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懲罰

九點多,賓客開始逐漸散去,但是等賓客走完,禮物和東西清點收好,已經遠遠超過了11點。此刻大廳裏徐家、何家還有陳部長家的人在主席台下三三兩兩的坐著——大家都累了。幾個男人,陳厚鵬,陳厚鵬兒子,徐天南,徐航,張子淳和高平江幾個湊在一起談笑。

徐航知道杜玫現在已經在房間裏等自己很久了,不由的暗暗發急。

好不容易,男人們酒都醒得差不多了,女眷們也聊夠了,大家起身回家。徐航和何如沁把大家送到大堂。何嫻紅看徐航已經脫了西裝,襯衫皺皺巴巴,領帶拉得鬆鬆的,知道他一天應酬下來身體疲乏,不由的暗暗擔心,別今晚上侄女願意了,徐航沒興趣了,不過,他們現在是未婚夫妻了,今晚不行,還有明天呢。這麽想想,何嫻紅放心了點,

臨走,何嫻紅和何如沁老媽都盯了何如沁一眼,何如沁心裏真是說不出啥滋味——怎麽家裏人要自己獻身的心情比下班時間菜市場上賣肉的還焦急啊,可是這位顧客至今沒表現出任何購買欲,難道要自己上去大聲吆喝?何如沁內心裏覺得又羞恥,又屈辱,茫然問自己,為了一場婚姻值得嘛。

如果何如沁現在還是個大學女生,像徐航這樣的未婚夫早一腳踢進太平洋了,但是29歲的何如沁已經工作多年,圖書館是清水衙門,工作悠閑待遇好,收入卻實在談不上,就是館長都嚇不倒人。女同事之間比穿戴比用度比房子比車車,其實比來比去還不是在比老公,嫁給什麽樣的男人你就能過什麽樣的生活。老公月薪5ooo跟老公月薪2萬,就會非常具體的體現在老婆穿什麽衣服孩子上什麽補習班,周末去什麽地方吃飯每年去什麽地方度假。更何況嫁給徐航還不光是個錢的問題,何如沁從小在姑媽家裏進出,也看慣了在何嫻紅家裏進出的那些人的嘴臉,姑媽在外麵辦事有多少方便有多少威風說白了還不是取決於姑父有多高的職位有多大的實權。嫁給一個副部長的兒子,尤其是這個兒子本人又精明強幹,這一切意味著什麽,有的女孩沒見識過沒享受過,隻是憑著本能往上貼,何如沁卻是從小耳濡目染,具體到春節空運來的一箱箱年貨......何如沁黯然,無論你多清高多驕傲,生活都能用實實在在的物質本質讓你低頭。

家裏人都走了,徐航跟何如沁上樓去酒店贈送的那個房間,張子淳跟高平江兩個卻跟著他們進了電梯,一路跟徐航瞎聊,一直聊到房間。何如沁隻得燒開水,給三個男人泡袋裝茶,一麵困惑:都12點多了,他們怎麽還不滾啊,他們不知道別人忙了一天有多累麽?

何如沁把紙杯送到高平江麵前,高平江皺起了眉頭:“我還想喝點酒,高度的。看看小冰箱裏有啥。”

徐航罵道:“冰箱裏能有啥啊,就知道敲我竹杠。要喝找酒吧喝去。”

高平江跟張子淳一起點頭:“走,我們去酒吧喝去。今天是徐大公子的好日子,咱們不醉不休。”兩人站起來,一左一右拎起徐航的肩膀。

徐航奇怪:“你們幹嘛?”

“走,一起喝酒去。”

“喝什麽喝,我從早晨8點忙到現在,累死了。你們滾,我要睡覺。”

高平江溜了何如沁一眼,促狹的笑:“徐老弟,今天是你訂婚,不是你結婚,想提前洞房花燭夜,沒門。走你的吧。”

高平江和張子淳兩人不由分說,夾著徐航就往外走,張子淳一路走一路回頭喊:“嫂子,今晚上借徐哥一用,從明天起,他就是你的。”

何如沁眼睜睜的看著三人出門,愕然,天下怎麽還會有這等不識趣的朋友。

徐航跟著兩位狗友先坐電梯往下,徐航感謝了兩人幾句,就想跟他們拜拜。

高平江不幹:“幫你這麽大的忙,總得有點實質性的好處吧。”

“你們想要啥好處?行,明天中午我請你們吃飯。”

“明天中午?遠水解不了近喝,現在請我們喝酒去。”

徐航發火,這會都快一點了,杜玫還在等我呢,喝你媽個頭:“你們自己去,我忙著呢。”

“那酒錢你掏。”張子淳說,不由分說,把徐航西裝內袋裏的皮夾給抽了出來,把裏麵的錢扒個精光,又翻翻信用卡,銀行卡,統統揣自己兜裏。

徐航莫名其妙:“你掏我錢也算了,你拿我卡幹嘛。”

“你兜裏現金太少,信用卡押上。”張子淳說。

這是電梯已經到一樓了,張子淳一拽高平江:“咱們走。”

徐航滿腹狐疑,不敢相信張子淳會這麽輕易的讓自己去赴約,但是電梯門已經關上了,徐航再次上行,到杜玫所在的那層。徐航心想:管他呢,這小子要是再敢來搗亂,把門砸碎了都不理他。

徐航敲了敲門,杜玫應聲而開,還穿著晚宴的衣服,但是已經改了發型,換了妝。徐航想到她已經等了好幾小時了,不由的心口一疼,輕輕的摟住了她的腰,推到了牆上:“玫玫。”徐航低頭輕輕的吻在杜玫唇上。

杜玫本來以為徐航會像在和田一樣,一把把她撂倒在床上,沒想到徐航如此溫柔傷感,倒是微微一愣。

徐航吻了杜玫一會,輕輕的鬆開她,曲下一條腿,跪在她腳下:“玫玫,對不起。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畢竟場麵上的事,不做也得做,但是我發誓,我跟她沒關係,過段日子,等我爸在部裏理順了關係,我就跟她接觸婚約。”

杜玫黯然:“你不用說了。這種話毫無意義。”

徐航輕輕的歎了口氣:“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麽,都像是美麗的謊言,連我自己都不想相信。我隻能說今晚上我看見你出現在眼前,就覺得痛苦極了,心像刀絞一樣。這句,你信嗎?”

杜玫點點頭:“我看見你站在她身邊,我覺得心都碎了。”

徐航站了起來,把杜玫擁在懷中:“我知道,所以今天晚上我無論如何,都要來陪你。”

徐航其實是體力不支,抱不動杜玫,於是兩人一麵吻一麵往裏走,雙雙倒在床上。徐航細膩的一麵往下吻一麵解開杜玫的衣服,杜玫有點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這跟她和張子淳高平江商量好的不一樣,本來是說好是杜玫快速把徐航衣服脫了,就叫兩人衝進來。但是徐航累了一天,**並不強烈,一心一意想著好好安慰杜玫,杜玫倒是不好不讓他脫。

兩人一麵親吻一麵脫對方的衣服,不久就赤-裸相擁在一起,徐航動情:“玫玫,我是愛你的,我真的愛你。”徐航將杜玫壓在身下,舌頭在她嘴裏攪動,手溫柔的從她身體各個敏感點拂過,手指的動作極其細微,一觸即走,好整以暇,若有若無,卻讓杜玫的全身神經末梢都一起敏感。在徐航細膩的挑逗下,杜玫開始輾轉不安,嘴裏發出輕微的呻-吟,雙腿情不自禁的纏住了徐航緊湊的腰身。徐航卻繼續好整以暇的愛撫著,仿佛剩下的漫漫長夜,都將用於調這濃得化不開的蜜意柔情。杜玫知道徐航今夜冒天下之大不韙前來,隻為了取悅自己,心頭忍不住的感動,腦子裏被傷感、柔情還有**塞得滿滿的,早把今夜的計劃和門外兩個等著的家夥丟進了瓜哇國。

張子淳跟高平江站在過道裏,把耳朵貼門上,五分鍾,裏麵沒動靜,估計還在脫衣服;十分鍾,裏麵還是沒動靜,兩人對望一眼,懷疑。

又過了兩分鍾,高平江忍不住了:“徐航這小子,忙活了一整天,別是那杆槍已經走火了吧。”

張子淳皺皺眉頭:“這小子會這麽不中用.......不好,他們搞上了,媽的,這對奸夫淫-婦......”

張子淳火速用門卡一劃,兩人直衝了進去,隨手把門摔上,“乒”的一聲巨響。床上的兩人人驚愕的抬起頭來。張子淳一看,頓時血往上湧,原來徐航正伏在杜玫身上,頭在她胸口這個位置,雙手握著杜玫那誘人的雙峰,杜玫雙腿高舉,盤在徐航腰上,燈光下,徐航皮膚微褐,肌肉勻稱強健,杜玫皮膚如絲綢般細膩,如白玉般光潔。

張子淳跟高平江看到兩人這副妖嬈淫-靡的景象,不由的都是一愣,對視了一秒,忽然一起衝了上去,兩人一人抓住徐航的一個肩膀,把他硬生生的從杜玫身體上拽了起來。

徐航大怒:“你們幹嘛。”用力掙紮。兩人早就想狠狠揍他了,機不可失,四個拳頭一起衝徐航招呼。杜玫一麵扯過床單來披在身上,一麵急著大喊:“別,別,你們別把他打傷了,輕輕揍兩拳就得了。”

徐航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是杜玫叫兩人來修理他,也就不回拳了。徐航不打了,另外兩人也就不好意思再揍他,於是就抓著他肩膀,把他臉朝下死命摁在床上。

杜玫此時已經從床上爬起來了。

張子淳問:“現在怎麽辦?就這麽完了?太便宜他了吧。”

高平江點頭:“當然不。我丫的想揍死他都想了好幾年了,這次不死也得叫他褪成皮,省得這小子滿肚子花花腸子,一條比一條缺德。”

徐航暈:“有沒搞錯,我這些年可全在為你們兩,擦屁股。”

張子淳說:“少廢話,現在咋辦?”徐航沒穿衣服,兩人也不敢繼續打他,怕真把他打傷了。

張子淳想了想,回頭對杜玫說:“你不是想廢了他麽。來,過來對準他胯-下踢兩腳,踢得狠點,讓他這輩子都舉不起來。”

徐航嚇了一跳:“別,別,這會心髒驟停的。玫玫,我罪不當死。”

三人對望了一眼。

“杜玫,徐航說他罪不當死,嗯,這話也有點道理,這樣,留他一條狗命,把他閹了就行。”高平江慷慨的說。

徐航並沒在掙紮,於是張子淳和高平江都鬆了手。高平江伸手從褲兜裏掏出他隨時帶在身上的一把多功能瑞士軍刀,把裏麵的那柄小刀翻了起來,遞給杜玫:“來,把他那玩意兒割了。”

徐航回頭一看,嚇得魂飛魄散:“別,別,玫玫,我又不是壁虎,你把我割了,我可再長不出來了。那你這輩子性福就完了。”

高平江瞪了他一眼:“誰說的,杜玫,把他那玩意剁下來喂狗。你的性福嘛,不用擔心,有我呢。”高平江拍拍胸脯。

徐航此刻已經翻過身來,正打算從床上坐起來。杜玫上去,用瑞士軍刀在他突起的地方比劃了一下:“這根臘腸灌得不錯,沒有缺斤少兩,切切倒有一盤子,夠喂藏獒了。”

徐航得意:“我這啥神器啊,所以,玫玫,你還是把它給留著給你服務吧。玫玫,我是你的,這個也是你的,你原諒我吧,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報答你。”

杜玫翻了個白眼:“閉嘴,想得美,我隻要這根臘腸,你居然想推銷給我整口豬。這剩下的一百五十多斤廢肉叫我擱哪啊。”

張子淳和高平江都笑抽了。三人有點不知道下一步咋辦,就這麽把徐航放了,又覺得太輕微。

張子淳說:“杜玫,你再來打他一頓。”

杜玫猶豫:“打哪?”

高平江想了想,把徐航的褲子撿了起來,把皮帶抽了出來:“用這抽他。打得狠點,把他抽疼。”

張子淳趕緊把手機掏出來:“我來拍照。”

杜玫本來是把床單批在身上的,此刻回出一條右臂來,接過皮帶,床單一側披在她左肩上,另一側從她右腋下穿過,袒露一個肩膀,半個胸部。杜玫左手藏在床單裏,在胸口握緊床單,右手拿起皮帶,向前一步,床單微微的向兩側分開,露出她赤-裸的雙腿。

忽然之間,三個男人對視一眼,都不笑了,有隱隱的壓力浮起,空氣忽然變得沉重,充滿了曖昧的**與不安。

徐航再次翻過身,全-裸的伏在床上,等著被抽打,雪白的床單襯著他微褐的皮膚和健美的身材。

杜玫站在徐航身後,猶豫不決。

張子淳低低的說:“稍微打得重點,沒事的。他受得住。”

杜玫舉起皮帶,象征性的來回在徐航屁股上抽了兩下,不輕不重,皮帶在徐航皮膚上發出了“啪啪”兩聲脆響。張子淳和高平江兩人同時感覺到下麵一陣脹痛。

杜玫算是打完了。徐航從牙齒縫裏吸了口氣,又翻轉身來。

“靠,我們這是在整他,還是在爽他,看這小子硬成啥樣了。”高平江嘀咕了一句。

徐航不悅:“啥話,你倒被抽試試。”

高平江頓時就起勁了:“真的,那好,這可是你說的。杜玫,抽完了,再把我強了吧。你有本事就把我玩慘了吧,我做夢都想有這麽個女人......“高平江伸手就去解自己皮帶。

張子淳和徐航一起驚呼:“操-你媽的,高平江,住手。”

徐航怒氣衝天:“高平江,你敢脫褲子,我丫的真把你那玩意剁下來。”徐航眼珠子都紅了。

高平江住手了,不悅:“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張子淳皺皺眉頭,抓過一個枕頭扔給徐航,“把你那玩意兒遮起來,別這麽流氓好不好。”

徐航一笑,用枕頭遮住自己,想去撿床下的內褲。杜玫忽然一腳踩住:“等等。”

徐航一愣,杜玫從壁櫥裏拿出洗衣袋,把徐航的衣服統統裝在裏麵:“這是我的戰利品,我要帶走。”杜玫撿起自己衣服,去衛生間了。

徐航暈:“什麽意思,杜玫她,要把我衣服都帶走?那我咋辦。”

張子淳跟高平江一起大笑:“咋辦,涼拌。裸奔吧。哥們。”

杜玫穿好衣服出來了,三人哈哈大笑的一起走了,把徐航一人扔房間裏。杜玫把徐航的衣服帶走了,皮帶、皮夾,皮鞋啥的都留下了,但是皮夾裏既沒錢又沒信用卡。徐航越想越好笑,搖搖頭,爬上床睡覺。

此時早已是下半夜,徐航又累了一天,這一覺睡得死沉死沉。徐航醒來已經是早晨1o點。

徐航給何如沁打了個電話,何如沁還在房間裏,正不知道何去何從。徐航把房間號報給何如沁聽:“把我衣服都拿下來把,從裏到外都要。”

徐航把何如沁送到家,自己就回去了。何如沁提著大包小包進門時,臉陰得像要下雷陣雨,何如沁老媽一看,魂嚇掉半個:“怎麽了,昨晚上吵架了?”

“沒。”何如沁搖搖頭,委屈忽然湧了上來,眼睛不爭氣的濕了,於是把昨夜的事情講了一遍。

何如沁老媽大驚失色,趕緊給何嫻紅打電話。何嫻紅聽得一愣一愣的,趕緊從家裏趕了過來。何嫻紅跟何如沁老媽深刻討論了一回,沒理出頭緒來,於是給徐航老媽打電話,周亞君那個暈啊。兒子到底咋回事。

正月十七的下午,周亞君也趕到了何家,並且把兒子也叫了過來,叫他交代是咋回事。徐航翻來覆去就是一句話:“張子淳跟高平江兩個整我,把我灌醉了,跟我開玩笑。”

三家人都不信,灌醉即可,扒他衣服幹嘛,尤其是扒得連內褲都不剩,這麽開玩笑,不合邏輯。

徐航不耐煩;“不信,你叫張子淳過來問問。我衣服還在他手裏呢,順便叫他給我送過來。”

徐航給張子淳打電話,張子淳真把徐航衣服都送過來了。審問張子淳,說法跟徐航相同。家裏人知道兩人是串通好的,但是也拿他們沒辦法,隻好不了了之。

事後,何如沁老媽跟何嫻紅再三分析,越分析越感覺這裏麵非常不靠譜。

何嫻紅問自己侄女:“徐航到底對你怎麽樣?他對你好麽?他作風怎麽樣?如果他是個到處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你一定要告訴我,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不能隨隨便便跳了火坑。”

何如沁隻得慢慢的把自己心頭的懷疑說了出來,包括很久以前,徐航鎖骨上的那塊紅斑。

何嫻紅皺起了眉頭:“捉奸要成雙,你這些都是亂猜測,做不得數的。但是,徐航這些行為確實可疑,你從此多長個心眼吧,如果不行,咱就趕緊撤。”

何嫻紅派兒子去酒店查開房記錄,兒子報告說是個叫杜玫的人登記的房間。

“杜玫是誰?”何嫻紅問。

“是張子淳的情婦,名義上是他的助理。”何如沁說,想了想補充,“這女人特別**,見誰勾引誰,當著張子淳麵衝徐航拋媚眼,還出言挑逗高平江,張子淳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何嫻紅和何如沁老媽不吭聲了,事情越來越蹊蹺了,聽起來既像是杜玫勾引徐航,金主發火,所以扣下徐航衣服,讓他難堪;又像是朋友間惡作劇,故意叫自己情婦勾引徐航,把他誆出來。

大家都知道張子淳有私生子的事,像這種年紀輕輕的超級大款,道德要求不能太高;大家對高平江知道得不太多,但是白手起家的億萬富豪,又這麽年輕,私生活估計也檢點不起來,徐航跟他們兩人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似的......

何嫻紅看看何如沁臉色,何如沁滿臉的抑鬱,但是卻不吭聲。何嫻紅為難了,這兩天組織上已經找陳厚鵬和徐天南談過話,算是部分交底了,陳厚鵬肯定要走,隻是去哪個省還不明,徐天南肯定會升,隻是是副部長還說副部級的差異,難道就為了這場鬧劇,跟徐天南的兒子一拍兩散麽?你不要,有的是女人要,有這樣的公公在,想嫁進去的女人多多少少。

何嫻紅想了想,歎了口氣:“我覺得嘛,徐航這孩子,本質上還是很不錯的——我是看著他長大的嘛,隻是這些年,跟他那幾個生意場上的朋友混,近墨者黑......今後叫他離他們遠點就是。”

陳厚鵬一直在旁邊聽著,沒發言,此刻皺了皺眉頭:“荒謬。”

“什麽。”

陳厚鵬懶得跟這幫女人辯論,他也辯論不贏,於是站起來:“徐航也好,張子淳,高平江也好,這個年齡的男人,又沒老婆,有幾個不應酬的,這並不說明他們結婚後會咋樣,繼續**,改邪歸正,兩種都完全可能。你們用不著掩耳盜鈴,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趕緊分手,有本事管住他,就跟他結婚,沒本事控製他,就別找這種男人。唧唧歪歪,又想馬兒好,又騙自己馬兒不吃草,自欺欺人......”陳厚鵬進書房去了,兩耳不聞窗外事。

何嫻紅氣得狠狠的瞪了老公背影一眼:“不是黑就是白,世界上事情都能這麽解決,倒簡單了......”陳厚鵬已經把門給關上了。

這時,何嫻紅兒子回來了,帶回來一張翻刻的碟片,從監控錄像裏清晰的可以看見張子淳高平江押著徐航出房間,然後是在電梯裏,張子淳扒徐航的皮夾,再然後,張子淳和高平江出了電梯,徐航反過來往上。然後就見徐航進了杜玫房間,一進去,張子淳和高平江就出現了,兩人把耳朵貼在房門上聽,過了12分鍾,張子淳忽然掏出門卡一劃,兩人衝了進去。錄像時間跳到了一小時後,這回是張子淳、高平江、杜玫三人哈哈大笑的出來,杜玫手裏一個大洗衣袋,裏麵應該是徐航的衣服,三人一路大笑一路走了......

這下事情很明顯了,張子淳跟高平江給徐航下套......

這事情其實性質頗為嚴重,一個男人在訂婚之夜,把自己未婚妻扔房間裏不管不顧——這本來應該是兩人間的第一次的,被另一個作風大有問題的女人一勾就走,這樣下去,結婚後還得了啊,何如沁豈不是三天兩頭要去捉奸。

但是如果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話,也可以說,徐航是一時糊塗,被朋友拉下水,而且朋友也沒什麽意圖,就是個惡作劇,最終,他跟那女人也沒發生什麽,所以,徐航還是完璧......

何如沁老媽想來想去,越想越覺得不妥:“如沁,找老公,金錢權勢都是次要的,人品最重要。小徐他.......”

何如沁不吭聲。

家裏人都沉默了。

過了會,何嫻紅歎了口氣:“這樣吧,我給周院長打個電話,把事情交代一下,看看他家裏人是個什麽態度。如果徐航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從此悔過自新,跟他的朋友們劃清界限,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那我們也該給他一個機會,今後如沁慢慢教育他就是了。繼續觀察,繼續觀察......”

周亞君一聽,又氣又愧,把兒子叫過來一頓臭罵:“看看你做的好事,全家人的臉都給你丟光了......”

徐航發火:“不是跟你們說了嘛,就是一個玩笑。還去查開房記錄,還去查監控。我是娶老婆還是娶克格勃啊。這麽不相信我,還嫁給我幹嘛,趕緊把我休了吧。”

周亞君氣得個人仰馬翻:“你還有理了,你還有臉了,你還蹬鼻子上臉了.......老徐,你看看你兒子......”周亞君覺得自己快得心髒病了。

徐天南又驚又怒,徐航這次不光把陳部長家給得罪了,而且傳出去的話,自己在整個部裏都會成笑柄,又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兒子真會給自己製造新聞:“徐航,你現在什麽話都不用說了。你馬上去小何家,向她賠禮道歉,一定要誠懇,一定要把事情平息下來。不能讓任何人聽到風聲。”

這事鬧起來確實不好聽,徐航想想,去何如沁家負荊請罪去了,表示自己一時鬼迷心竅,今後保證永不再犯。何如沁無奈,畢竟剛訂婚,馬上鬧婚變,自己也沒臉,而且徐天南馬上要當副部長了,徐航這樣的未婚夫也不是馬路上隨便撿的。何如沁勉強同意原諒。兩人暫時達成了表麵的諒解。

何嫻紅再三思考後,跟何如沁老媽商量:“徐航嘛,確實是有點小毛病。婚姻是大事,關係到如沁的一生幸福,所以這事確實需要謹慎。先觀察吧.......另外,如果有好的對象,也給如沁留意一下,看有沒別的合適人選。”

何如沁老媽歎氣:“哎,女兒的婚事,真是叫人操心啊。徐航的父母,倒是,特別的通情達理,像周院長這樣的婆婆,哪裏去找啊......”

何嫻紅白了弟媳婦一眼,本末倒置:“最重要的是那個男人,又不是嫁給公婆......”

可問題是這場婚姻中,公婆的分量超重啊。

“最大的問題是如沁自己,就沒個明確的態度。如果她自己說不要,那我們馬上就跟徐家算了,她自己啥也不說,我們要是硬逼她分手,今後她要是找不到什麽好的,怪起父母來,這......”何如沁老媽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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