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熱搜事件的當事人,莫晴嵐在做什麽?

她打了車,前往遠郊的莊園。

因為高蓮笙的信息。

封宿又摔了!

她其實內心很糾結。這個點,一個女孩子獨自出門,著實不安全。

但,如果莫晴嵐的七個金主爸爸同時掉水裏,她最先救起的,無疑是封宿。

有的人會選擇,財富值最多的,因為這代表他的生命價值更高。

有的人會選擇,年齡最小的,出於一種公平性。

但隻有封宿,他是癱瘓,是弱者,是命運捉弄的可憐人。

人在下意識裏,會同情弱者。

比如莫晴嵐。

當然,她也知道,封宿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同情。

在他捉弄她的歲月裏,不像是病人癱子,更像一個小惡魔,變著法子折磨她,也消耗著她的同情。

可這條信息,不是封宿自己發的,而是管家。

那這樣,她必須下場。

她收到了白克的消息,幸好不是讓自己今天去,還有騰挪安排時間的機會。

“我好想念雪寶啊,真開心小家夥還沒忘記我。明天我盡早趕過去。”

她快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了過去。

盡早,卻沒有具體時間,有態度而沒有承諾,她也不知道封宿是個什麽狀態。隻能寄希望封宿摔得不重。

沒過一會,盛雲洲的電話,打了過來。

莫晴嵐真的不想接。

在大家的認知裏,微信或短信是可以自由回複的,而視頻或者電話,含著某些強製回複的意味。

莫晴嵐不喜歡這種“隨時在線、隨時回應”的狀態。

但是那電話,很偏執,一直響。

她終於還是摁下了接聽鍵。

“喂,盛總?”那一刻,她戴上了麵具,深呼吸,成為職業替身,“現在是傍晚11點05分,你忙碌了一天該休息啦。錢是賺不完的,身體卻是自己的。愛自己永遠是第一位的呦。”

來之前,所有的疑慮、不安和唯恐她心有所屬的擔憂,通通消失不見。

盛雲洲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這麽衝動了。

“莫莫,”他開口,嗓子啞得緊,“九命回來了。它在窩裏走來走去,一直喊著你的名字。”

編了這個理由,盛雲洲簡直要為自己點讚,太機靈了有木有?

喵喵,莫莫?都是M開頭的。

甭管別人怎麽發音,他反正覺得挺像的。

手機那頭,傳來莫晴嵐的笑聲。“麻煩盛總幫我轉達九命,貓生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數。貓生這趟列車,上上下下,不會有人一直陪著它,但會一直有人陪著它。”

盛雲洲:“……”

莫晴嵐的話,給他整不會了。

已經上升到貓生的高度了,這麽有哲理嗎?一隻小貓咪能體會嗎?

“九命說它不管,明天就想見到你。”

盛雲洲借著貓的嘴,說自己的心思。

而莫晴嵐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盛總,請你務必告訴九命,不要厭倦等待,等待的時間越長,相見的時候就越幸福。”

盡管去等吧,等多久,不清楚。

明天總會來,未來總可期。

這是最好的阿Q精神。

盛雲洲還想說什麽,忽然他的手機,被人奪了去,“晴晴,是我!”

鬱驍。

在聽到久違的聲音,聽到莫晴嵐那軟糯糯的安慰人的聲音,演技高超的年輕視帝,差點破防。

在盛雲洲奪回手機前,他又以生死時速爆出一句話,“我在你們學校門口,把我加回來。”

我艸!

莫晴嵐一個激動,隻覺得手上的手機特別燙,掉進了出租車的空隙裏。

關掉了。

前排的司機,透過內視鏡,莫名其妙地盯著乘客。

她來自外星嗎?

說的話每個字都懂,合起來就不懂。

好奇驅使他問道:“小姑娘,你是說單口的嗎?”

瓦特?

啥玩意。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

但她還是禮貌回答,“大叔,我不說相聲。我就是,日常儲存的段子有點多。”

“那我建議你,去報名脫口秀或喜劇人,我媳婦特別愛看。”這司機師傅,搭訕的本事也是棒棒噠。

莫晴嵐笑而不語。

盛雲洲的手機,已經物歸原主。

他充滿敵意地看著,自己打通的電話,被鬱驍攪和掛斷了。

“鬱先生,什麽意思?”

這架勢,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鬱驍認識盛雲洲,這是對公眾人物的了解。畢竟,他們有時候接通告,像盛雲洲掌控著龐大的互聯網公司,都是優質客戶。

但他不知道,盛雲洲打給誰。

隻是在雲大校園暑假的門外,街上人很少,一切都很安靜。

所以,他聽清了盛雲洲和莫晴嵐的通話。

熟悉的聲音,讓他的心,跟著顫抖起來。

一個念頭在叫囂,必須讓莫晴嵐知道他來過。

而發聲的渠道,靠搶。

大不了一會,給盛總負荊請罪唄。

“借盛總的手機一用,盛總想怎麽樣,我都接著。”

他垂著頭,鞋在地上刨坑。思忖著盛雲洲的發難之前,將自己埋了還來得及嗎?

盛雲洲意識到一件事。

當初他和莫晴嵐解除合約時,他也被拉入黑名單了。

還是重續合同後,才又加回來的。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鬱驍是和自己一樣的處境嗎?

“鬱先生,和她什麽關係?竊聽別人的隱私,就衝這一點,我想輿論就夠你喝一壺的。”

鬱驍不懷疑,盛雲洲可以說到做到。

而他們的關係,也說不清道不明。

既然如此,那就把皮球踢回去。

國足誠然很臭腳,可是國人真的都很擅長踢皮球。

“那盛總呢?你和她什麽關係?”

眾所周知,你的白月光是夏戀小姐。可你,為什麽半夜給別人女人打電話呢

這話,鬱驍沒說出口,卻在心裏腹誹了七八遍。

盛雲洲周身氣質更冷。

他還沒經曆過,這種被人詰問的感覺。

“給誰打電話,那是我的自由。不用你操心。”

是的,鬱驍是理虧的那一方。隻是傷疤被揭開,還是很疼。

“剛剛是我不對,我隨盛總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