和我結婚,是因為還愛著我嗎?”

話落,她緊握的手心不覺間已經有細汗冒出,黏黏的,很不舒服!

“你覺得事隔六年,我還會愛你嗎?”南宮傲習慣性的用反問來回

答問題。

“我想要聽你說。”洛雲姬輕輕的笑,她的聲音迷離悠遠,仿佛是天外飄來般緲緲虛音,一點也不真切。

南宮傲低低的笑,顯得有些無奈,聽起來竟有寵溺的意味:“還真是一個傻女人,你想聽到什麽樣的答案呢?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先講給我聽,我再複述給你聽好了,這樣豈不是皆大歡喜嗎?”

洛雲姬一震,豁然抬頭看著他,入目就是一雙深邃明澈的黑眸,宛若氤氳著霧靄的寒潭,幽淡如墨,靜水流深,眼底含著一抹玩味,正笑意清淺地望著她。

她苦笑,笑容滄桑如同遲暮的老人,遲疑了一下,忽然說道:“你早已不愛我了,對嗎?”

“不愛。”他回答的幹淨利落。她的心和身體有可能早已背叛了他,他這幾個月每當心思柔軟的時候,就會想起六年前她背叛他的事實,頓時就恨意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